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有狼後有虎

凌晨一點。

唐疏黎看了眼自己碎屏的舊手機，靜默片刻后開燈去整理防身的東西。

電棒、獸醫手術刀、匕首……

【你這兇器挺多啊，】系統頓了下，評價，【不過你身手也好。】

「職業需要，」唐疏黎收好匕首，「而且我是單身獨居女性。」

她輕而易舉地跳過了解釋身手很好的原因。

【糾正一下，是非常漂亮但是居住在低保障小區的單身獨居女性。】系統道，【說起來，你被裁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怎麼，我的詳細信息對你是保密的嗎？」唐疏黎笑了下，「怪不得你這麼多問題。」

系統嬌羞做作：【哎呀討厭了大寶，知道了不要說出來嘛，人家多沒面子啊。】

唐疏黎：「……」

「非要說的話就是被人騷擾，」唐疏黎又面無表情，「在那個男人罵我『婊子』並且想要猥/褻我的時候，我閹/割了他。」

「就是這把，」唐疏黎舉了下換好刀片的手術刀，在反光的獸醫手術刀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本來想丟掉，但那個男人並沒有讓我額外花錢換刀柄的價值。」

系統嘖嘖：【嘶……不愧是獸醫啊，但手熟爾。】

「……」唐疏黎一噎，接著說，「其實這種情況報警最好，不過女性一但沾上這種輿論就會很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李華生，昆安市昆安動物園園長的侄子，】只要唐疏黎允許，它就能得到主人的信息，【你嫌麻煩，那就不怕官司纏身？】

「在他跟蹤我的時候我就開始錄音，」唐疏黎回想，「我在他脫褲子的時候才動手，並且把他拖到了監控處，有很多目擊者——正當防衛，我國法律很偏向弱者，更何況我證據健全。」

「哦，我還發了一份處理后錄音給他老婆——他其實是個鳳凰男，出軌有他受的。」

唐疏黎輕嘆：「被裁員在意料之中，畢竟是普通打工人也不會討領導喜歡——只是對錢的慾望指數增加，會很難熬。」

【好同志，作風優良，你這是為民除害！天鵝總會引來癩蛤蟆，這不是你的錯！】

唐疏黎被它跳脫地語氣哄到，彎唇笑了下。

【不過普信男都會很噁心，就像癩蛤蟆，他們興許不會放棄天鵝肉。】

這語氣，怎麼像是要看好戲。

唐疏黎蹙眉，看著自己手裡的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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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喀喀喀……」

洗漱間傳來「咚咚」的奇怪聲音，還有嘩嘩的水聲，不過看變色的水管，唐疏黎猜是血。

在燈光下排水管中的陰影移動、拉長變大，有什麼東西在樓上往樓下的水管里擠。

【她太渴了，沒忍住喝了陽台上水壺裡的水，那裡面落了蒲公英。後來她男人喝醉酒家暴，失手殺了她。死之前她就已經發生了初步的異變。被碎屍后蒲公英的根系連接起肉塊，給她留了一口氣回來複仇。】

排水管發出不堪重負的撐裂聲，唐疏黎開門看著管道交接處血水溢出，光下陰影停頓，試探地「滋滋」劃了幾下，像是手指甲。

「在樓上。」唐疏黎淡淡地提醒一句。

那敲管子的聲音停頓，又含糊地發聲，是破碎的喉嚨勉強撐出的「謝謝」，然後順著管道向上爬。

【居然還會說謝謝，我以為她已經沒有人的意識了。】

唐疏黎輕「嗯」了聲。

「叮咚——」門鈴忽然響起，急促不停，「叮咚——」

唐疏黎聽到聲音，斟酌後走到玄關，透過貓眼看向門外。

貓眼裡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到點紅光——像是關燈后依舊亮著的監控紅光。

……沒東西？

【知道嗎，】系統忽然笑了一聲，【如果你在貓眼裡看不見東西，有可能是因為外面的東西也在試圖通過貓眼窺探你。】

唐疏黎猛地瞳孔一縮——

貓眼裡透出明亮的光來，青紫色生長白色蒲公英冠毛的腐爛皮膚磨過貓眼鏡口，一隻血紅色瞳仁的膿瘡眼睛在一門之隔的貓眼外凝視著屋內的女孩。

艹！

唐疏黎反射性倒退一步。

【閹/割后的普信男提禮來感謝唐醫生助他清心寡欲的恩情來了——他可找了你好久。】

「咯咯咯……」

蒲公英叢埋著的腦袋裡裂開一張布滿爛牙的嘴，透明的涎液順著撕扯過度的嘴流下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出來！給我出來！！」

暗啞的聲音驟然提高，門外怪物猛的提起自己手上的消防斧頭，惡狠狠劈向大門！

「嘭！」門板不堪重負地搖晃。

「啊——！！」幾乎同一時間樓上傳來男人的慘叫。

唐疏黎後退，又看向天花板，聽見樓上傢具砸地的聲音和奇怪的摩擦聲。

尖銳的指甲摩擦光滑的地板，很刺耳。

還有暴力的撕扯咀嚼聲，只隔了一堵牆，在唐疏黎進化值增長后聽的格外清晰。

門板露出斧尖，布滿蒲公英的手指卡進縫隙，用力掰著大門，衛生間里又響起抽水聲。

【恭喜，】系統低笑，【你的異種鄰居也要來串門拜訪了。】

唐疏黎抽出匕首，肌肉緊繃。

【哎呀，前有狼後有虎，】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哦對了，順便告訴你，傀儡師也在附近哦，他是沖著你的手書來的。】

唐疏黎伸手，下意識抓住了項間古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