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這些

第二十一章,這些

「本尊還從未收到如此特殊之禮物。」他說罷,抿唇一飲而盡。

許長昕的識海中系統音響起【恭喜宿主成功與氣運之子綁定本系統,任務獎勵可選擇後續任務難易程度。】

系統的話她聽完點點頭,卻抬頭直勾勾盯著沈鬱,忍不住在心裡感嘆道:

『「沒想到這幾年他長得這樣好看了,腰細腿長,膚白貌美,這不就是折子戲裡面的白面書生?」

「要是能撩開他衣服看看就好了,聽說他腰上有顆痣。」

「但是這小子恐怕會被氣死。」

沈鬱皺起眉頭,下意識捏碎茶杯,為何他能聽見她聲音?他疑惑看著面前神情懵懂無知少女,可是她明明沒有張嘴說話!

許長昕還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反而看著他被碎片划傷的手指,面上十分關關切問道:「師傅要不要上藥,這傷口可不小?」傷口不大不小,但扎破的手指卻奇異地不停流血。

沈鬱見狀不露痕迹地用袖子遮蓋自己的手,一揮袖子把她拋開十米遠,眼神冷淡,聲音低沉道:「本尊收你為弟子不過是看在故人份上,以後這就是你與本尊的距離。」

長昕為何能瞧上她?就因為兩人名字相同?兩人脾氣秉性真是相差甚遠。

他一轉身,耳邊自動響起。

咦,這人翻臉真快,那我現在去完成任務了。

沈鬱陰沉著臉,突然後悔收下這個弟子了,莫名聽見她心聲,給他下毒心術不正就算了,還如此大不敬。一揮衣袖,大門直接關上。

這幾日小雨不停,見天邊亮出魚肚白,許長昕也不多留在這裡,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她還多餘的時間想去看看自己當時死掉的地方,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了很重要的事。

系統小心翼翼提醒道【死後的人是會慢慢遺忘前世之事,所以宿主大大會忘記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

「我會忘記一些事情?」她神情驚詫,可她明明沒有去冥河,連奈何橋都沒過,為什麼還會失去一些記憶?

【因為你在死前入了別人陣法啊!】系統察覺到自己失言立馬下線,任憑許長昕怎麼叫他,都像是死人樣沒在應聲了。

越是這樣,她越要去現場看看,就按照系統這種有話藏著掖著的樣子,她的死就有問題,不能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只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山腳下,閣樓水榭,教堂外聚集大群學生,昨晚小仙尊親自下山帶走許長昕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許長昕不安分得罪了仙尊,又有人說是因為她傷了婉婉師妹的緣故,流言四起。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曾恆今日上課也是漫不經心,從昨晚看仙尊的模樣,極有可能是和她認識,可談及認識又像是說不上來,他心裡隱約擔憂那位小仙尊會不會聽小師妹亂說話。又想到許長昕曾經那麼愛慕他的樣子,恐怕她也捨不得讓自己受苦,不過是借了她的心頭血,過後哄哄她就好了。

一襲白衣勝雪的婉婉腳步輕巧走到他身邊,微風撫起她的面紗,她眼帶笑意忍不住問道:「師兄今日為何出神?可是在想長昕師妹的事情?」

她醒過來便聽身邊人講述了師兄為她剜心頭血的事情,她笑笑沒說話。這心頭血怎麼來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她故意向大師兄說自己的病需要常人心頭血。

整座川山府上上下下都是修仙人,唯獨這位小師妹,她是常人吶!

「婉婉師妹,你身體還未痊癒,怎麼就起來了,快回去休息。」曾恆起身,一臉聯繫扶著她找近的位置坐下。

站在大門口的許長昕忍不住「嘖嘖嘖」幾聲,將剛才他們倆動作盡收眼底,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好一個狼心狗肺,狼狽為奸的有情人;亡魂還未走,這身體主人身體也才涼了不過幾日,這就忍不住勾搭上了?

一個親手殺了,至於另外一個也是幫凶。

許長昕大張旗鼓的走進來,今天,她是來還東西的,也是來尋仇的,這口氣她怎麼都沒辦法替原身忍下去,她又不是包子,生來不是受氣的人。

先察覺到她的人是曾恆,他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長袍,再見到她時,立刻關切走到她身邊,憐愛問:「小師妹,身體現在還好嗎?」

他的表演天賦讓許長昕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曾恆沒察覺她的異樣,還想伸手攬過她肩旁,語氣低柔道:「我知道是師兄讓你受委屈了,但是這事另有隱情,你讓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詳細告訴你。」

他這樣說,小師妹是不是就不會再怪罪他了?

