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護
作為一個極為細心的人,在睡覺之前我就卧室的門反鎖並用衣櫃抵著,這樣就算有人或者喪屍衝破家中大門來到卧室時也能為我爭取不少時間。我還將開了保險的的手槍放在床頭柜上,看到那把烏黑亮麗的手槍就像小時侯看到床頭櫃前的玩偶一樣,內心一下子就安定起來了。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還記得睡著之前我是這麼想的。而當我睜開眼時,迎接我的不是清晨的陽光,而是又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
「你誰啊!」
我一下子慌亂起來。爺的槍呢?怎麼不見了。
「你是在找這個嗎小朋友?」
大叔穿著和在天台救我的大叔一樣的工裝服,肩上還背著一把步槍。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輕輕一轉,手槍便在空中打起了旋。
「居然還開了保險栓,這可是很危險的哦小朋友,要是一不小心走火了怎麼辦。」
「不要一口一個小朋友啦,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現在是你發問的時候嗎,弄清楚現實啊。」
大叔用手輕輕摩擦了一下黑色的金屬槍管,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在你的兜里發現了我戰友的手機和通行證,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還有,這把手槍也是他的吧?」
「您是那位先生的朋友啊,那我相信您也不是個壞人,我們和氣一點慢慢說吧。」
「哈哈哈……」
那個大叔忽然無故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又讓我心中一陣發毛。
「您突然發笑是幹什麼?」
「小朋友,你知道我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嗎?喪屍飼養員!有些權貴們的親屬在災難中也便成了喪屍,但那些權貴們又捨不得將親屬殺掉,便將他們圈養了起來。權貴的親屬就是權貴的親屬,就算變成喪屍了也要享受最頂級的待遇。有些權貴害怕他們的親屬在屋子裡關的無聊,除了每日定點的投喂之外還會送幾個人類過去陪他們玩玩。又怕那些不長眼的人類傷了他們的親屬,便會將那些「玩物」們的手腿打斷一根……」
當大叔說到這裡來時,我已經將整個身子都埋進了被子里。我在被子里好像能聽到大叔想要拚命抑制的笑聲。
「害怕了嗎,小朋友?」
大叔將被子一掀:「只要你條理清楚的講述我那位朋友的事情的話我是不會讓你淪為玩物的。」
「那我會變成喪屍的食物嘍……」
「如果我心軟的話。」
大叔的嘴角又揚起一抹弧度詭異的微笑。
這個人好可怕!果然在這種世道恐怖的永遠不是喪屍,而是人心。
「哈哈哈我剛剛都是逗你玩的吶,男孩子別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我真想衝上去將他暴揍一頓。
「我叫司馬嗣音你叫什麼名字啊小朋友?」
他馬上就顯露出一副笑吟吟人畜無害的樣子,誰能想到他就在幾秒前講了一些極為可怕的話。
「我叫楊段翼,還有兩三年就是成年人了,不是什麼小朋友了……」
我對他進行了與大叔相見時場景的簡單描述。他的表情一直十分平靜,在得知大叔開搶自殺后,眉頭也僅僅是微微一皺。
「你口中那名大叔叫秋,在差不多你這麼大的時候我也曾被他救過。」
名字只有一個字?這也太奇怪了吧。
司馬嗣音朝我瞟了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疑惑。
「對他的稱呼感到奇怪嗎?執行者是沒有真正的名字的,當他被賦予「秋」這個名稱時,他的人生便只剩下秋了。」
「什麼是執行者?」
「想知道嗎,嘿嘿等回到營地再說。」
我又同他聊了些其它話題,才了解到他在這個房間的衣柜上藏了隱形攝像頭,當我進來的一瞬間就被他觀察到了。
「真是好變態的行為,居然會有人在自己的房間里裝攝像頭,還故意把門敞開,難道他真的想把人騙進來宰了?不不不現在完全不能往那方面想,畢竟看起來他好像認識那個救過我命的大叔,而去現在武器都在他手上就連我偷拿的幾把菜刀都被他繳了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至於他是怎麼進來的?答案是衣櫃的內側和另一間房的衣櫃有一個連通的大洞。
「這個人不會有暴力傾向吧正常人誰會沒事給自己房間打個洞……」
「哦對了小…段翼你餓不餓啊我這有點食物。」
「其實我不是很餓。」
我平時對進食的渴求不是很大,早上起床也確實沒什麼食慾。
「嗯嗯這個雞肉罐頭真好吃。」
可惡我稍微推辭一下這個人就真的自己一個人大口吃起來了嗎!我看到你吃的這麼有味道也會餓的呀!
「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來了,你果然還是想吃東西。真是的男孩子不要太害羞嘛。」
我嚼著嘴裡被他塞的滿滿的雞肉,不知道該誇他溫柔細心還是說他野蠻粗獷。陽光輕柔地灑落在窗花上,投下細碎的剪影。不知為何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彷彿昨日的驚險都只是一場夢。
「謝謝你,嗣音…」
「你說什麼?要上路了哦,接下來的旅途可是很艱險的。」
果然然不是一場夢……
「哦對了嗣音叔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叫我什麼?」
他忽然打斷了我。
「我明明才二十四歲不就是沒刮鬍子嗎你要叫我叔?」
……
在我的安撫加道歉后他終於安定了下來。
「好了你還要問什麼?」
「就是你說的那個給喪屍喂人肉這件事是真的存在嗎?」
「當然。」
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