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得過機關陣
濃霧被炮彈驅散后,雖是大夜空,可見星塵璀璨,月光明媚,眼前夜色清晰明了。然而十幾個苦情臉的面具人突然停手,讓人意料不及。打了半個時辰的夏廣迎收起軟劍,凝視四周;才留意到原來夏芷莘和小游都在,只有孟靈楓不見了。忽然多出一個白衣侍童,還有那穿火紅短衣的男子,看似是面具人的頭兒。
這大半夜的都發生什麼狀況?
只聽見遠處那白衣侍童大喊:「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隨後便看他想逃走的架勢。
而那麻藤辮子男追了上去,攔在前面,隱約聽他說道:「不帶我們進去,休想離開。」
夏廣迎駱昭互看一眼跟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夏廣迎問夏芷莘。
「我也不知道,你們與面具人打了起來又是何故?」夏芷莘反問。
「他們一出現便攻擊我們,怎麼能不反抗,誰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駱昭答道。
「這打得……莫名其妙!他們是青堂教?」夏芷莘說到,她看到他們奇怪的苦情臉面具后,懷疑過他們到底與青堂教是否一路的。怎麼總是與他們糾纏不清。
「像是,又說不準。小游似乎認識那領頭的。」夏廣迎指著那個麻藤辮子男說道。
「那個穿白衣的又是誰?」駱昭急問。
「他就是那個裝瞎的瞎老頭。」夏芷莘道。
身後十幾個面具人像工具人般毫無動靜,只是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指示。
「嘿!前面那個?你誰啊?怎麼打著打著就走了?」駱昭指著麻藤辮子男挑釁著道。
那人根本不打算理他。舉起手中的火銃頭也不回就對著駱昭的方向打去。
夏廣迎見到不妙,剎那間推開駱昭,那發彈藥剛好擦身而過,打在離他們不遠的岩石上,'嘣'的一聲巨響,那岩石震裂成碎塊狀……駱昭後背一涼,差點腿軟站不起來。
什麼人如此霸道囂張?果真是殺人不講理呀!
「你夠了,能不能收斂點?你是來辦事的還是殺人的?動手前也看看他們是誰的人。」小游對司徒無豈怒訴著。他們下南堂的人殺人不講理一言不合就動手。一點教養也沒有。
「誰的人?是你上北堂主的人?我們是青堂教呀,江湖中傳聞的邪教,他們可是名門子弟,北堂主是不是搞不清楚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麻藤辮子男咧嘴邪笑著。
「我只知道你我不是一路人,不過如今我們要進蓮池閣,先得聯手,你動不動就開打,節外生枝,成得了事嗎?」小游聲音雖小但白衣侍童還是聽到了。
「你們在低估什麼?休想我帶你們進去,誰都不可以。別做夢了。」白衣侍童對二人喊到。
靜夜微風掠過樹枝沙沙作響,眾人注意力都在白衣侍童身上,他突然轉身伸出手想彈出手中的如銀珠大小的暗器,誰知沙沙作響的樹叉上突然落下一黑衣侍童,他捉住了白衣侍童的手腕,他對他說道:「白晝,停手!放人進去吧。」
大家定神一看,此黑衣侍童年紀與白衣侍童差不多,打扮也甚為相同,他們是同僚?原來白衣侍童叫'白晝',那這位黑衣侍童又是誰?
「這怎麼可以?」守門人是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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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的分內事,何時輪到黑衣侍童命令他?更何況闖入者來路不明,他守夜至今,堅持數日,現在才說讓他們進去,確實意難平,不甘心。
「這是閣主本人的意思,不得亂來。」黑衣侍童本是負責閣內之事,從不干涉白衣侍童,不過這是閣主親自下的命令,黑衣侍童只能出來傳話。
「他們都是什麼人?閣主大人知道嗎?」
「當然清楚。」
「可……他們裡面混了青堂教的人進來!怎麼隨便放人進去?閣主不是從不理會武林中事嗎?」
「閣主本人同意了,此事不是你我二人能干預的,只需要聽命閣主大人就好。」
白衣侍童確有不甘,畢竟他被小游愚弄得有點上火。自稱竹鼎峰那幾人他可以算了,但是這丫頭分明就是邪魔外道之輩豈能說放進去就放進去?萬一閣主大人出了什麼危險怎麼辦?
