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傳授經書

寒山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男人們依舊上山打獵，其實說是打獵也不太準確，因為他們只是負責押運而已，狩獵階段有雙胞胎兄弟。

這兩人簡直生猛的一塌糊塗，根本不用他人幫忙，如魔獸過境般橫推凶獸，任何情況下都是一拳搞定。

起初還讓這些人發懵，到後來若是遇上一擊不中的，反而要被取笑了，至於體力活兒……如今也不用他們。

村子里多了十幾頭角牛，全都是屈服在雙胞胎淫威之下，做起了村中的運輸工具。

別看這倆小傢伙平日間斯斯文文的，一打起架來可不含糊，若是有人以貌取人的話，定會在這二人手中吃足苦頭。絕對堪稱偽天使的臉蛋，純惡魔的個性！

自詛咒事件已過去五日，小寒問其實始終惦記著夏雪蕪的承諾，卻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可是眼看著聖堂選拔將近，離他們離開寒山村的日子也不遠了，小寒問心中確實有些火急火燎的。但他仍是選擇了順其自然，他相信，娘親一定會說的。

「小雙又走神了？」

下雪我顰著雙眉，無奈至極。自己這個小兒子什麼都好，可就是似乎心事有點多。

「沒，娘親您繼續。」小寒問心虛

「真沒有？」

「真沒有！」

雖然小寒問說的斬釘截鐵，可夏雪蕪還真不怎麼相信，但也不願去追究。

「好吧，咱接著說。修行一途，乃是聚無盡天地靈氣於己身，引萬物之力為己用。所以功法相當重要，基本上就是一道指標，其次是武藝，有了能力還應最大限度的發揮。有些強大的武藝，甚至能成倍地發揮靈力的作用，而這兩樣你們都缺。」夏雪蕪嚴肅的道。

對於她能說出這番話，小寒默是相當震驚的。他並不知道此前發生的一切，不過見小寒問如此鎮定，也就選擇了沉默，細細品味起夏雪蕪的話來。

「雖然這些在聖堂同樣能得到，但必然不是多高級的，可以說功法的參選直接關係著日後的成就高低，絲毫大意不得。」

這些話雙胞胎聽著雖不多驚訝，卻也稀奇。身在山野村鄙，過去何曾有條件接觸這些？若非一連串看似似是而非的意外，而今的他們仍或忙著掏鳥蛋。

「這兩卷，一卷是功法一卷是武技。」夏雪蕪指著桌上兩卷獸皮卷。

那用來記載的獸皮也不知是何種動物的，初看時不覺怎樣，可一旦細瞧，立時變得詭異起來，似乎有一隻上古巨獸蟄伏，微微一動便是天崩地裂。

「胡鬧！」

夏雪蕪一聲嬌喝，瞬間喚醒兄弟二人。

此時二人面色蒼白，再看那獸皮卷時也都心有餘悸。

「好恐怖！」

青灰色的獸皮上有點點暗黑色的斑點，似乎是乾涸的血跡，便就是那些血跡幻化出了如此詭異的畫面。

「這功法，乃是你們父親所留，本就是屬於寒山村。至於武技……日後若是接觸了，自然會知曉。」

對於這兩樣東西，夏雪蕪明顯都不願多提，而是讓兄弟倆自行分配。

她已得知暗羽的告誡，這兄弟二人必不會在一處。

小寒問亦知，關於父親夏雪蕪仍有諸多不願開口，至於她所說的武技，想必同她的出身有著莫大關聯。

這兩卷經書很奇怪，無法先行打開，夏雪蕪讓兄弟二人商榷出結果，再告知開啟之法。

其實也好分配，兩卷經書兄弟二人一人一卷才是公平的，只是看誰拿功法，誰拿武技而已。

「娘，你是說功法本就是村子之物？」小寒問道。

「不錯，當年發生了許多事，於是父親便將它交予我保管。」

「那麼功法我要了。」小寒問毫不客氣，直接索要功法。

「小雙兒……」

夏雪蕪顰眉，所謂「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之說，在天辰這種強者為尊的殘酷現實面前有些可笑，但她依然希望自己的後代能有些許人情溫暖，並不願誰為了利益而自相殘殺，那並不是她所願意見的。

小寒問顯然看出了她的憂慮，但仍是堅持。對此，他有自己的打算。

可以說，小寒默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詛咒，沒有了束縛，與寒山村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撇清了干係。他不能再沾染寒山村的一切，為免將來由此因而造出的什麼果。

但小寒問不同，即便沒了詛咒的效應，他顯然已經被盯上了。不管是魔井中那頭還是封魔地那口，將來都必定會與他交集。

既然自己已經深陷此局不能自拔了，那麼也不怕再多一卷經藏。

「往常聽長老太爺他們老是說什麼，『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有因果由我一人擔著就夠了，沒必要再多一人。」

