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7
庫拉索雖然並沒有想起什麼具體的記憶,但是卻隱約覺得面前那兩個銀色頭髮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但是她覺得自己認識他們,甚至打過交道。她略帶迷茫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難道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姐姐?你感覺怎麼樣了?你剛才怎麼了?」步美的聲音把庫拉索拉回現實,輕聲說,「可能是有什麼刺激到了我的記憶,我沒事。」
步美驚喜地問:「你恢復記憶了?」
庫拉索遲疑了兩秒,對上幾個孩子擔憂的視線,還是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她看了眼黑澤久信和琴酒,說:「沒有……只是我總覺得,他們倆身上有殺氣。」
「哇,姐姐你好厲害,還能看出殺氣!」元太完全沒有抓住重點。
庫拉索有點不好意思:「沒有,我只是……感覺罷了。」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和孩子說這些,但是現在似乎自己需要注意的也就只有他們了。
「身上有殺氣?」光彥思索片刻,「會不會是因為黑澤老師以前在警校讀過?」
庫拉索驚訝極了:「黑澤先生讀過警校?」等等,為什麼他會去讀警校?這不合理啊!琴酒的弟弟怎麼會去讀警校?
庫拉索恍惚了幾秒,忽然意識到什麼,琴酒?那個殺氣很重的長頭髮男人叫琴酒?這聽起來不是一個名字。而且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件事不合理,會感到如此震驚?
這份震驚讓黑澤久信走到她面前的時候讓她脫口而出:「請問……黑澤先生以前曾在警校就讀過?」
黑澤久信也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問這個,揚揚眉毛,看一眼偵探團酒就知道是誰說的了。
他大方地承認:「是的,所以有什麼問題嗎?看你剛才的樣子,是想起了什麼嗎?」
琴酒的視線也落在了庫拉索身上,兩人對視,庫拉索下意識覺得,琴酒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他不應該對黑澤久信的承認感到震驚或者憤怒嗎?但是此時他眼中只有對自己的審視。
庫拉索的聲音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變得冰冷了起來,有幾分不久前和黑澤久信交手時的樣子了,她說:「不,我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琴酒盯著她看了幾秒,兩人之前的氣氛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不友好。
黑澤久信卻像完全感覺不到一樣,把琴酒介紹給他們:「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這是我的哥哥,黑澤陣。」
黑澤陣?真名?庫拉索一邊思考,一邊敷衍地像偵探團一樣和琴酒打招呼。
這個時候,柯南回來了。
柯南一出來就看見死都不會忘記的黑色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剛邁出房間的步子差點就本能地往回縮,他剋制住了,正準備深呼吸做個心裡建設,就被面對自己的偵探團看到了:「柯南!」
琴酒回頭看了他一眼,柯南瞬間覺得自己被殺氣鎖定了,有些僵硬地走過去,選擇站在了黑澤久信的旁邊。
他目不斜視,說:「我解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用這串數字去書房裡面找出對應書架上的書,應該就能找到下一步的線索。我本來是想自己去找的,然後一起帶過來,但是這個工作量好像有點大,就先出來了,其他人呢?」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全部被琴酒殺了吧?
