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1
改裝過的火焰噴槍!黑澤久信在心裡大罵,這傢伙不是憎恨火焰嗎?為什麼還會在這裡裝這個?不過偵探團他們去的那個房間里也有很多火把。短短的一瞬間黑澤久信想了很多,包括自己該以哪種姿勢躲開這該死的火。
雖然被燒到也不會死,但是痛啊!
所以最後,黑澤久信選擇往旁邊的地上一滾,避開了噴槍。
火舌從他的頭旁邊擦過,黑澤久信聞到了自己頭髮燒焦的味道,大怒,立刻覺得說什麼都不能放過黑櫻桃酒。
燒什麼都不能燒他的頭髮!
可是還沒等他下一步動作,他腳下忽然一空,強烈的失重感傳來,他整個人都開始往下掉。
就在這麼一會兒到時間裡,琴酒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已經像是距離他很遠的地方了,可是他還在往下墜。
黑澤久信沒有慌張,不管怎麼說,摔死好像比燒死要舒服一點,更何況這也摔不死他。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槍,卻不是剛才用來滅掉燈束的那一把,而是另一把原本應該屬於怪盜基德的槍。
「咻」對準,開槍,射擊,從槍□□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一根帶著繩索的機械爪,飛速地射出,牢牢地抓住了牆壁上凸起的地方。
感受到身體被狠狠一拽,下墜停止,黑澤久信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再往下掉就行。
但是這麼懸在空中也不是一個辦法,於是他輕輕一盪,把自己晃到牆壁邊。
牆壁是凹凸不平的,有著不少凸起的石頭,如果能抓住的話,借著這些石頭,說不定還能爬上去。
只要這個機械爪給力,讓他找個落腳處。
就在黑澤久信稱讚著基德的東西真好用的時候,忽然又感受到剛停止往下掉的身體沉了沉。
不會吧?黑澤久信心道不妙,急忙伸手抓住牆上一塊凸起的地方,讓自己一半重心移到牆上。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機械爪一松,金屬碰撞在牆壁上的聲音響起,原本繃緊的繩索也軟了下來。
黑澤久信沉默兩秒,看著繩索和機械爪一起,軟綿綿地垂了下去,再看看自己一手拿槍,一手扣在牆上。
他默默地鬆開了左手,讓手裡的槍自然掉落。
過了好幾秒才聽到聲音,看來這裡距離底下還有不少高度。
黑澤久信嘆了口氣,看來黑櫻桃酒是真的很想要他的命,剛才的噴槍不過是為了引導他踩上有機關的地板,然後想把自己摔死。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那麼早透露自己的身份。
以黑櫻桃酒在組織的地位,不應該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看現在自己的處境,那傢伙是知道組織有這麼一個特殊實驗體的,就是不知道是誰。
而且他想要殺死他。他背後的人也是這麼想的嗎?
黑澤久信眼中劃過一絲不屑,收回心緒,他抬頭看了看上面,只能隱約看到一點光亮,能隱約聽到一些聲音,但是太過於嘈雜,他也就懶得辨認,把自己整個人掛在牆上,找好落腳點,靈活地向下攀爬。
上去太慢,他選擇往下。以黑櫻桃酒狡兔三窟的性格,下面一定也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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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柯南還沒反應過來,就看不見黑澤久信的身影了。
他焦急地趴在那塊消失的地板旁,試圖沖著裡面呼喊。
在他身邊是臉色陰沉的琴酒,一言不發,手裡給槍上膛的聲音卻無比清脆,讓柯南忍不住抬起頭,試圖說點什麼:「那……拿槍也沒有吧,我們現在需要做點別的。」
如果硬要做點什麼,也是把你扔下去,讓你去找他。琴酒撫摸著槍,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黑澤久信身上的小玩意很多,不會那麼容易出事,他出事了自己也不可能沒有反應,所以說他現在還是安全的。
但也只是現在。琴酒眼中是沒有掩飾的凶光,心中已經在想著殺死黑櫻桃酒的一千種方式了。
空氣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尷尬和緊張的氣氛在房間里久久無法散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琴酒似乎是想起剛才柯南跟自己說了話,才開口:「他不會有事。」語氣傲慢不屑。
柯南鬆了一口氣,既然琴酒都這麼說……不對啊,為什麼自己要相信琴酒?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真的不會有事嗎?還是說黑澤久信身上帶了什麼東西?
