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醫科大學

我騎車徑直來到大學城，將車停在大學城外，直奔母親的店子而去。

歇業了幾天的店子重新開業，早早的便已經坐滿了顧客。店子里忙得不可開交。

「媽，我來了。」

我走進店子，好不容易擠進了后廚，還差點撞到店裡的服務員。

「思魚來了啊。」

后廚里人挺多，於是我來到前台負責收銀。

「買單。三號桌。」

「好。」我看著櫃檯上放著的各個桌子的點餐目錄，在多而雜亂的紙張里好不容易找到三號桌。

「您好，一共四十元。」顧客給了我一張一百元，「收您一百元，找零六十元。」

顧客收下零錢，離開了。

「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時間過去了許久，我無聊的看向門外，正好看見一個女生現在門口，朝店內張望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一眼什麼，再抬頭看了一眼店子的招牌。

「你好，請問你需要點什麼？」

她推門進來，在櫃檯上停下。遞給我一張我，我看了一下，那是我幫母親寫的招聘啟事。

「是這裡要招兼職嗎？」

「對，是的。」

「我看見了你們貼在大學城的啟事，正好想找兼職，所以過來看看。」她說到，看著坐在櫃檯的我一臉疑惑，「你是老闆嗎？」

「我當然不是老闆，你等下，我去叫。」

我離開了櫃檯走進后廚。

「媽，來了個人，說要找兼職，您出去看看？」

「好嘞。」

母親停下了手裡的活，取下圍裙，在水龍頭洗了手，擦乾手上的水漬後走出后廚。

我和母親一起來到櫃檯。

「媽，是她要找兼職。」我指著那個女生，「她是看見我們貼的啟事過來的。」

「老闆，您好，我是看見了您們粘貼的招聘啟事，所以過來看看，正好想找個兼職。」她微笑著對母親說，說完還鞠了一躬。

「小姑娘，在我店裡工作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還請老闆給個機會。」

「那好，那請問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店裡上班？」

「我隨時都可以，現在就可以。」

「那好，你跟我過來吧。」

母親帶著那個女生走了，母親遞給她一套工作服，給她講解了具體的工作，她便正式開始了工作。

我坐在櫃檯上負責收銀，她便忙碌的給顧客上菜，還要負責收拾餐桌。我坐在櫃檯上看著她，忙碌的她時不時的還要用手臂抹去頭髮上，臉上的汗水。

我想，她以前並沒有做過這種工作吧。

我們都在緊張的忙碌著，顧客全部走完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一天的工作結束，我們各自散去。

「小姑娘，今天辛苦了，」母親笑著對她說，「你是第一次做這個吧。」

「是的，老闆，我確實第一次做，今天還不熟練，不過我很快就能夠適應。」她正拖著地，聽到母親的聲音便暫停了工作，「沒想到店裡生意這麼好，我都有點手足無措了。」

「你也別叫我老闆了，叫我阿姨就好了。」母親說，「你看他，他是我兒子，年紀跟你差不多，叫我阿姨吧。」母親指著我，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整得我略顯尷尬。

「好的，老闆。」

她又低頭開始工作，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對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林娜，

弓長張，樹林的林，女那娜。」

「張林娜？我兒子叫陸思魚，你們可以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我兒子啊，可喜歡交朋友了。」

「謝謝阿姨，我也喜歡交朋友，多認識一些朋友還是挺好的。」

「真的啊？那正好，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了。」

「好的，阿姨。」

她忙完了工作，脫下工作服。

「阿姨，我先回去了。」她在店裡對我的母親說。

「好的，」母親在後廚說，「對了，你住哪裡啊？我讓陸思魚送送你。」

「不用的，阿姨。我就住在旁邊的醫科大學，離這裡不遠。很快就到了。」

她一口回絕。

「你看現在多晚了多不安全，還是讓她送送你吧。」

「真不用的，阿姨，太麻煩了。您能讓我在店裡工作我已經很感激了，怎好再麻煩你們。」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讓他送你，你們正好路上做個伴，還可以聊聊天。」母親從后廚走出來，「兩個人一起走安全。」

「思魚，聽到沒，送送她。」母親又對我說。

「好的。」我走到她身邊，「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麻煩你了。」

我們一起離開了店子，一起走在大學城的街上。

「姐姐。」我突然叫她，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姐姐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你，你在叫我嗎？」

