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6
四個人沿著長長的通道一直往前走,這一次他們更加小心,所幸沒有再遇上什麼突發事件。
「前面好像有光。」步美不太確定地說。
庫拉索超那邊看了過去:「應該是到出口了,大家小心。」
四個人小心地往前走,果然,沒走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地下室。
光源是地下室里搖曳的火把發出的。
「這裡好像那種恐怖片里的密室啊,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用火把嗎?」光彥忍不住說。
火把在房間里搖曳,火光晃晃悠悠。
庫拉索走進去,孩子們跟在她身後。她掃視了房間一圈,說:「這個房間里除了這些火把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這些火把……」
光彥斷定:「這些火把裡面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說不定是寶藏的密碼!」元太贊同。
「笨蛋,我們是來這裡查什麼案件的,應該是案件的秘密吧。」步美說。
庫拉索微微驚訝三個孩子反應的迅速,接著就看到他們跑了出去,想去近距離觀察火把。
「你們……」庫拉索剛想讓他們小心,就聽見後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們幾個,給我站著別動。」
庫拉索聽出了這是那個叫黑澤久信的人的聲音,她不太喜歡這個人,於是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把自己藏在陰影里。
黑澤久信好歹做過一段時間孩子們的老師,算是話語比較有威信,三個孩子立刻停了下來,驚訝地轉頭:「黑澤老師?你怎麼也來了?還有柯南?」
柯南沒好氣地斥責他們:「服部不是讓你們不要到處亂跑嗎?所有人都在客廳,只有你們到處跑,還差點遇險。」
步美辯解:「我們不是亂跑,是看到有線索才來的。」
「我們聽到這邊有動靜。」光彥補充。
「其他人沒有聽見?」柯南懷疑,但是立刻明白了什麼,視線移向庫拉索。
庫拉索抱歉地說:「對不起,是我,我當時站在離書房比較近的位置,聽到書房有什麼聲音,本來是想自己去看看,沒想到幾個孩子跟了上來,說要和我一起去。」+
柯南一噎,知道她畢竟是組織的人,就算失憶了也不能指望她把發現的事情告訴大家。於是柯南把矛頭指向偵探團:「她是成年人,你們呢?你們遇到什麼事情就不能先和服部或者和我說一聲嗎?什麼也不說就到處亂跑,還碰到了機關……」
柯南的聲音還在繼續,三個小孩也知道自己做錯了,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聽訓。黑澤久信看見庫拉索也站在那裡,表情老實,帶著點愧疚,似乎認為這也是對她的批評,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這樣的她比之前只為組織服務的兇狠庫拉索要順眼多了。
我果然不喜歡組織。黑澤久信心想,一邊走到那些火把旁邊,想找到一些線索。
庫拉索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這個山莊的主人製造的,大概是為了引誘人進來。不然這麼大的山莊,讓他們漫無目的地找的話,別說幫他查案,就連是什麼案件說不定都沒法知道。
柯南在那邊說了一會兒也累了,讓他們站在那裡別動,自己走去幫黑澤久信的忙。
黑澤久信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了,從火把的擺設位置還有搖曳的頻率和風向能看出規律。
但是他不想動腦,正好柯南走了過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你來吧,聰明如你,肯定很快就能解決的,我先帶他們回去,免得服部他們擔心。」
柯南才剛開始看,聽了這話驚愕地抬起頭:「你怎麼能……」
黑澤久信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你也不想我哥來到這裡后找不到我吧?」
柯南與他對視,敗下陣來:「好吧。」
黑澤久信嚴肅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大偵探。」
說完這句話,他就呼著幾個孩子和庫拉索離開。
「我們就這麼讓柯南一個人在這裡嗎?」步美擔心地問。
黑澤久信說:「我必須要讓你們回去,免得你們又碰到什麼。柯南不會有事的,我剛才看過了,那裡並沒有什麼機關,不過是個解密房間。」
「你怎麼知道那裡沒有什麼機關?」庫拉索突然問。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嗎?