「其他人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黑澤久信說,「你去和他們說吧,我和我哥還有點事,就先不幫忙了。」
柯南巴不得他們不摻和,點點頭,看著黑澤久信拽著琴酒走到一邊。
「她沒恢復記憶,那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琴酒一眼就看出他這番舉動的用意:「你其實只是不想去幫忙。」
黑澤久信理直氣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等她恢復記憶。」琴酒淡淡地說,「很快了。」
「聽起來你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恢復記憶?」
琴酒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在手裡把玩,回答:「黑櫻桃酒會害怕我,以他那個腦袋,估計只能想到把庫拉索拉過去,然後來對付我。」
黑澤久信看著他又拿出了打火機,不贊同地問:「你不是說你已經戒煙了嗎?黑櫻桃酒知道怎麼讓庫拉索恢復記憶?」
「你在我可不敢抽。」琴酒略帶嘲諷地說,「拿出來刺激一下人。」
黑澤久信似懂非懂:「黑櫻桃酒覺得庫拉索恢復記憶後會站在他那邊,但是看起來你更自信。」
「因為黑櫻桃酒沒腦子,庫拉索有。」琴酒淡淡地說,打火機被他點燃,很花哨地在指尖玩出各種花樣。
火光閃爍,黑澤久信不得不提醒:「你小心別把這裡點了。」
琴酒意味深長地說:「不會,等下你就知道了,黑櫻桃酒想讓你們查的那件事。」
「別賣關子,直接告訴我。」黑澤久信腦海中閃過進入山莊以來看到的東西,似乎已經有答案在腦海里呼之欲出。
琴酒回答:「等下你就會知道的事,我懶得說。」
他們這邊說著話,另一邊柯南已經和其他回來的偵探解釋完了,他們小心地走進書房,手電筒的光到處掃射,尋找著線索。
由於擔心遇到機關或者別的什麼突發情況,他們並沒有特別分散,三三兩兩地一起行動。
除了柯南認識的人以外,這裡也就只有四個陌生偵探,人並不多,進展也就很慢。
「柯南。」庫拉索的聲音嚇了柯南一跳。
她本來是和三個孩子一起的,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
「怎麼了?那幾個小子呢?」服部就在柯南附近,看見庫拉索立刻警惕地問。
「他們在那邊。」庫拉索指了指,也是他們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她才會過來和柯南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柯南和偵探團一樣都是小學生,但是庫拉索覺得她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有什麼事嗎?」
庫拉索說:「小心黑澤兄弟。」
柯南和服部對視一眼,柯南問:「為什麼這麼說?你想……發現起了什麼?」
為什麼是想……庫拉索記住了這句話,心生疑惑,但還是說:「他們給我不好的感覺,包括這個地方也是,這個山莊的一些東西讓我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她抿了抿嘴,知道這個說法聽上去很荒謬,沒想起柯南和服部卻像是相信了,服部說:「謝謝你。」
柯南則對她說:「如果你想起什麼的話,都可以來告訴我,我們會幫你的。」
庫拉索微微一怔,點點頭。
庫拉索回到偵探團那邊了,柯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輕皺起眉頭。
服部低聲問:「她應該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吧?那現在說的話應該是真的?那不就說明了這裡確實是和組織有關係?」
「看來是的。」柯南說,「她看上去……本性並不是很壞,在下面的時候還出手保護了元太。」
「真的嗎?我很難想象一個類似琴酒一樣的角色去救小孩誒。」服部平次也說,「不過她會來告訴你黑澤兄弟有問題也是挺讓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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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毀了私人山莊,火燒了一個晚上才被熄滅,山莊里多是易燃物品,被燒毀得面目全非,地下室更是被燒得只剩下牆體。經判斷是由於山莊主人不規範用火導致,山莊主人死於此次火災。」
在所有人都找完解出來的密碼所對應的書籍后,他們從書籍中的特定頁碼里翻譯出了這段話。
