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遇險
山不言語,厚韻自來。
張晦走在被人踩出來的小徑上,像是進入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樹蔥草綠,刮過帶有水汽的草木味道的清風,上方腳下綠波輕漾,蕩平內心的褶皺。
如同前世在森林旅遊一樣。張晦不由得有些恍惚,走在山中,由最初的謹慎變得鬆懈。
直到遇到幾株葉片邊緣有藍紋的植物,張晦才回過神來,發覺到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了。
身上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為剛才的平安無事感到慶幸。自己還是經驗太淺了。
張晦放慢腳步,小心地觀察四周,豎起耳朵聽著周邊的動靜。
在山中,如果沒有明確的目的,那麼找見一條河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張晦直起身,分辨了一下方向,循著腦海中的地圖向河流的方向走去。
張晦還是沒能徹底的理解這個世界,犯了經驗的錯誤。河流周邊往往有著動物,而這個世界的動物,沒有那麼好惹……
腳下的小徑漸漸被植被覆蓋,基本看不出來小路的輪廓。
張晦聽到了一陣悉悉碎碎的聲音。
活物!
立馬放低身形,緩緩落步,向聲音的源頭小心翼翼地移動。
一頭像是野豬模樣的生物在蹭著樹榦,蹭幾下就停下來,擺動著碩大的頭顱向四周打量。
藍角豪豬,張晦來這裡之前做的準備就有這種動物的資料。藍角豪豬喜食藍色的植物,鼻子上方的角常年被藍色的植物汁液浸染變成藍色。頭長身短,通體棕黑色,頭部長有密密麻麻的突刺。
身上最有價值的部分就是那暈藍的角了,可以在煉丹閣賣出價錢。
這隻藍角豪豬的角顏色呈淡藍,證明這隻藍角豪豬在這片山脈里沒有活動過較長時間。這無疑是個好消息,它的勢力大概率沒有那麼強勁。
張晦打量著那隻享受著瘙癢的藍角豪豬,迅速做出結論,這一票能幹。
輕輕拔出禾刀,用衣服遮擋刀身,防止反光讓獵物察覺。隨著張晦不斷縮減著自己與獵物之間的距離,很快張晦就發覺不對勁了。
過於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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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晦看著已經縮短到這麼近的距離,而那隻藍角豪豬還沒有察覺。
就在張晦剛準備突襲的時候,那隻藍角豪豬突然有所察覺。
發出哼哼驚慌的聲音,像一隻離弦的黑矢向遠處急射而去。蹄下把土壤都刨出一個個小坑。
【遒媚勁健】,張晦速度陡然加快,禾刀上撩。閃著寒芒向逃竄的獵物脆弱的腹部襲去。
原本背對張晦的藍角豪豬提高速度,腰身一扭。笨拙的身子突然做出一個靈活的動作。
瞬間就面朝張晦,渾濁的眼睛爍著凶光,將頭向上揚起,那根猙獰的獨角發動了攻擊。
張晦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從容不迫地揮動手臂,將上撩改為下劈。
哧錚!
那畜生一個擺頭用鼻子上的角打開禾刀,張晦只劈下它臉上的幾根尖刺。
勁真大,張晦虎口被震的一疼,調整角度將刀尖向畜生的眼睛刺去。
藍角豪豬毫不戀戰,擋了一擊后,扭身就跑。
張晦加快步法,很快追上又揮出一刀,在那畜牲回頭格擋的時候。
《行墨四章》【鸞飄鳳泊】,張晦一個晃身繞到側面,帶著沖勢在藍角豪豬側身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
血液沿著傷口汩汩流出,藍角豪豬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想要繼續逃跑,它的所有生路都被張晦牢牢掌控。
藍角豪豬很快發現了這一點,立馬背靠一棵大樹護住了自己的後方,正對著張晦。
似乎是被疼痛刺激,藍角豪豬的眼睛變得赤紅,嘴角沾著白沫般的涎水,前蹄不安地刨動。
張晦一擊佯攻,將刀尖劃過它的眼睛。
藍角豪豬用力甩了甩頭,喉嚨里發出嗬嗬的駭人聲響,將鼻前的角對準張晦,像是一輛戰車猛衝過來。
【花須蝶芒】
張輝險險避開攻擊,被它面上凌亂的尖刺劃開了衣服。
好險,如果張晦沒能將《行墨四章》突破小成,絕對會來不及躲開。如果沒能躲開的話,要麼現在被掛在角上,要麼是在天上。
藍角豪豬一擊不得,沒有像以前一樣撒腿奔逃,而是快速調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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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張晦一次次躲過它的攻擊,在它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的傷痕。
藍角豪豬的攻擊速度越來越慢,一次被張晦抓住機會後,一刀刺入了藍角豪豬的脖子,了結了它無意義的反抗。
張晦躲閃不及,被噴射而出的血液淋了一臉,血腥味刺激著他的鼻腔。戰鬥中沸騰的血液變得冷卻下來。
看著面前倒下的不動獵物,攤開的血跡。張晦愣了一下,抹了把臉。
張晦呼出一口濁氣,剜出藍角,收拾一下刀上的血跡,再回去撿起刀鞘和行囊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接下來,張晦沒有遇見別的獵物,發現不少毒蟲盤蛇在背陰的角落。
路過一個水坑,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擎天巨樹一頂挨一頂的鬱鬱蔥蔥的樹冠,連成一片,曳碧千里,藍天不知通過多少磨礪才窺的到青草。
吼!
咆哮聲像是滾滾悶雷在張晦耳邊炸響。
張晦和著從喉嚨里湧出的血吞下了一枚療傷丹藥,清香的丹藥立馬緩解了他體內如同火燒的痛感。雙手持刀,用力穩住刀身,但他的手在肉眼可見的微微顫抖。
對面的林豹謹慎得繞著張晦度著步子,修長的尾巴自然的擺動,前肢流出的血染紅了灰色的毛髮。
幾分鐘前,張晦發現了一從珍貴的草藥,觀察四周沒有危險后,就想過去採集它們。還沒來得及俯下身,頭頂傳來的呼嘯聲讓張晦背後立馬滲出了冷汗,就地一滾,躲開了林豹這次攻擊。
這隻林豹大概有納靈境巔峰修為,身行矯健,招式迅猛,眼神冷靜,是一位出色的獵手。
情況糟糕透了。張晦喘著粗氣,珍惜這段用胸前兩道傷痕換來的時光,用力壓下體內翻湧的血氣,思緒急轉。
林豹不急不徐,死死盯著他的獵物,伸出帶有倒刺的舌頭舔自己前肢上的傷口。它佔據著上風,等待獵物犯錯是代價最小的方法。
林豹鋒利的爪子,修長的能夠平衡身體的尾巴,輕盈的身體,無一不在告示著森林是它的主場。
張晦一滴冷汗從額角留下,跑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