「對啊。這裡還有別人嗎？」

「你突然叫我姐姐搞得我有點不知所措，有點嚇到我了。」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我不喜歡稱呼別人名字。」

「叫姐姐也行，其實我都無所謂只是個稱謂而已，只不過你突然這麼叫我讓我有點懵。」

「沒事，以後會經常聽到的，習慣就好了。」

「嗯，好。」

「你叫我思魚就好了，」我對她說，路燈下是我們的影子，周圍是形形色色的路人，大多是大學城裡各個大學的干著回學校的學生。

「姐姐讀大幾了？」兩個人走在一起，我卻不知道要說，只好努力的找話題聊天緩解空氣中瀰漫的尷尬。

「大一，怎麼了？」

「我問一下，我父親也在醫學大學工作，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不過仔細一想，應該沒那麼巧的事。」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教什麼課程的？你說一下，說不定我還真認識。」

「我還是不說了吧，你應該不認識。」

「你說一下啊，你不說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不認識。」

於是我告訴了她我父親的名字。

「你父親教什麼課程？」她臉上有點驚訝，這個問題似乎在確定什麼。

「好像是解剖學。唉，大學課程我也不懂，之前看見父親的書上寫著解剖學三個字，應該是教的解剖學吧。」

「還真就巧了，」她一臉驚奇，「我還真認識你父親。而且不僅認識，還很熟。他呀，他不僅是我的解剖課老師，而且還是我的班主任。」

「真的假的？」聽到這裡我也很驚訝，「你沒搞錯吧，真有這麼巧的事。」

「就是這麼巧。其實我也有點不信，陸老師居然是你爸，你居然是陸老師的兒子。」

「我也沒能想到你居然會是我爸的學生。」

「那正好，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期末考試的時候你可得讓你爸好好的撈我一把。」

「撈你一把是什麼意思？」我一臉疑惑。

「就是你期末考試最後成績不夠60分的時候，但是又只差一點點了，比如好巧不巧，剛好考了一個58，59分這樣的，老師會給點人情分，讓你60分。這就是撈。」

「大學還有這種操作啊，還能給人情分讓你及格。」

「大學這種太正常了，好多人及格最後都是老師撈上去的。」

「好吧，那等你期末考試了，我一定跟我爸好好說說，一定讓你過。」

「感謝。」她朝著我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到了，姐姐，」不知不覺便到了醫科大學門口，校門上映著幾個大字，「伊霖醫科大學。」

「你要不要進去看看？我帶你進去逛逛大學校園？」

「不好吧，我不是這裡的學生啊，我可以進去嗎？」

「這有啥，大學都是隨意自由進去的，你想的話隨時可以進，而且不會有人攔你的。」

「其實，我還挺想進去看看的，在這座城市生活了這麼多年，都還沒能一睹人們口中所說的知名大學的風采，我也想看看知名大學是什麼樣子的。」

「正好，我帶你進去逛逛。」

我跟在她身後進了大學。果然，門口的保安只是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想要攔我的意思。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我跟在她身後，她轉過身來，看著離她幾米遠的我，「你離我那麼遠怕我吃了你啊。」

「沒有，沒有，有點不好意思的，主要是不是這裡的學生。」

「都跟你說了沒事，只管跟著我就行，我帶你隨便逛逛。」然後我跑過去，到她身旁去。

我們並排走在大學的校園裡，大學的校園裡，即使已經是深夜，依舊是人來人往。有在路燈下挑燈夜讀的人，也有在球場深夜運動的人，還有坐在長椅上聊天擁抱的情侶。

「還是大學好啊。」我不禁感嘆一句。

「這裡便是醫科大樓了，是這個學校最大的一棟樓，分東南西北四個區，我們基本上每天這裡上課。」我們來到一棟高大的樓門口停下，門口有兩座威武的石獅子。「陸老師就是在這棟樓里給我們上課的。」

「原來這就是我爸每天工作的地方啊。」

「對的。而且不止這裡，」她伸出手指著前方，雖然我並沒有看見她說得是哪棟樓？因為我並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任何建築，「前面有我們的實驗樓，陸老師還會給我們上實驗課。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實驗樓。」

她帶著我走了，我時不時地回頭看那棟高大的醫科大樓。每走幾步就會回頭看一眼，直到大樓離我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我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