黑澤久信不是很走心地回答:「我看得出來。柯南剛才的意思也是讓我們先離開,人太多會讓火把的光影變得雜亂,你們留在那裡可能還會給柯南帶來干擾。」
他說的也是實話,所以四個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跟著他離開了。
下來容易,回去不太簡單,但是畢竟有庫拉索和黑澤久信在,上面又有人接應,他們也就順利上去了。
服部在知道柯南被單獨留在那裡的時候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正準備說點什麼,已經邁出步子要下去了,一個剛才出去看外面情況的偵探沖了進來:「外面有人來了!」
「什麼?」所有人都又驚又喜,只有服部平次想到了什麼,準備往下面跳的動作一停,轉身問:「怎麼進來的?弔橋不是被割斷了嗎?」
他是衝進來的,氣喘吁吁,一時沒法把話完整地說出:「是……是開著……」
黑澤久信在旁邊默默地問:「是開著直升飛機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黑澤久信身上,然後就聽見那人說:「你怎麼知道的?」
「哦,那應該是我哥。」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與外界聯繫了?」一個偵探問。
服部平次想心說不出事就不錯了,他與黑澤久信的接觸不多,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知道琴酒是跟著他來的,不由更是多了幾分不太好的印象。
「既然是你哥哥的話,我們出去看看吧。」服部說。
黑澤久信當然沒有意見,他們跟在第一個發現直升飛機的偵探身後,一同離開了別墅。
服部平次本意只是想他和黑澤久信去就好,但是奈何他也攔不住想要離開的其他人,於是現在是一大群人往外走。
服部平次感到略微頭疼,黑澤久信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人多了琴酒反而不會做什麼,頂多放放殺氣可能會被這裡敏感的偵探懷疑罷了。
別墅外的山莊很荒涼,倒不是雜草叢生,相反的,地面全是光禿禿的泥土,沒有一根野草,更別說花或者樹林,似乎是這裡的主人對植物深惡痛絕,所以要斬草除根。
剛才發現直升機的那個偵探給大家解釋:「我本來是在外面觀察情況,忽然聽到頭頂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抬頭就看見有人順著繩梯跳了下來。」
「你沒有上前看看?」山川裕子問。
那個偵探遲疑兩秒,不太自然地回答:「我並不清楚來的是什麼人,對方看上去不是好人……」
「呵。」一道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只有黑澤久信反應迅速。
「我確實——」
「哥哥!」他打斷了琴酒沒說完的話。
什麼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這時能說的嗎?這是在一大堆偵探里能說的嗎?黑澤久信快步走上前,拽著琴酒的手臂把人拖到大家面前:「這是我的哥哥……黑澤陣。」
琴酒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他默認了這種叫法。
「你好,黑澤先生。」山川裕子第一個表示友好,但也僅僅是面子上友好,她和別的其他人一樣,眼底都帶著懷疑的神色。
「黑澤先生有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繫嗎?」一個偵探問。
「沒有。」琴酒冷淡地回答,見另外一個偵探開口似乎想說點什麼,果斷打斷,自己一口氣把話說完,「不要問我,我只是進來找他。」
黑澤久信略帶歉意地沖他們笑笑:「我哥脾氣不是很好,你們有什麼事問我就好了。但是很抱歉地告訴大家,他也沒有辦法離開。」
雖然話說的很漂亮,但是他顯然不打算和他們再接著說什麼,客氣地打了招呼就帶著琴酒回到了別墅裡面。
留下一群偵探面面相覷。
在他們出去的時候,偵探團和庫拉索留在了客廳,此時兩人回來,庫拉索一眼就看見了琴酒,大腦忽地劇烈疼痛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似乎也開始灼燒,她痛呼了一聲,卻在琴酒看過來的那一瞬咬住了唇,不敢發出聲音。
「沒想到你還真找到了她。」琴酒若有所思,「她現在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對。」
黑澤久信點頭:「她失憶了。」
「失憶。」琴酒嗤笑一聲,「朗姆的記憶大腦也會出現失憶這種情況?」
黑澤久信抽了抽嘴角,這好像不是很好笑,畢竟罪魁禍首還是他們兩個。
「雖然是失憶了,但是對特定的人還是有反應。」琴酒觀察了兩秒,忽然說了句奇怪的話,「我還以為她在這裡會被刺激得恢復記憶。」
「你的意思是?」黑澤久信提起了警惕,他就知道哥哥不可能無緣無故要過來。
畢竟都來到這裡了,琴酒並不介意告訴他:「寫出邀請函的,以前是組織的成員。」
以前,黑澤久信注意到這個詞,於是問:「所以是叛徒了?沒有被組織殺死嗎?」
琴酒臉上劃過一絲不愉:「我以為他死了。」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細說,只是說:「你應該聽說過他的代號,黑櫻桃酒。」
黑澤久信一怔,他確實知道這個名字,但是是在宮野夫婦的一些筆記里見過。
黑櫻桃酒,被組織領養的小孩,雖說是在組織長大,但實際上是組織的人體實驗品。
「你剛才說庫拉索會被刺激?她和黑櫻桃酒認識嗎?」黑澤久信抓住重點。
琴酒只是說:「組織訓練人有自己的一套,我在這裡看到了很多組織的影子。庫拉索既然看到我都能有反應,也就無法抵抗更強烈的刺激。」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庫拉索已經緩了過來,她的頭還在劇烈的疼痛,伴隨著疼痛而來的是一些零碎的記憶,但是她想去辨認具體是什麼都時候,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光是看反應,兩人就知道庫拉索並沒有恢復記憶。
「如果她恢復記憶,你打算怎麼做?」黑澤久信問琴酒,「她應該知道是誰開槍打傷了她,你的槍聲還挺好認的。」
「坐下來好好談談。」琴酒淡淡地說,但是黑澤久信清楚地看見他在摸口袋裡的伯萊/塔。
你不是說留著人是因為還有用嗎?我怎麼覺得你直接就想把人給殺了。
黑澤久信移開視線,看著正在和三個孩子說自己沒事的庫拉索,對琴酒說:「看她失憶后的樣子,我感覺她其實也並不喜歡組……朗姆。她看起來挺喜歡小孩子,如果你想讓她倒戈來你這邊的話,不如從她的性格入手。不過你也不要太過了,她本性不壞,我還挺喜歡她的。」
「我本性很壞。」琴酒面無表情地說,雖然知道此喜歡只是一種欣賞的喜歡,但是他還是對弟弟看向庫拉索的眼神感到非常不滿意。
黑澤久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知道。這有什麼關聯嗎?」
「不,沒有。你說的對。」琴酒冷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