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順流逆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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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到咕刀的聲音，陳國彬並沒有習慣性地討價壞價，而公一北占手，拉開電腦包的拉鏈，然後把裡面的小狗掏了出來小心地把它放到地上，再順手擦了擦額頭上剛剛冒出的一層細細的汗珠。

「即便那麼小心，還是被她看見了，這下又背上了個虐待動物的名頭。」

他心裡頭冒出了這麼一句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什麼別的感慨，然後卻不知道該如何對李冰作出回應，卷閘門外面的街道上早乙經冷清，店裡面除了燈光外只剩下一條沒有生命的機器狗，在猛刀節約能源的宗旨下，它一動也不動，風扇沒有開起來，四周一片死寂，他愣住了。

「陳國彬，陳國彬，是否要回復李冰的信息」刃的聲音再次打斷了陳國彬零亂的思緒。

陳國彬從呆中恢復過來，同時想到了一句回答：「幫我回復吧，告訴她：你只看到了它表面的痛苦，卻看不到它內心的快樂，因為有我它不會孤單。

「好的」旺刀很爽快地應著，然後提醒道「控制權」

「拿去吧」陳國彬淡淡地說著，他甚至說不清此時心裡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是靜靜等著，從身上各個器官傳來的感覺慢慢消失的那一刻

陳國彬又一次低頭輕扯身上那件應該穿了三還是四次的，恤的領口，然後用鼻子重重地在裡面吸了一口氣，試圖用嗅覺來判斷那裡面是否傳來一些酸臭或者說別的味道，這是一種不得已的做法，在此之後他再次檢查了自己身上的那條蘭色牛仔褲，那也屬於不記得多少天前換下而且還沒有洗過的衣物之一。

至於腳上，他實在沒有勇氣在校門口脫下那雙回力運動鞋，至少襪子上面的部分看起來還很白，而且似乎沒有傳出什麼太大的異味，唯一不讓陳國彬擔心的莫過於左手提著的那個電腦包，鼓鼓的包不用打開來看也知道裡面肯定是一條狗還有一個上網本」

一大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校門口，而身上的行頭已經是這付模樣，對於在自己的身上生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不過，他有些驚奇的是，咕刀竟然已經能夠自己把衣服穿好，雖然換上的是幾天前換下來的衣服，但這樣的事情以前自己一直也是這麼做的，男人的時間很緊迫，誰也沒空洗衣服不是，

在檢查完一切后，陳國彬在對嘔刃詢問的同時也掏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是的，還沒有到八點，也就是說，咕刀在自己的工作時間裡還記得自己要上課的事情，他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絲欣慰，

香洲大學是全日制大學，清晨的校門並沒有普通中小學那種人來人往的景象，這個時候進入校門的除了那些出雙入對的情侶外，就只有那些本地學生，而這些人陳國彬大都不認識，但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尷尬，莫名的尷尬，於是他開始邁起腳步，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和往常一樣，在講師沒有來到之前，電教室里總是有些暄鬧，裝了空調的教室里都會裝上帶有自動關門裝置的阻尼撐桿彈力門以節省耗電量，這間電教室也一樣，教室的門口總會隨著學生的進入而不停地開關，在每次打開之後總會走進來一兩個同學，這次是陳國彬，

陳國彬在進入教室之後，就選擇了一個靠後的角落坐下，除了中排之外，前後排都有些空位，中排的個置總是被一喜歡在課堂上做點別的事情的同學早早的佔去，課本，電腦包，一一被他擺在桌上，把這一切做好之後，他開始掃視了一下教室」

每個學生在上課前總會看一下教室，陳國彬也一樣，他只是習慣性看看到底有多少個朋友沒有來上課，不用猜成莫言就是其中之一，在這種點名機率不高的課程里，他要能來才真是件怪事，在與幾雙熟悉的目光對視並作出點頭等動作示意之後，他開始把目光放到桌面的課本上，當然，他並不是想聽課，只是他還沒有學會分心二用的本事」

「吧刃，我想我必需和你談一些東西，出於你對地球的陌生，我覺得你應該學習一下小學生行為規範還有小學生守則，這對你在地球上的生活有好處」陳國彬的語氣並不敢過商量的底線，他很清楚勸的威力。