小寒問義正詞嚴，話都說到這份上，即便夏雪蕪再想說什麼也不好開口了。她只是摸了摸兒子的頭，對於他的懂事深感欣慰。

「我不要武技！」

小寒默的話讓那夏雪蕪大為惱火，這個大雙兒今個是怎麼樣的意思？平日里最善解人意，今日怎變的這般不識趣了？他難道不知道弟弟為了他擔了多大風險嗎？

面對夏雪蕪的惱火，小寒默並沒有退縮，目光澄澈與之對視。

只有小寒問隱約猜到，夏雪蕪多半是誤會小寒默的意思了。他所謂的不要武技並不是說要功法，不要就是不要，是在撇開功法不談的前提下。

功法是小寒問的，而武技，他不要！僅此而已。

「你……」

聽完小寒默的解釋，夏雪蕪頓時有著哭笑不得。這兩件東西放在外界，那絕對是逆天的，多少人會為之趨之如鶩？沒想到自己家的小祖宗似乎還看不上！

「娘親不必驚訝，並非孩兒看不上這等武技，而是本身就已有了更好的。作為一個可能成為神藥師的人，有什麼能比一部絕世藥典更珍貴？何況作為神藥師，必然是受八方禮遇的，到時候要什麼沒有？倒是寒問，即使有了功法若無武技佐之，日後的路必也無比艱辛。雖然我似乎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但我這條命是弟弟撿回來了，這一點我相當清楚，這是再造之恩。撇開這個不談，就是聖葯以及藥典就已經碾平了我的道。我若再要求什麼，不是顯得太過貪心了？」

夏雪蕪恍然，早知道小寒默服食過聖葯，卻不知是要走上這條路，看著兄弟二人不由感到幾分羞愧。她這個做娘親的，對於兒子的了解似乎仍顯不足啊，能有兩個如此懂事的孩子，應該是她的榮幸才是，她卻怎麼能他們產生了懷疑？

「罷了，你二人的路娘親不干涉。」

夏雪蕪輕嘆一聲，讓小寒問在兩卷獸皮卷上各低了一滴血。

血液剛一觸及，便被吸收了個乾淨，獸皮卷忽的一閃，竟直接出現在小寒問識海中，嚇得他不輕。

「此二卷經書，乃是以夢貘皮書寫而成，難顯於世間，唯與精神世界相連。」

夏雪蕪解釋道。

以夢貘之皮書寫，光是這一點便可說明其珍貴。

夢貘乃是上古神獸，早已消失無盡春秋，當世還有人能拿出其皮，可不僅僅是駭人這般簡單。

只可惜如今的雙胞胎兄弟，並不了解其中的奧秘，最多只是驚訝而已，更沒想到日後竟會因此而掀起一股巨浪。

當然這都是后話，且說如今小寒問得了這二卷經書，便於第一時間查看，一時又是迷霧迭起。

功法的名字很奇怪，只有一個字——衍！

其內容更是無厘頭，像一部人體解剖圖，自雙足自頭頂，事無巨細。

無數圖紋交集，其中人體許多部位都是熠熠生輝，看起來就是一個包含無盡星辰的宇宙，毫無章法可言。

然而漸漸的，小寒問就看出了端倪——這部絕頂功法，至最細微處而起直接天地宇宙，與他在試煉地地宮中所見的刻圖，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人體本身就是絕妙無比，潛能無盡，這是在以外界為媒介，進而開發自身潛能呀！那些點點繁星，每一點都是一處造化之穴，是重中之重。

那至於那捲武技更是顯得霸氣無比——斷天式！

小寒問沒敢細看，一是時間問題，二是這武技級別太高。他若是細細觀摩，根本擋不住那股氣勢。僅僅是粗略看一眼，也讓小寒問驚訝不已。

這斷天式實在是太逆天了！

斷天式是以劍、尺等兵器為基礎施展的武技，總共七式。每一式都有撼動星河之能，而且這套戰技極為特殊，並非單一的一招一式，七式間存在著緊密聯繫，一式強過一式。

后一式的氣勢與威力，總是在上一式的基礎上疊加，如此一來到第七式時，根本就不是七倍這麼簡單，若真要算起來，絕對是一個嚇死神魔的數字。

「娘親，這……」

小寒問驚悚了，覺得小寒默放棄武技太奢侈了。

「知道了吧，這斷天式的確驚人。」夏雪蕪傲然道，繼而又變得十分嚴肅，「但有利必有弊，其弊端同樣不小。首先便是消耗，以其疊加的倍數便可窺一二；其二便是神虛以下難以修習，即便有天賦逆天者可於悟心境窺得一二，卻最多止步於四式，且自神虛時必得重修。最重要的是這第七式根本不可能修成，自古以來，除了開創此法之人無一人例外。」

這麼邪乎？！

兄弟二人皆驚，自古以來多少能人俊傑無一人成功，似乎有些說不過了。

「的確是這樣，你看看第七式有何要求？」

聞言，寒問再次看了眼斷天式，當看到那一行字時，瞳孔猛地一縮。

建木為器！

僅四個字，道出了一切不可能的據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