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虛偽的江穗
江穗隨之抬頭看過去。
進來的青年是個面生的陌生人,看著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五官英挺俊朗,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身姿修長,整個人都多了些儒雅的氣質。
還沒等江穗說話,陸喬年就率先開口,只是說話的對象是溫聽瀾。
「溫溫,你……」
陸喬年指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少女輕咳了一聲打斷,她不著痕迹的站起身,向江穗介紹。
「江阿姨,這是我的經紀人,陸喬年。」
現在還不是要教育江穗的時候,如果換作溫聽瀾正常的脾氣,像江穗這樣的人是蹦躂不了多久的。
但是因為原身的願望她只能按耐住性子,天天和江穗虛與委蛇,明明深知對方醜惡的嘴臉,卻不能一下子就戳穿。
那樣對江穗來說太痛快了。
『溫聽瀾』想要江穗經歷她遭受的一切,甚至加倍奉還。
她就是想看見江穗絕望崩潰的樣子。
江穗全部的希望不是都壓在唯一的兒子沈識檐身上嗎?那麼她就要碾碎這個希望,讓她親眼看見沈識檐對繼女唯首是瞻的場景。
江穗紅著眼眶,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來。
「你好陸先生,我是溫溫的母、父親的妻子,這段時間多虧你照顧溫溫了。」
原本江穗要說的是母親兩字,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就立刻改口,萬一因為這句話讓溫聽瀾一下子接受不了呢?
畢竟,她才到溫家沒多久,太心急了不是什麼好事。
江穗內心的小九九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陸喬年聽了江穗的一番話,臉上的神色都淡了許多,只是礙於禮貌並未做出失禮的舉動。
「溫溫很聽話,談不上什麼照顧。」
豪門裡離異的夫妻非常多,二婚的也不少。
陸喬年的父母關係也還算和睦,至少他是沒有繼母的,聽別人談論到這個話題,大多都是在說后媽不好的。
總歸不是親生的,幹嘛要去掏心掏肺?
所以陸喬年先入為主將江穗列入了不好的名單中。
江穗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但是心中的不快也只能自己默默消化,要是發泄出來,只怕她所有的努力都將要前功盡棄。
病床上躺著的少年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恰巧溫圳剛好買飯回來。
得知陸喬年就是自己女兒的經紀人後,態度就更加和善起來。
他將陸喬年單獨帶出病房后才開口:「陸先生,我女兒這人很單純,要是被誰欺負了你覺得棘手的話就儘管來溫氏集團找我。」
面前的男人五官俊朗,但是因為年紀大了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光看溫聽瀾也知道她的父母長相肯定不會差。
陸喬年唇邊露出溫潤的笑容,他斂去自己的鋒芒,表達出了自己的善意以及對溫聽瀾的重視。
「溫叔叔你且放心,我不會讓溫溫受到任何欺負的。」
陸家兒子陸喬年極少出現在豪門的聚會上,故而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數。
溫圳沒認出他也很正常。
剛才的那個江穗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溫圳給人卻是非常正直的形象,且之前陸喬年還聽說了一些傳聞,那就是溫氏集團的董事長是個十足的女兒奴。
女兒奴能對親女兒不好嗎?
答案不言而喻。
陸喬年又和溫圳聊了會才意猶未盡的回到了病房。
溫聽瀾和江穗已經吃完了晚飯,時間也不早了,也該回家休息了。
「溫溫你和爸爸先回去吧,今晚我就守在這裡……檐檐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江穗說得聲淚俱下。
溫圳是明擺著是被女人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當即就上前安慰她。
「檐檐肯定會沒事的,今晚還是我留下來陪護吧,你和溫溫回家好好休息……」
江穗搖頭拒絕溫圳的提議。
兩人說了幾個來回還是沒有說動,站在一邊的溫聽瀾有些好笑,她主動說:「我明天沒有工作,我留在這裡照顧弟弟就好了。」
「江阿姨,你跟我爸先回家吧,不用擔心,醫院這邊有我。」
溫圳是第一個不同意。
但是耐不住溫聽瀾的堅持,再加上有陸喬年的幫持,最終男人還是鬆了口。
走之前,他叮囑溫聽瀾。
「溫溫,要是太累了就給爸爸打電話,爸爸過來替你……」
十分鐘后。
溫聽瀾和陸喬年一起送走了江穗和溫圳。
陸喬年看著病床上的少年,兀自說了一句:「你對你弟弟還挺好的。」
沒有血緣關係還能做到這份上的,陸喬年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幾個,溫聽瀾就是其中之一。
聞言,少女只笑笑沒有說話。
陸喬年找了張椅子坐下,他把話題轉到了今晚酒吧發生的事情上面,「酒吧的監控我已經讓人銷毀了,警察那邊也在處理這件事。」
張武被打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上頭肯定是要徹查的。
至於裡面有沒有他們的人,溫聽瀾就不得而知,但就算是有又如何?反正這件事是沒完的。
少女垂眸斂去盡頭的冷色,等再抬頭時,已然恢復到了溫柔的神色。
「陸哥,張武讓人把我弟弟給打了,這件事我肯定是要親自處理的,這幾天我可能不去公司了,至少也要等他好一點。」
溫聽瀾有兩個任務。
事業重要沈識檐也很重要。
兩者缺一不可。
陸喬年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點頭,算是同意了溫聽瀾的這番話。
「行,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儘管給我說……溫溫,你以前有學過武術嗎?就算你學過,也不要單獨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陸喬年面上的神色十分認真。
「張武那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他們手上有刀怎麼辦?」
今天的溫聽瀾實在是太魯莽了。
溫聽瀾也不解釋,只安靜的聽陸喬年的絮叨。
目光時不時的還會落在沈識檐身上。
凌晨一點,陸喬年回去了,病房裡霎時就只剩下了溫聽瀾和沈識檐。
困意來襲。
溫聽瀾打了個哈欠,實在撐不住了就枕在少年打著吊針的那隻手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