「閣主說了,他們是蓮池閣的朋友,你不可再放肆。」
「聽到沒,還不帶我們進去?」小游對白衣侍童大喊。
白衣侍童無奈,這才不情願地開啟重重機關,之前的墓地在移動,一塊塊立著的墓碑原來都是機關陣,它們瞬間移動,地面磚塊也開裂成一條大道。大道之中還在開裂,露出一層層往上升起的台階,這層階梯可不短,足足有百多丈遠,而且一層比一層高。之前沒看到,是因為被濃霧遮擋了開啟入口的機關,這機關是移動墳墓后才會顯露出來的。
他們往台階上走去,盡頭卻是懸崖,只有一個懸吊在懸崖邊的蓮花座,蓮花座上可以坐十人以內,開啟機關后就會移動,蓮花座就是把人送到懸崖對面的,而對面又是一座很高的懸崖峭壁,峭壁之上立有一座庭院,庭院內里非常深,走過庭院深處的盡頭之後,呈現的是一望無際的蓮花池……
黑衣侍童輕功了得,他踏著池中蓮花而過,絲毫沒有踩踏壞半片花瓣。他輕而易舉地過了蓮池的對岸庭院。同樣,剩下他們幾個也得要經過此池。但如果過不了,或者踩踏壞了蓮花花瓣或者不慎掉下池中又會怎麼樣?大家甚為好奇。夏廣迎撿起一顆小石掉進去,隨之飛出數十枚細如銀絲的針,幾乎肉眼不可見。再看池面似有反光的絲線,這些絲線如網路布滿池面,黑衣侍童為了展示絲線的作用,他在對岸扔下一塊扁平的小木塊,木塊在掉下池中那瞬間,被絲線切割成更細小的塊段,就如分屍一般。嚇得所見的眾人都背後一涼,駱昭更甚。
這裡恐怕只有夏廣迎才可以很輕鬆地踏蓮而過,夏芷莘也算一個,那個麻藤辮子男或許也不難,但他駱昭就很勉強了,至於小游……一點武功也不會,更加不可能做到。他們私下詳談一番,夏芷莘一人過去,夏廣迎可以帶著駱昭而過,麻藤辮子男當然是自己解決,但是小游怎麼辦?白衣侍童冷笑一聲,他就是想看看她又有什麼能耐?
夏廣迎即便帶上駱昭也毫無障礙,兩人很快便越過蓮池到達對岸。
輪到夏芷莘時,她對小遊說:「小游,或許我可以試著帶你過去……」夏芷莘說道。
「不可以,這樣太冒險了。我跟駱公子不一樣,他起碼有點功夫。」小遊說得直白,好在駱昭已經聽不到,不然會氣炸。
「大哥回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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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去,可能也行。」
「先去見閣主要緊,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孟大哥就靠你們去找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可以的話再追上你們,如果不行,我在原地等。」
小遊說得在理,一來一回這要花多多少時間?
「你怎麼解決?不如我委屈一點,帶你過去。」司徒無豈邪笑著說道。
「顧好你自己便好,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客氣。」司徒無豈說得陰陽怪氣,這下連夏芷莘也覺奇怪。
「小游,這人他說什麼自己人?」夏芷莘輕聲問,對這穿著古怪的男子不免有所戒備。
「他是青堂教的,不是自己人。先別管我了,你們先過去,找到孟大哥再說。」既然小游都這麼說了,夏芷莘也不再耽誤時間,轉身便跳出蓮池中,像小蜻蜓那般點這荷葉而過,雖然沒有夏廣迎快,但是身法也很輕盈。
夏廣迎三人過了蓮池后,隨之是白衣侍童也過去了,最後就是司徒無豈,他又對著麻衣少女咧嘴邪笑。
「你真不用我帶你過去?大家都是自家人,真不用客氣的。」司徒無豈咧嘴露出他那雪白的老虎牙,邪笑不減半分。
「你說我跟你一起經過這蓮池的時候,萬一不小心擦破了手腳隨便一處,流血了會怎麼辦?會不會把血弄到南堂主身上?如此想來也太冒險了,想想都覺得可怕……」比起過蓮池,麻衣少女的血絕對可怕十倍。司徒無豈瞬間收起他的邪笑,就如遇到毒物般連退兩步,立馬轉身跳入蓮池中……幾下功夫便過到對面岸。
此時就剩小游一人在原地,待對面的人都走得無影無蹤后,從某個暗角落處走出一抹藍色身影,而空中月色下伴有游隼飛翔而過,它就如看到自己親愛的主人那般,喜悅地圍在半空繞了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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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靈楓按刻有蓮花圖案的地磚而走,不過半晌便尋到臨山別院。他對眼前的奇景漸入神往,此處景緻與竹鼎峰有過之而無不及,仿似神仙居住的世外桃源。遠望的那座山峰半腰間,直流而下的延綿瀑布,雖是入夜已深,藉助月色籠罩下,更是清晰可見,金絲燕子繞著別院隨處飛,微風間還略帶蓮花香氣。勝似凡人誤入仙界中。
身後無聲無息飄落一人影,對準孟靈楓的左肩打去,少年竟絲毫沒有發現,只是隨風飄來陣陣幽香,耳旁生風,敏銳的感官讓他瞬間察覺到不妙,迅速側身移動兩步,隨後那幽香從後腦勺襲來,少年低頭避開,他乾脆閉上眼睛耳感風聲,聞香識氣。如是這般對上了十來招,那人從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根本就不覺得是與人過招,更像是少年自己亂舞拳腳。
孟靈楓不再動彈,平下心境,使出'大坤元'護陣自身方寸地,果然對方不可近身。但其笑聲由近至遠緩緩推送,散至四周,樹藤枝葉被那細膩的笑聲震得沙沙作響,流水濺飛,金絲燕也散離又聚,變化莫測……
「小兄弟有兩下子,我十年不聞世間事,果然江湖又有新人出。不錯,不錯!」
孟靈楓睜開眼睛,只見眼前飄落一位儒雅的清瘦居士,素色長衣,清風道骨,神采俊逸。他身上透著淡淡的蓮花幽香,猶如人間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