還沒等他想出結果和處理辦法,再次抬眼,就看見琴酒已經走了出去,黑色的風衣在身後殺氣騰騰地翻騰。
庫拉索看了看琴酒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柯南,輕聲問:「柯南,我們要跟上去嗎?」
柯南掙扎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琴酒這副樣子怕不是要直接殺到山莊主人的面前,自己還是跟上去比較好,出了什麼事也好阻止。
琴酒走得很快,柯南追出去的時候,只看見他在反覆開門和關門,每一個房間都只是掃一眼。
他在做什麼?柯南忍不住在心裡想。沒有黑澤久信在的時候,琴酒便完完全全是他記憶里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殺手,渾身上下是幾乎要凝聚成實體的煞氣。
「恐怕是要找到黑櫻桃酒的藏身之處,但我不清楚他要怎麼做。」庫拉索說。
柯南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把話問了出來,既然都問出來了,他便和庫拉索說:「那我們還是不要靠太近,這個時候的琴酒恐怕脾氣不會太好。」
他說的委婉,心裡很明白,沒有黑澤久信在的時候,身為組織成員的琴酒,完全有可能把知道那麼多組織事情的自己殺死。
「不只是脾氣不好吧。」庫拉索聲音清冷,後面那句話說的很小聲,「那個傢伙。」
柯南點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扭頭看向庫拉索,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現在的庫拉索,並沒有戴著那副墨鏡。
庫拉索注意到他的視線,兩人對視,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柯南?」
柯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硬生生止住了,乾巴巴地說:「沒什麼。」他的大腦開始拚命運轉,回憶在剛才,黑澤久信遇到火焰噴槍再因為躲閃掉下去的那段時間,還發生了什麼事是被自己遺漏了的。
這邊兩人沉默無言,而前面的琴酒似乎發現什麼了,這次推開房門后看了兩秒,走了進去。
庫拉索主動牽起柯南的手:「走吧,我們也跟過去。」
「好……好的。」其實柯南已經沒那麼想跟過去了。他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在,被隱藏在陰影里,沒人知道他心裡在無聲吶喊。你牽就牽,為什麼要按著我的手錶啊!
雖然柯南內心非常拒絕,但是面上他也不敢亂動,也就沒人知道他的掙扎。兩人跟在琴酒身後走進了那間房。
柯南一直在留意著庫拉索的反應,在踏進這間房的時候,注意到她臉上閃過一絲瞭然。
琴酒只比他們先進來一會兒,但是已經不見了。柯南還在疑惑,觀察著這個場景的布局,就見庫拉索已經徑直往前走去了。
柯南愣了愣,還沒想好自己要不要跟上去,身體就被拽著往前走了兩步。他這才意識到,庫拉索看著大步向前,但是沒有放開他的意思,甚至手指還依舊扣著他的手錶。
柯南還能怎麼辦,他只能被迫跟著。
這次的場景估計又是組織的某個地方,環境陰森森的,只有頭頂有著微亮的光,四周都是玻璃牆。腳步印在地上清脆帶著回聲。
柯南是從琴酒和庫拉索熟練的走向看出來這是復刻了組織的場景。琴酒早就不見了蹤影,庫拉索卻能準確地走出想要走的路,帶著柯南七拐八拐。
說來也怪,這個場景最多的就是玻璃,四面八方的玻璃,玻璃通道,玻璃小房間,光線足夠的話,一眼就能看清玻璃小房間里的東西。
柯南瞪大眼睛去看,卻見裡面似乎只有一把椅子。
庫拉索注意到他的好奇,低頭笑笑:「你想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柯南猶豫了一下,點頭。
庫拉索剛想說話,就見前面不遠處,本已經甩開他們的琴酒再次出現了,像一塊黑壓壓的烏雲,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的玻璃小房間的門前。
柯南也不在意答案了,他的注意力在看到琴酒的那一刻就轉移走了。
「別跟過來。庫拉索。」琴酒冷冷地說,沒有等兩人做出反應,就威脅般地對著他們開了兩槍。
柯南渾身緊繃,下意識就想躲開,但是被庫拉索按住了。
她似乎是知道琴酒不會真的想要開槍打死他們,紋絲不動,兩顆子彈擦著兩人落在他們身後的玻璃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奇怪,沒有玻璃碎掉的聲音。柯南來不及多想,就聽見庫拉索開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琴酒。」
果然,她恢復記憶了!柯南咬咬牙,一時覺得自己才是真正孤立無援的。前有琴酒,身旁是恢復記憶的庫拉索。黑澤老師你剛才掉下去的時候怎麼不把我也一起帶走?