「好的，我會去學習的」旺刀欣然答道。

隨著教室門的開開關關，電教室里坐著的同學越來越多，到了最後，除了前排和幾個靠窗的位置之外，別的地方基本上都坐滿了人，西裝革履的講師出現在講台上，在空調教室裡面，即便是這種天氣，身穿西裝也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課堂正式開始」當然，陳國彬並沒有多少心思在這上面，這只是一堂註定對未來不會有多大作用的計算機課程，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如何對唾刃調教的

「誰能回答這個問題，正弦波的產生與」講台上，講師提出了一個問題。

電教室里吃零食，玩手機，嘻笑打鬧，睡覺，看小說的人比比皆是，當然，回答問題的人並沒有找到，

「陳國彬，現在你應該舉手回答老師的問題」這時，咕刀那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在陳國彬的腦海里響起。

「為什麼？」陳國彬有些疑惑，他甚至不知道咕刀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根據小學生守則的第。條，當老師提問且沒有提定某一學生回答時，知道答案的都應該舉手。」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我甚至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陳國彬說道，同時他更有了些疑惑：「咕刀，小學生守則里真的有這麼一條嗎？」

「當然：我可以背給你聽，第一條：總是稱呼老師職位或尊姓。第二條：按時或稍提前到課堂。第三條：提問時要舉手，第四條：可以在你的座位上與老師說話，第五條：缺席時必須補上所缺的課程與作業」咕刀慢慢地把她心目中的小學生守則背了出來，最後還補充了一句話：「現在你觸犯了小學生守則的第十一條，也就是最後一條。」

律人必先律已。在陳國彬很容易地接受這個觀點的同時，他也在回憶這個觀點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個都是小孩的課堂上，因為他對此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印像，他有些覺得是旺刀弄錯了，她總是犯這樣的錯誤。

「咕刀，你確定天朝真的有這樣的小學生守則？」

「當然不是。這是美國的小學生守則，「暖馴小心地否定，然後進行了一些辨解：「但是，你只是告訴我要學習小學生守則，而沒有告訴我要學習哪一個國家的

「呃」。陳國彬明顯被她的話給勒住了不過片匆后他便反應了過來：「我們生活在天朝，所以，你要學習的是天朝的小學生守則，這更符合國情

「好吧」咕刀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照著陳國彬的意思做了下去，她開始用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背誦起這個所謂的天朝小學生守則：「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天朝比。2、遵守法律法規則，增強法律意識。遵守校規校紀，遵守社會公德。3、熱愛科學。努力學習，勤思好問。樂於探究，積极參加社會實踐和有益的活動」

在背完了一遍之後，她才對陳國彬提出了她的疑問：「陳國彬，什麼是祖國？」

「呃，你出生的國家或者你祖宗所在的國家陳國彬很順口地答道。

「好吧，那什麼是人民？什麼是天朝

「生存在這個國家的人就是人民，統治和領導著這些人民的組織就是天朝

「我的祖國不在這裡，我一定還要愛這裡的人民和o嗎？為什麼？天朝的人就很愛他們嗎？」咕刀提出了她的疑問。

「呃，這個」陳國彬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答案，他甚至想不起來當年讀小學的時候老師是怎麼樣回答這樣的問題的或許提出了這類問題的學生都被列為問題學生吧，在他心裡油然而生的是一種想法，也許從外星來的都可以算是問題學生，他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到天朝的小學生守，最後他只能用一句話來塘塞：「第一條比較難以理解，你先略過第一條。先從第二條開始遵守吧」。

「好吧」雖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咕刀還是照著陳國彬的話繼續分析下面的條例，當然也少不了要提問：「陳國彬，第三條是熱愛科學，努力學習，勤思好問，樂於探究，積极參加社會實踐和有益的活動，那麼什麼是社會實踐和有益的活動？。陳國彬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同時也覺得對一個理解力有限的外星未知生物咕刀要求她遵守這麼宏觀又缺乏實際意義的行為守則，似乎有點不切實際，他甚至非常後悔自己的決定，如果讓旺刀去遵守美國的小學生守則就不會這麼麻煩了，雖然看起來那個守則會比較瑣碎，但每一條都規定得很實在，不像現在這份，把話說得天大，效果卻微乎其微，把這些空話大話用到下一代就算了，可是用在湯這樣的外星人，確實是不合適了，而且很難對她解釋這種理解上的困難，

他突然想起某咋小關於街頭散步相遇的兩人對話：「嘿，早，你懂的」「早，你也懂的！，

陳國彬似乎在突然間就明白了，咕刀缺少的不只是生活常識，還有這種默契或者說是對天朝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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