「看來我們需要查的就是這件事了,看來真相併不是這段話里所說的那樣。」名叫三岸溫人的偵探說,「我對這個新聞好像有點印象,不知道是不是發生在兩年前那件。」
西岸大介,剛才第一個發現琴酒出現的偵探充滿懷疑地問:「但是只有這個,我們又被困在這裡,拿什麼查案啊?」
「咳咳——」一道突兀的咳嗽聲響起,嚇了所有人一跳。
「又來了。」黑澤久信嘀咕了一句,果然聽見機械音開始說話:「在我的山莊,有很多房間,你們只需要靠走進去,再出來,就能查清案件。如果查不出來,就證明你們的無用,那也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過,說不定我會對能力最強的那位偵探網開一面。
加油。」
這次機械音的語調比較冷靜,並沒有歇斯底里,但不知為什麼,聽起來就給人感覺毛毛的,帶著不懷好意,讓黑澤久信總覺得他的精神不太正常。
在機械音說話的時候,山川裕子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並沒有掩蓋自己苦苦思索的表情。
還有一個偵探是安部田亘,他表情厭惡,帶著點不宜察覺的恐懼,被柯南注意到了,關心地問了句:「這位大哥,你怎麼了?」
安部田亘搖搖頭:「沒事,只是我以前也經歷過火災,有點怕火。」
黑澤久信和琴酒此時也在他們旁邊,聽到這句話,他明白了:「難怪這個山莊會寸草不生。」別墅內他也並沒有見過有易燃品,很多看起來可燃的東西上似乎都塗上了什麼。
「想必現在這裡這個山莊主人,也就是把我們叫過來的人,就是那場火災里的山莊主人吧。」山川裕子說,「我對這件事有印象,印象非常深,當時我受人之託,去查山莊的主人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你當時查到的結果是?委託人又是誰?」服部問。
山川裕子聳聳肩:「當時查到的肯定是已經身亡啊。至於委託人,是個神秘的男人,只給了我一封信和一筆錢,卻從來沒有跟我見過面。」
西岸大介提出疑問:「沒有見過面你怎麼知道他是個男人?」
「拜託,我是個偵探誒,我接到匿名委託當然會自己先調查一下委託人。」山川裕子說,「但是很可惜,只知道是個男性。」
「真的嗎?說不定那個委託人就是當年縱火的人。你不會在隱瞞信息吧?」西岸大介看起來不是很相信她。
「我隱瞞信息幹啥?」山川裕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隨即明白了,「你不會以為那個傢伙真的會放能力最強的偵探離開吧?你不會真的這麼天真吧?」
西岸大介假笑兩聲:「怎麼可能?我就是合理懷疑一下。你不說就不說吧。」
「喂,你——」
「別吵了大家,我們要不還是先去山莊主人所說的那些房間看看吧?」服部不得不出來打斷他們的爭吵。
在他們還在糾結這件事的時候,柯南已經跑去查看那些房間了。
他徑直走向距離客廳最近的房間,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驚訝地發現裡面居然是被灰燼燒毀成渣的樣子。
他定睛一看,才知道是模擬出來的場景,空氣中沒有焦糊味,灰燼也不是真正的灰燼,倒是那些被燒得不剩多少的東西似乎是真實的。
柯南沒有急著進去,但是他大概知道該怎麼查這個案件了。
按照山莊主人的話來說,所有的線索都藏在這些房間里。
黑澤久信跟著柯南,當然也明白了。
「可是為什麼要那麼複雜?」柯南不理解,不由喃喃自語,「就不能直接委託嗎?還非得把人叫到這裡?」
「或許有一種可能。」黑澤久信在一旁說,「他把人叫過來是因為當初縱火的人也在我們之中?」
柯南猛地抬頭:「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黑澤久信聳肩:「你都看不出來,我當然也沒這個能力,不過是開了掛。」
「開掛?」柯南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琴酒就站在黑澤久信身後。
「……」柯南警惕地退後了兩步,環視四周,才發現只有自己在這裡,其他人都還在客廳,並沒有注意這邊。
黑澤久信回頭,推了推琴酒:「你站遠一點,看把人家嚇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這麼做了之後,琴酒的眼神更加嚇人了。柯南深呼吸一口氣,等待黑澤久信的下一步舉動。
「你別緊張嘛,只是我想趁著這個時候跟你聊聊。」黑澤久信笑眯眯地說。
你確定只是你想和我聊聊?柯南用眼神問,然後不動聲色地在他和琴酒之間來回掃視。
「他只是沒事做才跟著我,等下我就讓他離開。」黑澤久信看出了柯南想說的話,輕快地說,「你別想太多,只是關於這次事情的,只佔用你一小會。」
有琴酒在這裡,這次事情似乎還有組織的影子,你覺得我有可能不想太多嗎?柯南半月眼,但最後還是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