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痕迹
荒郊野外，實在不是追求美味之所在。
金承足足吃了有大概15公斤的牛肉，吃完還不停告誡自己，接下來可能很長時間沒肉吃，路上要記得計量補充食物。
吃飽喝足，開始打掃戰場。
瘋牛殘骸依然很大，金承可儘力去處理，既然是血肉，那就交給大自然處理好了。
在牛眼處用木棍破壞一番，反正全都處理不可行，那就讓現場迷亂一些吧。
然後再清理一下絕大部分自己行動的痕迹，便繼續前行。
不急著深入，先在外圍仔細觀察看看再說。
……
融合地邊緣，兩名女子正在看著地面疑惑。
「小寶，這是統計表？」身高大概一米六，面相略嫩的鴨舌帽女子率先發問。
在她的襯托下，身邊被稱為小寶的女子就被顯得大隻了許多，身高足足高出十厘米不說，肩膀也足有她一個半寬闊。
小寶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個莽夫啊，大卉子！你不是應該更懂嗎。『戰地記者』？」
聽著小寶每一句都是針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大卉子聳了聳肩。
「我是說啊，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在這個一進來就能看到的地方，是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特別意義啊……」小寶假裝思考，「大卉子，你坐下，對對對。現在拿出你吃飯的傢伙，開始吧。」
大卉子坐在地上抬頭費勁的望向小寶：「開始什麼？這和我的問題不相干吧？」
小寶振振有詞，指了指對方背後的畫板：「怎麼會不相干呢。作為一名沒有相機的記者，你不是說要用速寫來記錄畫面嗎？
你在這裡畫一下，說不定就能體會到特別意義了呢？」
大卉子聞言點點頭，有道理。接著打量一番眼前景象，一時有些猶豫。
這該死的色彩變換，我要如何用畫面記錄？
速寫一張黑白的《吶喊》？或者用錯位的大色塊來表達呢……
小寶舒了一口氣，好，把這姑奶奶穩住就好。
給報社投了兩篇文章就敢自稱記者，去了趟袋鼠國回來就說自己是戰地記者，你有證嗎你！戰地？和袋鼠打架嗎？
揉了揉太陽穴，沒辦法，食君之祿嘛！
更何況這一次是兩頭給錢，基地付基礎酬勞，這位祖宗付獎金。
嘿嘿，感謝新領導的新政策！
不過這次行動範圍決不能超過300米，說好在邊緣，就必須限定在邊緣！
大卉子的速寫果如小寶所期待一般，不咋迅速。
只見她比比劃划、叨叨咕咕，半天也沒動筆，好不容易畫幾筆，然後就又泄氣了，半天也不見動彈。
小寶看了一會地上的統計表，沒看出什麼眉目，又開始觀察四周的異常，只是除了色彩詭異，並沒有看出個子丑寅卯來。
大卉子似乎終於拿定了主意，拿出一盒水彩筆，在紙上快速划動起來。
小寶聞聲看去，只見大卉子先是幾支筆一遭握著，這白紙上沙沙地畫上一些豎條，接著變換筆的順序，又在上方畫起橫條，長長短短錯位拼接。
下方三分之一，卻不畫了，而是拿出鉛筆在紙上抄起了統計表。
在小寶的迷糊之中，大卉子收筆。
「噹噹噹噹，請欣賞拙作，《初見》！」
我看著像《我算算裝修地板需要多少錢》！
當然，這句小寶是不會說出口的，而是委婉道：「這是，
藝術？」
大卉子驕傲點頭：「藝術！」
小寶質疑道：「我不懂藝術。不過你的初衷不是要記錄嗎，記錄不是應該寫實嗎？」
大卉子一頓，旋即堅定道：「是的，這是藝術性的寫實，寫實性的藝術！」
小寶還想拖延，大卉子已經收起畫板。
「前進！」
……
樹林前，小寶和大卉子起了爭執。
「不能進！」
「沒到三百米！」
「那也不能進！」
「憑什麼不能進，你這是違約！」
「我……」
小寶扭頭看了看樹林，心中猶豫。現在看是樹林，萬一進去以後變成森林了呢？可不進去，這妮子真會不給錢啊！
拖延用的是智慧，違約可就要動用錢包了。
「樹林，樹林不能按常規計算，需要減半，對，樹林只能進入五十米。」
「這樣啊。」大卉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難度確實不一樣。「我給你加錢，一百米！」
小寶聞言一陣氣悶，這是錢的事兒嗎，這是小命的事兒！
「成交！」
誰叫自己乾的就是拚命的行當呢。
進入樹林，小寶迅速發現異常：「這裡有人來過，這個茬口是刀削的。」
「這個枯枝是被踩斷的。」
「這……」
「牛誒！好大！」
碩大的牛的殘屍躺在樹旁，身上傷口明顯是切割的痕迹，就算小寶不說，大卉子也能看得出。
大卉子一邊圍著殘屍打轉，一邊問小寶：「這傢伙真大，要是活著的話你能打得過嗎？」
小寶撿起根樹枝翻動著內臟，卻沒有找到傷口，嘀咕道：「不是攻擊的臟器？」
大卉子也不在乎她的回答，-看著內臟興奮道：「大腰子！真浪費啊，小寶，咱倆燒烤吧！」
小寶搖搖頭：「不行，這種野牛吃牛肉都有風險，更別說內髒了，不能吃。」
大卉子噘了噘嘴，看著牛頭：「牛臉啊！牛舌！」
小寶頭痛道：「姐姐！祖宗！咱們是來採集信息的，不是來野炊的！你就不怕下一秒就混亂起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卉子哈哈一笑：「怕什麼，我是戰地記者誒，這才進入戰場幾步路啊。」
小寶搖搖頭，目光流轉，不由咦了一聲：「看著眼睛，這頭牛是從眼睛被擊殺的，只是傷口被搗爛了。」
大卉子俯身打量：「真的是呢，你能做到嗎？」
小寶想了想，點點頭：「在這密林里我還可以試著周旋，平地上就不好說了。」
在牛屍附近觀察一會兒，二人又發現了另一個痕迹，似乎是有人曾來回奔走。
順著痕迹尋過去，撥開礙事的枝條之後，小寶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得停住了腳步。
大卉子從後面探出頭來：「怎麼不走了……哇！好大一坨！」
原來是空間恢復后，原本遠離的食物恢復到應有距離，那些畫還好，重疊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堆爛土而已。
而不知多少天積累下來的排泄物，在恢復距離以後就顯得……有些壯觀。
大卉子興奮的從背後抽出畫板，準備開始素描。
「這一定是什麼神奇的生物所留，是重大發現啊！」
「我要記錄下來，完全寫實！」
「這次果然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