他隱約意識到庫拉索表面上看起來不怕琴酒,但她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似乎在輕輕顫抖,僅僅是一瞬,輕微到柯南覺得是自己錯覺。
如果是在平時,琴酒不介意和庫拉索拉扯幾句,粉飾太平,但是此刻他心情極差,於是說出來的話也像手裡的槍一樣充滿火藥味:「再廢話我就殺了你,不要跟過來,我最後說一次。」
他是認真的。庫拉索很清楚,她在琴酒鋒銳帶殺氣的目光下移開了視線:「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她聳聳肩,背過身來表示自己不摻和。
琴酒看了她兩秒,看在她對自己還有用的份上,沒有再理她,拉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柯南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玻璃房間是不一樣的,別的玻璃房間都可以一眼看到裡面,但是唯獨這間,琴酒明明走了進去,他瞪大了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這裡其他的房間,只能從外面看到裡面,唯獨這間很特殊,只可以從裡面看到外面,這裡的玻璃不過是幌子。」庫拉索的聲音響起,像是知道他在好奇什麼,「所以說,別亂看,琴酒會知道。」
柯南最後看了一眼,也學庫拉索的樣子背過了身,問:「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在那位黑澤先生被火焰襲擊的時候,我也被襲擊了。」庫拉索說,「不過只是為了讓我臉上的墨鏡掉下,所以並沒有引起你們的注意。」
在當時的混亂中,掉墨鏡和被光束襲擊所引起的動靜,確實沒有吸引到柯南的注意。
恢復記憶的庫拉索會做些什麼?柯南並不清楚,但此時她已經鬆開了按著自己手錶的手,那是不是自己就可以……
「這裡是組織的審訊室。」庫拉索又說,「具體就不說了,比較殘忍,所以也會是黑櫻桃酒把它放進來的原因吧。」
柯南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手錶,他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他沉聲問:「你對這裡這麼熟悉的原因,是因為你也來過這裡嗎?是以……什麼身份?」
庫拉索驚訝地看著他,忽然笑了笑:「原來你還沒有猜出來嗎?我和黑櫻桃酒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所以你覺得我是以什麼身份來過這裡?」
柯南愣了愣,他不是沒有猜出來,但因為缺少證據,所以也只是猜測。
他以為黑櫻桃酒會把這裡視為恐懼的地方之一,是因為叛逃被組織抓回去過,但是現在看庫拉索的意思,難道他們這些被組織當作實驗品的人都來過這裡?
就在柯南愣神的時候,庫拉索有了動作,她速度飛快,從口袋裡抽出了不知在哪裡撿的棍子,手臂揚起,眼看棍子就要落在柯南頭上。
「對不起了。」庫拉索的聲音冷淡。
柯南大驚失色,完全沒想到剛才還在沖自己微笑的庫拉索突然就翻臉。上一次被人敲里一棍后自己就變小了,從此他對棍子就有了心裡陰影,可沒想到時隔多日,今天他居然又一次的要被組織的人敲了。
他抬手去打開手錶,可是按下去的時候卻發現無法按動,他臉上掛著驚愕和懊惱的表情,被庫拉索不輕不重地給了一下,倒了下去。
庫拉索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沒有讓他的頭磕在地上。但也僅僅如此,過了兩分鐘后,柯南還是躺在了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
庫拉索沒有再多看他一眼,她看向琴酒離開的地方,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