見許長昕冷冷瞧著他不為所動的樣子,曾恆生出不耐煩來,一股煩躁湧上心頭,許長昕這是第一次不在他可控的範圍內,為了安撫到她,他還特地挽起袖子,「師妹,你知道我為了找到你魂魄,手上皆是冥河水所傷嗎?」

「與我何干?」許長昕眼神冷漠如寒霜,她揚起手中匕首直接插入他心臟位置,「許長昕已經死了。」

婉婉嚇到花容失色,連忙上前推開她,扶住曾恆,慢慢仰起頭,眼神發狠:「大師兄,你怎麼樣了?許長昕你竟然敢傷了大師兄。」

曾恆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心掌握在他手中愛慕的小師妹現在竟然會傷了他。

周圍漸漸有人圍了過來,她也不想多耽擱在這個地方,把玩匕首上的鮮血,直接說道:「我知道大師兄有地標傳送的寶貝,現在是來借東西的。」

「當然,你也可以選著不借給我,但是這匕首上我塗了劇毒,大師兄現在是不是覺得雙腿發軟已經快站不住了?」她把手背在身後,「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

婉婉見到曾恆眼角慢慢流出黑色的血夜立馬就慌了神,語氣焦急:「我給你,把解藥給我。」

拿到傳送紐扣后,她直接一摁,消失在眾人面前。

只有曾恆聽見她留下的一句話,「我還會回來找你。」

系統忍不住疑惑道【宿主大大是在哪裡找來怎麼厲害的毒藥?】

像他們這種修仙人士,百毒不侵,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被下毒。

許長昕眉眼帶笑,把匕首插回原來的位置,解釋道:「你忘記我一路劈草下的山?那些草都是劇毒,在無思崖靈氣那麼匯聚的地方長了那些年,普通修士怎麼可能會抵擋得了,更何況那個曾恆為了裝病給自己下藥,現在更是身體虛弱的時候。」

「要是他這次死了就罷了,若是沒死,定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能一路走到修仙界老祖宗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善茬,更何況她還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他殺不是自己,可她現在用得是這個身體,心口處的傷口到現在都未痊癒,更何況還會影響到以後的修鍊,壽命,想想都氣的牙痒痒。

剛接近天雷山腳下,紫色的雷徑直劈了下來,像是要直接劈死她的樣子,黑雲壓在山頂,整座山陰氣森森,隨時都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這裡已經被人下了禁制,看來她的死還真不是個意外。原本修鍊到步聖的最後階段,是要兩個護法者,她嫌棄麻煩,便自己跑到天雷山,圖得就是個安靜,只是她現在竟然沒了當日的記憶,真是奇怪。

撥開看似危險的雲層,許長昕徑直走向山頂,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崽子在這裡設下不傷人的結節,沒什麼大用就是用來嚇唬人的,可是在山下設立這種東西,顯然用心不良。

她雙手做出蓮花狀,大喝:「劍來。」過了好半響沒動靜,她突然想到這已經不是她原來的身體了,啊,沒想到她一代修仙界的老祖宗,沒想到變成了連修道劍都喚不來的程度了。

嘆口氣,那就這樣上去吧!

山上依舊是荒野孤寂,唯有她坐過的大石頭還安靜躺在遠處,許長昕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這大石頭,不知道上面還有沒有她原來是屍身血跡。

她剛往前踏一步,身後便有響動,那人徑直朝她這方向撲過來,她一轉身,劍刃劃掉了她兩根頭髮,她往身後退了幾步,一柄白劍擋在她面前。

竟然會是無語,會是她的無語。她還以為自己死了之後,無語就自動沉睡了,沒想到它還在等她。當手放在劍柄上是拿熟悉觸感,她嘴角微勾:「你確定要擋在我面前?」

面前的少年一愣,這不過是剛剛才修習道法之人,他為何會有種面對大佬的壓迫感?他渾身苗疆裝扮,走起路來叮噹作響,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轉動用白骨做成的長蕭。

他笑著看著許長昕腰間令牌,如薄荷般清爽聲音響起:「隴西余家,那讓我來猜猜你是第幾代孫!」

「你是誰?」她警惕盯著眼前修為深不可測的少年,尤其他還是苗疆的人,川山府向來和苗疆互不干涉,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少年利落翻身到他身後的枯樹上,扯動了身上佩戴的銀飾,他躺在枯樹樹榦上,翹起二郎腿,把蕭放在烏雲之下盯著看,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來殺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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