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孤獨中，祝福你們
好傢夥，眼淚都給憋出來了！這就是成功的小小代價嗎？
即便如此，食物也堅決不能浪費，尤其接下來可能要面對食物短缺的情況下。
感慨著自己運氣不好，才進入森林不深就遇到襲擊，剛得到特性不長時間就趕上混亂來襲。
「幸虧發現的早！不然周圍啥都沒有，就真得吃草了！」
噁心感稍退，金承半跪在泉水旁，抬頭看向之前作為參照物的那棵樹。
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滿是腐殖土的空地。
再看看自己和泉水的距離，沒變？
這個距離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在變化？
「大地彷彿變大了。那麼，是大地在延展？」
不是。泉水也沒變化，如果大地在延展，那泉水口徑也會變化。
還有這個距離變化又是如何判定個體的，自己和泉水就沒有遠離，至少現在沒有。
金承揉了揉太陽穴，頭痛！空間問題，這題超綱了。
突然心裡一驚，如果混亂的不是空間，而是認知呢？
自己要如何判斷認知的真實性，難道用感覺來判斷認知？
不，如果這個混亂是一個系統性的認知混亂……
「疼疼疼，停下！腦子要裂開了！」
金承乾脆躺在了泉水旁。
如果這時候有個速度超級快或者不受混亂影響的生物前來襲擊，那我就危險了。
躺著放空了一會，金承忽然笑了。
剛進融合地的時候，自己就試圖尋找色彩變化的規律失敗。
這又開始試圖破解混亂的原理。
「很可能如同色彩變換是真隨機一樣，這個混亂是單純混亂。」
如果是這樣，道理？恐怕自己是想多了。
坐起身，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太心急了。
做判斷需要信息，而自己目前對融合地的了解還少得可憐著呢。
咦，空間拉開沒了遮擋，天空也露出來了。
這全彩閃爍的天空，意外地沒有催生蹦迪的衝動呢。
「嘔！」
夭壽啊！又來！
……
幾天了？
摸了摸頭頂短短的發茬，哦，大概一星期了，嗓子眼兒都粗了。
進入融合地，金承沒有帶任何精密的工具。因為越精密就越容易失靈。
所以平時計數用腦子，感受時間用頭皮，呸，用生物鐘。
然而此時，金承已經意識到，不止空間，或許時間也混亂了。
泉水中的牛肉沒有任何腐敗變質，但是自己的頭髮已經生長了一星期了。
今天金承不顧可能的傳染病風險，挑了一條裡脊肉來了個生吃。
味道不錯，鮮嫩微甜，既可惜沒有芥末當佐料，也可惜存了這麼就的肉還鮮嫩。
天空依然全彩閃爍，四周卻早已變成了一片曠野，視野中再無任何樹木。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子，被金承扔到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在曠野中分外顯眼。
盤腿坐地，單掌托腮。
今天做點兒什麼呢，昨天剛把內褲洗了，這沒風沒太陽的也不知何時才能幹。
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做什麼呢？
當物質不豐富時候，我們尤其應該重視精神建設。
那麼，搞搞文藝？
「繪畫！」
金承撿起石子，沒條件，只能簡筆畫。小臂晃動，鬆軟地土地上很快被繪出一個線條簡約的畫作。
「哈！兔子！」
打量著自己的作品，
金承點點頭，嗯，耳朵很傳神，尾巴很標緻。
腿長了點兒，沒關係，這年代流行這個。
「一隻兔子就很孤獨，不要孤獨。」
吸取上一隻的經驗，這次是一隻蹲坐的兔子。嗯，手抖了，腦殼有點方。
腦殼方沒關係，雖然現在不流行，也許以後會流行呢。
「去吧，去開創你們的家族！」
抬頭看去，之前扔出的那塊石子已經沒了蹤影。
點點頭，看來今日宜放生。
鳥兒、豬、老鼠、狗……
一對兒又一對兒的小動物，在曠野上依次開啟結伴遠行。
「祝福你們！」
……
金承躺在地上，鬍子拉碴，頭髮也懶得摸了。
沒意義了。
牛肉依然沒有腐爛，只剩大概二斤肉。自己已經不噁心了，大概因為胃裡已經空了。
這就是90%的死亡率嗎？
這樣下去，就算不餓死，也會因孤寂而瘋狂的。
「阿素，看來我要失信了。你是失蹤，我是真要沒了。咱倆好慘啊，哈哈。」
手掌伸向天空，彷彿那變換的色彩觸手可及。
「我好蠢啊，阿素。
我應該和你一起出門的，我們本就知道修華那狗賊沒安好心啊。」
「我差一點就抓住他的馬腳了，就差一點。
那份不在場證明的錄像，我不明白，這不合理。
不過都沒關係了，接下來換成你來找我吧。」
良久，金承坐起身，目光重新聚焦。
「《脆弱時間》結束。內務時間到。」
用泉水將面頰打濕，拿起匕首開始清理鬍鬚。
「休想唬我，今天的小動物們的速度不對，我會看不出？
《脆弱時間》只是文藝活動而已。老子離死遠著呢！」
洗漱完畢，將割下來的鬍鬚用餅乾的包裝紙包好收起。
金承背好背包，一隻手握緊匕首，另一隻手濕漉漉的張開在體側。
等待……
俗話說的好，如果你看見了一隻蟑螂，那麼暗處的蟑螂可能已經擠不下了。
指間微涼。
嘴角咧起笑容，來了。
是風。
有序流動開始恢復了。
……
當景象再次回到當初的森林，金承第一時間檢查了泉水中僅剩的牛肉。
依然新鮮。
摸了摸額前真實存在的齊眉短髮，如果死物的時間是靜止的，活物的時間是流動的，那麼生物密度低就好理解了。
瘋牛也許可以在平時存儲大量食物，度過這樣漫長的混亂，其他生物就未必有這好命了。
空間呢，距離到底變了沒有，如果變了，空氣為什麼沒有稀薄起來？
空氣……這是什麼味道？扭頭看去，金承不由臉頰抽動。
不管了，走起。
一邊走向瘋牛所在，一邊收集著干樹枝，剛「出獄」，金承不想做別的，只想改善一下生活。
吃燒烤這件事一部分是精神需求，因為自助燒烤這件事本身就是快樂的，另一部分就是……
混亂本身一定也是難以琢磨的，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又來了！
既然已經確認了原生生物的肉可以吃，而且很有可能分佈密度很低，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抓緊吃！
吃完還要加快推進才是，擁有更多的信息才能有更多生存的可能！
對了，一會還要清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收集外界信息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信息安全才對。
「不過那個痕迹……就真的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