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姐弟戀
博揚離學校有些遠，陳澹整整開了四十分鐘的車。
車子停到vip停車場后，梁舟月迅速推門下車，表情看起來不太舒服。
江厲跟在她身後，神態關心：「暈車了？」
梁舟月不停地用手掌撫著胸口，一副要吐吐不出來的隱忍模樣。緩了幾次呼吸，她搖搖頭：「老毛病了，時犯時不犯的。」
她看起來不太舒服，江厲也不忍心拉著她去看台看比賽。
陳澹此時慢悠悠地從車裡出來，見他倆僵持在原地，一臉茫然和驚喜：「等我吶？」
「你先去找阿瀾，她有點暈車，我帶她休息一會兒。」
「哦。」
陳澹意興闌珊地走遠，時而回頭看兩眼，最終才加快步伐入場。
「不用休息，咱們也進去吧，我一會兒就好……嘔……」
一股強烈的嘔意涌到喉口，梁舟月轉頭跑向離得最近的垃圾桶，感覺自己連酸水都吐出來了。
幸虧早上吃的東西不多，此時就算嘔得徹底，也沒有過分狼狽。
從包里拿出紙巾，她擦拭嘴巴的動作都變得有氣無力。
她後悔了，她這身體素質真是不適合接近極限運動，搞得胃裡極其不舒服，空落落的噁心感。
「走，我帶你上樓休息。」
江厲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第一感覺只覺得她肢體纖細，不盈一握，羸弱惹人憐惜。
來不及生出什麼旖旎心思，他牽著她，從一旁的超市入口走了進去。
梁舟月胃裡不舒服，戒備心也鬆懈下來：「我們這是去哪？」
超市沒有掛牌，因為是內部人員專用。在梁舟月視角下，這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房間。
江厲一直牽著她的手腕，此時只覺得掌心出汗，心跳漸漸澎湃起來。耳邊如有潮湧般的聲音，襯托得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柔緩：「買點東西。」
進入超市，老闆是個很年輕的男生，二十多歲的樣子，衣著打扮都很時尚。
見有人來，他站起身，非常熱情：「喲，厲總來了。」
江厲自然地抬了下下巴，熟悉地打招呼：「我買點東西，自己拿了哈。」
話落，他才鬆開梁舟月的手，低聲囑咐：「你先在這坐一會兒，等我。」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梁舟月下意識會感到局促，此時幸好有江厲安排她，她乖順地坐到門口椅子上，動作拘謹，十分安靜。
江厲拿袋子裝了些芒果和桔子，交給超市老闆稱重。轉身又從貨架上找到話梅和薄荷味的口香糖，各自拿了三份。最後是礦泉水和牛奶，一共拿了四瓶。
把所有東西放到櫃檯上，他順手加了兩包濕紙巾，才算結束：「結賬吧。」
老闆把所有東西都裝進袋子里，眼中浮現曖昧波光，轉頭看了一眼白凈高挑的梁舟月，他搖搖頭，笑道：「第一次帶嫂子來，結什麼賬結賬，當然是免單啊。」
何況，又不是什麼貴重商品。
梁舟月雖然坐在門口，但老闆的聲音還是非常洪亮的，讓她聽了個清清楚楚。她下意思想解釋，就與江厲望過來的那雙笑眸對上。
這一秒，她所有話都被攔住嘴邊，說不出來。
見狀，江厲嘴角勾挑，明目張胆地欣賞著那個白到發光的漂亮女人。足足有三秒，他才收回目光，低沉的嗓音侵染著得意：「既然如此，我更得自己花錢了。」
老闆嘖了一聲，人很痛快：「七十六，掃碼吧。」
「你家是不是有付款提示音？」江厲的聲音很小。
老闆嗯了一聲。
下一秒，江厲從微信中翻到老闆本人的微信，快速轉賬。
「嫂子連七十六都不讓你花啊？還是你藏私房錢？」老闆笑眼打趣，聲音也隨之變小。
他實在沒懂，付個錢江厲為什麼搞得偷偷摸摸的，還不能有聲響。
聞言，江厲一臉高深地搖搖頭，或許是闡明事實，但顯得格外高調：「她不讓我花錢，我姐弟戀。」
「艹！」
老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
江厲拎著袋子出來，梁舟月立刻就注意到這一包東西。
「你買這麼多？」
江厲嗯了一聲，語波平淡：「剛剛查了下，說是能緩解暈車的不舒服。」
他沒有過度渲染自己這個行為，再次拉上她手腕，帶她從另一個入口進入一棟建築。
梁舟月整個人的狀態都是迷迷糊糊的，從得知江厲給她買吃的，到他帶她進入一個有床有沙發的休息室，她強忍著胃裡翻騰的嘔意，被他全程帶領著上來。
「你去沙發上休息會兒，吹吹空調。」
說著，江厲擰開礦泉水的蓋子，給她遞過去。
梁舟月機械地接過，聲音本就小，此時更顯虛弱：「謝謝你。」
「沒事。」
把水給她，江厲拿過袋子，坐在她對面開始剝桔子。
梁舟月以為他又在照顧自己，頓覺不好意思，紅著耳朵連聲拒絕：「你不用幫我剝，我自己來就好。」
江厲動作一頓，掀起烏瞳，天生自帶的深情眼，笑意淺淺：「我自己買的，我不能吃？」
「嗯？」梁舟月懵在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
隨即，一股強烈的尷尬和羞恥讓她從臉頰紅到纖細的脖頸，粉粉嫩嫩的模樣，像溫軟可欺的奶糰子，既可愛又勾人採擷。
江厲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含笑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
梁舟月低頭喝水，綿密眼睫微顫，連看都不敢看對面的男人。
小範圍的社死！
緩了緩后，她輕咳一聲，嗓音細膩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你在幫我……嗯。」
實在是無法組合出如此臭不要臉的一句話，梁舟月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解釋。
她認命了。
女人詞不達意的模樣，剛好勾起江厲幼稚的玩心，他把手中剝好的桔子遞過去，笑得頑劣：「不用道歉，張嘴。」
他的語氣太強勢了，梁舟月停頓一秒，才伸手接過。
「謝謝……」
肯定是不能直接張嘴去接，那就曖昧了，梁舟月小心翼翼地應對江厲。
「今天外面太熱了，露天看台不適合你。」江厲轉身躺到他的床上，伸了個舒適的懶腰，語調悠閑：「你吃完緩一緩，我騎摩托送你回學校。」
梁舟月點點頭，乖巧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裡：「麻煩你了。」
「不麻煩。」
江厲仰面躺在床上，嘴角隱約可見那清淺的小括弧，他在笑。
你的事，永遠都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