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海底

張晦告別趙芊芊后，在回去的路上想著去山脈歷練的可行性。

越想越覺得心動，步伐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不過張晦覺得這件事還是急不得。山脈的中的危險，趙芊芊可是跟他強調了半天。雖然張晦自認為有幾分底氣，但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貿然前去還是有些危險。

回到施藥樓張晦專門找壯漢詢問了這件事的可行性。

結果還沒解釋，就帶著一句「活膩了就別來煩老子！」被扇出門了。

沒有跟靈獸戰鬥的經驗，但是從這些有經驗的人口中，張晦可以感覺到靈獸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不是潛意識裡砍瓜切菜的程度。

這又給張晦提了一個醒，最近是有些飄了，得把態度放端正些。

張晦沒有放棄去山脈的打算，目前不行不代表過段時間不行。

既然現在沒有這個本事，進入內門也需要到達聚氣境，張晦也就不再著急，穩步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正途。

於是從這天開始，張晦又過上了像往常一樣整天修鍊的生活。

日復一日的修鍊、練刀、修習拳法和步法。

衛秉堅看到張晦每天不急不緩的修鍊，心裡也是對張晦的評價高了幾分。

每一分的進步不一定都要轟轟烈烈，像水滴石穿和繩鋸木斷一樣平平淡淡的努力才是轟轟烈烈的基石。

修鍊無歲月。

《行墨四章》和《破風六式》這兩部最先選擇的功法，張晦已經到達了略有小成的境界，變得融會貫通也就差了一個實戰的契機。

張晦每天數不清地重複刀的幾種基礎招式，一遍一遍糾正自己的動作，改變發力方式，每一刀都儘可能調動著身體的肌肉。對刀的熟悉程度也漸漸變強，不過距離如臂使指的程度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張晦逐漸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花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來打一個牢固的基礎了。

在張晦又一次修鍊《沸海——靈策式》的時候，一股通明之感從四肢百骸流淌至腦海。張晦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暢快大笑起來。這樣的感覺他一點都不陌生，這種感覺在告訴他《沸海——靈策式》的修鍊已經登堂入室了。每次一有這樣的感覺張晦就覺得之前的努力都值了。

「呸！」一旁閑適坐在門檻上欣賞風景的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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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堅，聽到張晦的笑聲，不爽地將口中的瓜子皮用吐在地上。

自從少年那一次問自己那種感覺是什麼后，這幾天都記不清他像那樣大笑過幾次了，一開始還知道收斂一點，後來一次比一次囂張。

他本想教訓少年修鍊得到收穫后要謙虛，後來發現以張晦的進步速度和心性是真沒這個必要。衛秉堅回想起自己以前剛將一門武技登堂入室后，還對他的師弟炫耀了好幾天，這麼一比較，就沒有去理過這件事。

「噗。」衛秉堅將自己嘴上粘的瓜子皮吹飛。吃到一個壞掉的后，瓜子也不香了。

噌——

張晦欣賞著禾刀入鞘的嗡鳴，呼出一口氣。

這些天張晦千篇一律的生活帶來的變化歷歷在目。境界也在前兩天達到了納靈境八重。

張晦覺得以現在的自己應該能夠有那個底氣去山脈歷練了。

臨走前張晦專門跑去問了一下壯漢，這一次壯漢一句話沒有說直接把他扇飛了。張晦嘿嘿一笑，看來壯漢也同意了。

張晦也就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收拾了一下東西，帶了些乾糧。

臨走前將宋楚然給他的所有丹藥都裝起來，以防萬一。將瓶中的丹藥分別倒出來幾粒藏在衣襟里，如果要嗑藥的話方便一些。

將包裹往後背瀟洒一甩，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瀟洒地向宗門山脈走去。

後山登記處，一名弟子將張晦攔了下來。這裡除了幾名把守的弟子，沒有其他人。

「你不能過去。」

「為什麼？」張晦瞪大眼睛問道。

「外門弟子不能獨自去山脈，除非你有三人以上的同伴一起。」那名弟子接著問道，「你有一起同行的人嗎？」

「沒有」

「嗯。」那名弟子從鼻子里冒出來一個平淡的聲音，撇過頭移開目光無神得看著遠處。

「月末比武第一也不行嗎？」

「你月末比武第一算個……」那名弟子眯著眼睛的眼睛瞬間瞪大，「什麼時候的！」

問完之後那名弟子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對，低下頭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平靜：「額……看看……看看符合不符合要求。」

「哦，最近一次的。」

那名弟子低下頭沉默了一會；「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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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去問問。」

「好，麻煩了。」

月末比武第一還能有這麼大的含金量？想到那名弟子聽到后驚訝的神情，張晦也有些驚訝。

劉平地下頭匆匆走開，他擔心那個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繞過旁邊的建築，劉平背靠在牆上，呼吸急促，他感覺到一股熱血在不斷往他頭上涌去。

讓我碰上了……費少一直在找的人讓我碰上了……

劉平是費良輝的一個小跟班，排不上號的那種。靠著時不時一兩句機靈話，謹小慎微做事，討到了費良輝的歡心，允許讓他這個沒權沒勢沒資源的人跟著。

劉平很清醒，明白靠自己是沒有辦法出頭的，除非他一直跟在大少爺身後，撿他們吃剩的渣，舔他們喝漏的湯，搶那些僕人的活。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一那麼一絲機會，等到哪天少爺高興了，讓自己有個更近一步的機會。

現在，劉平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從那次比武后，一直溫文爾雅的費少咆哮地讓他們去查這個名不見經傳卻搶了他第一的小子，可是他們怎麼查都找不見關於這個小子的一絲線索。費少將查到那個小子的獎賞一次次增大，他們眼紅地一次次刨根究底地瘋找，可是這個小子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沒有一絲痕迹。

就在剛剛一個想法浮現，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腦袋這麼靈光過。

劉平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口渴，艱難地吞下口水。劉平知道他的計劃意味著什麼，那個人會死。山脈的危險他是清楚的，一個納靈境人去山脈和尋死沒有差別。告訴費少后那個人最好的情況也比死強不了多少。

殺人？他的心好像在被撕扯著。

更強的功法、更好的武技、更多的修鍊資源，修者的強大讓他連在睡夢中都無比痴迷。他現在就能夠想象到這個契機過後自己夢寐以求的景象。

那一點的糾結和猶豫就像是一枚石子丟進了慾望翻騰的大海，可憐的石子一瞬間就被捲入海底，而海面的波濤翻騰依舊。

揩去額頭上的冷汗，走了回去，強裝鎮定地對還在等待的那個人笑道：「我問過了，是可以的，所以你要去嗎？」

劉平感到自己的腿都在顫抖。

「嗯。」

劉平呼了一口氣，這是你自己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