第41章:江穗吃癟
不可否認,沈識檐的皮囊是好看的。
至少在她的認知里是沒有人能比得過這個少年的。
溫聽瀾和普通人一樣,喜歡美好的事物,沈識檐只有皮囊算的上美好兩字,芯子卻是地道的黑蓮花。
但那又如何?
眼睛看得見就行了。
溫聽瀾等得無聊,隨手摸出不小心摁到了靜音鍵的手機,上面有陸喬年打來的十幾個未接電話。
溫聽瀾:「……」
靜默了幾秒,溫聽瀾給陸喬年回了一個電話。
「陸哥?」
陸喬年此時此刻已經心急如焚,他都準備動用陸家的勢力了,結果正要下令的前一秒,溫聽瀾就非常準時的打來了電話。
接通的第一秒,陸喬年就問:「溫溫,你現在在哪?」
青年的嗓音帶著幾分焦急,握著手機的那隻手背青筋暴起。
「我在醫院,陸哥你先別著急,我有事跟你說。」
溫聽瀾溫和的嗓音莫名的撫平了陸喬年心中的煩躁感,他慢慢冷靜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溫聽瀾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陸喬年聽。
聽完后,青年眉頭已經狠狠的皺了起來。
「你說你把張武給打了?」
青年的嗓音里蘊含著些許不可置信,也不自覺的拔高了音量。
陸喬年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那邊不是他們陸家的地盤,所以並未去深入了解。
反正張武這個人不是個善茬。
早些年還因為殺人坐過牢,跟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實在不是一件聰明的事情。
但是現在,溫聽瀾說她把張武打了?
陸喬年不禁想到自己趕到現場看見的場景。
那時候的酒吧二樓一片混亂,那些殺馬特混混焦急的忙前忙后,尤其是在逼問那兩個已然嚇得神志不清的女人時更為暴躁。
陸喬年聽到了一個關鍵詞。
就是有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把張武給揍了。
當時陸喬年的第一反應就是溫聽瀾。
他給溫聽瀾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打通,李若桃那邊也說溫聽瀾並沒有回溫家。
所以他害怕溫聽瀾出事了!
在青年眼裡,溫聽瀾只是一個長得好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單純少女,但是現在,他陷入了對自己的懷疑中。
他當然不會想溫聽瀾只是運氣好把張武給揍了。
像那樣的人肯定是要有真正的實力才行。
所以,溫聽瀾是學過武術的?
陸喬年若有所思,如果真學過,那為什麼資料上從來都沒有顯示?
這點他認為是自己的疏忽。
當下就沒有再追問,只是問了一個醫院的地址,說自己馬上趕過去后就掛斷了電話。
醫院那邊,溫圳和江穗匆匆趕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江穗努力擠出兩滴眼淚,一臉心疼的哭倒在了床邊。
溫圳看著打扮嚴實的溫聽瀾,當下就關心的說:「溫溫,你沒事吧?你怎麼能一個人去酒吧?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給你媽媽交待?」
後半句,男人的嗓音中已經染上了幾分厲色。
在接到溫聽瀾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停了幾秒,拋下開會的其他人,馬不停蹄的就帶著江穗往醫院趕。
好在溫聽瀾完好無損的站在了她面前。
「我沒事,我只是太擔心弟弟了……他傷的很嚴重。」
少女巧妙的把溫圳的關注點從自己轉移到了沈識檐身上,她往旁邊站了站,空出來的地方正好讓溫圳能看見少年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當即,溫圳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他眼底氤氳著怒氣。
「……誰幹的?」
雖然沈識檐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相處的這幾個月里,他已經從心底把沈識檐當成了親兒子對待。
如今被別人打成這樣,那不是往他們溫家的臉上打嗎?
溫聽瀾抹去了自己打架的事情,直接歸納為沈識檐被人強迫帶離了學校,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給她發了消息,但是等她趕過去的時候還是已經晚了。
少年經歷了幾人的輪番暴力對待,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溫圳聽得心驚膽戰,到最後全都化為了心疼。
沈識檐的身體比誰都弱,那些人都是下狠手去打,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受得了?
換作是他也不可能受得了的。
溫圳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巔峰,「溫溫,你放心,這件事交給爸爸來解決,現在是法治社會,哪能容那群人那麼猖狂?」
江穗還在哭。
她像極了一位疼愛孩子的慈母,但是知道她真面目的溫聽瀾卻覺得尤為諷刺。
「老公,你一定要為檐檐做主啊,他那麼乖那麼聽話……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活啊?」
江穗用通紅、充滿淚水的眼睛看向溫圳。
溫圳上前去安慰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幾天我會加快速度來解決這件事的。」
病房裡的哭聲漸漸停止。
晚飯都還沒吃,溫圳說他去買飯,這裡讓溫聽瀾和江穗守著。
人一走,氣氛就變了。
溫聽瀾找了張椅子坐下,江穗見此,壓住內心的不悅,假惺惺的擠出一絲笑容。
「溫溫,謝謝你救了檐檐。」
看似真心真意,其實內心壞到了極點。
溫聽瀾也不去戳破這層薄薄的紙糊,只輕輕笑了笑,「阿姨,你平時對弟弟應該多點關心……還有,弟弟有胃病,三餐都要按時吃。」
「這次過後身體可能還不如從前,要是弟弟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情,也還望你大人有大量。」
少女每說完一句江穗的臉色就變得難看幾分。
原來她那樣子對待沈識檐的事情,溫聽瀾全都知道。
肯定是家裡的傭人多嘴!
江穗掐緊掌心,盡量維持著自己的表情不變,她乾笑了兩聲,硬著頭皮解釋,「我是個單親媽媽,孩子到青春期了難管得很,我要是不嚴厲一點檐檐早就跟別人學壞了。」
「以後我會改的。」
後面六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
「那就好。」
溫聽瀾輕飄飄的三個字對江穗來講就是嚴重的暴擊。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陸喬年推門進來打破了這個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