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2
在庫拉索把柯南打昏的時候,黑澤久信也平穩落地了。
雙腳著地,他匆匆掃了眼周圍的環境,果然看到前面有門,但是門上有著電子鎖,很明顯不輸入密碼無法進入。
黑澤久信調動了一下大腦裡面的信息,試著輸入了組織的通用密碼。
「滴滴」電子屏幕叫了兩聲,隨後顯示密碼錯誤。緊接著,一行文字出現在了那上面:你還有兩次機會。
黑澤久信前一秒還在嘆氣,想著事情果然沒有那麼順利,但在看到這行字出現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還有兩次機會,那兩次都錯了會發生什麼?電子鎖自毀?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結合黑櫻桃酒不太清醒的腦子,毀滅所有的傾向,以及面前這個外形大小正好符合的電子鎖。黑澤久信有個大膽合理的想法——在三次輸錯密碼后,電子鎖里藏著的炸彈會發生爆炸。
既然是炸彈……黑澤久信眯了眯眼睛,從口袋裡拿出手電筒,開始認真打量面前的電子鎖。
大概看清楚后,他又從口袋摸出了工具,開始擰螺絲。
拆開電子鎖外殼后,手電筒的燈光照進其中,裡面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電子鎖本身不可拆卸的部分,另一部分則是一個小型炸彈。
黑澤久信勾起了唇角。
拆電子鎖有點難,他也不了解不敢亂動,但是拆炸彈,他還是會的。
不過現在需要的,並不是拆炸彈。黑澤久信咧嘴笑了笑,觀察了一會兒眼前的炸彈后,就收起了手電筒。
在這種光線下雖然他能看清,但是對於炸彈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需要謹慎。
黑澤久信能給予眼前炸彈的謹慎就是把它的結構記下來。手電筒的電不太夠,還是要用在恰到好處的地方。
時間在黑澤久信搗鼓炸彈中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把最後一條線給安了回去。
黑澤久信滿意地把這個看上去沒有區別,實則截然不同的炸彈給塞了回去。
這裡的空間很狹窄,黑澤久信左右看看,按了一下全新炸彈上的一個開關,然後飛速跑到了距離這扇門最遠的牆角。
三,二,一!黑澤久信死死貼著牆角,雙手護著頭。
下一秒炸彈如他所計劃的那樣爆炸。
小型炸彈的聲音不大,但是威力也不小,被電子鎖牢牢鎖住的鐵門發出破碎的哀嚎聲,一些碎片炸開,飛濺到他的身上。
灰塵肆意地在空氣中飛揚,黑澤久信被嗆得咳嗽,但還是徑直往灰塵最多的地方走。
果然,鐵門被炸彈炸得面目全非。還好他改裝的時候減弱了一點炸彈的威力,不然他就不是被碎屑濺到那麼簡單了。
黑澤久信抬手看了眼手臂上被碎片刮出來的傷口,上面鮮血在緩緩流淌。
他趕時間,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見鮮血不會滴落在地上,就沒再理會,抬腳從炸開的門裡走了進去。
門內也是被炸飛的碎片,黑澤久信越過那些碎片,雙手插兜,輕快地往前走,就好像他不是走在地下,而是走在陽光下。
打開門后依舊是長長的通道,是非常多的,四通八達的隧道。
岔路很多,每條路似乎長得一模一樣,彎彎繞繞,像極了迷宮。不過這對黑澤久信來說難度不大。
他甚至不需要做記號,在這些隧道里走了兩圈,就知道哪裡去過哪裡沒有去過。所以沒過一會兒,他就找到了迷宮的出口。
這是不是唯一的出口並不重要,黑澤久信的目的只是要出去。
不過在走迷宮的路上,他注意到這裡沒有攝像頭,不明白那個控制欲到了極點的黑櫻桃酒怎麼唯獨在這裡沒有裝。
事出反常必有妖,黑澤久信按住口袋裡的槍,做好準備,伸手去推門。
他原本以為打開這扇門也會費點功夫,沒想到的是,他很輕鬆地就把門推開了。
推門便是黑暗的房間,以及……一大排亮著光的監控顯示屏。
監控顯示屏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黑澤久信眯起了眼睛,沒想到自己運氣會這麼好。這可不能怪他,畢竟是黑櫻桃酒引狼入室。不過對方大概也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推門的聲音很明顯驚動了對方,黑澤久信也就不來偷襲。他光明正大地站在那,聲音危險:「黑櫻桃酒?」
可能是完全沒想到有人能找到這裡,也似乎是沒想到來的人比自己更像反派,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的臉藏在黑暗中,黑澤久信看不清。
但是黑澤久信注意到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動了動,似乎按下了什麼東西。
黑澤久信的速度與他不相上下,幾乎在他按下去的同時,他也毫不猶豫地掏槍射擊,子彈重重地射進黑櫻桃酒的手臂,鮮血在空中濺出殘忍的弧度,黑櫻桃酒卻像個啞巴一樣一聲未吭。
黑澤久信在開完槍后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同時他也知道黑櫻桃酒剛才按下的是什麼機關了。
在他身後有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他沒有理會,速度加快,短短的距離幾秒鐘就到了。
黑澤久信衝到黑櫻桃酒面前,二話不說,一拳揮出。
叫你燒我頭髮!黑澤久信是真實的怒氣沖沖,沒有收力,拳頭重重地落在黑櫻桃酒的臉上。
但是在黑澤久信的拳頭觸碰到對方的那一刻,他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這傢伙怎麼不躲也不擋啊!
他迫不得已,硬生生收了一半的力氣,可剩下的一半力氣,也足夠把黑櫻桃酒擊飛了出去。
黑櫻桃酒遠遠地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的拋物線比他手臂上剛才飆出來的血還更完美。
「嘭」黑櫻桃酒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身體抽動了兩下,再無動靜。
黑澤久信大驚失色,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不經打,急忙大聲說:「我沒有用力!」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他猶豫了兩秒,還是走上前,去查看黑櫻桃酒的情況。
手指伸到黑櫻桃酒面前,確認還有氣,黑澤久信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啊,怎麼這傢伙一下就被打昏了?
他低下頭去打量這個素未謀面的組織成員,忽然就知道來為什麼對方剛才不躲也不擋。
這是一個瘦小的男人,臉上布滿醜陋且猙獰的傷疤,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燒傷的痕迹,手指不正常地蜷曲著,肌肉萎縮。
難怪了,之前那場火葬看起來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難怪他會如此想要找出縱火的兇手。黑澤久信瞭然。
不過那又怎樣,黑澤久信冷漠地想,那場火又不是他做的,他沒有必要為此愧疚,甚至不會因為對方身上的慘狀而同情對方。
畢竟黑櫻桃酒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座外表看似寧靜的山莊里不知道死過多少人。
他抬頭去看那些監控屏幕,上面大部分都是沒有變化的畫面,一看就是無人問津,有畫面的也就是服部平次那邊,那些和他們分開行動的偵探們似乎發現了什麼,此時正聚集在一塊激烈地討論著,服部平次被他們圍在中間。
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只是單純的畫面,並沒有聲音。他低頭看到黑櫻桃酒耳朵上有著一副耳機,有些驚訝居然沒飛出去。
他伸手想要從黑櫻桃酒身上把耳機取下來,手剛碰到耳機,對方就被驚醒了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
「滾開!」黑櫻桃酒的聲音嘶啞難聽,目光惡狠狠地瞪著黑澤久信,揚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用盡渾身的力氣去抽他。
這一幕正好落在剛破門而入的琴酒眼中。
雖然黑櫻桃酒以為自己很用力,但是被黑澤久信打了一拳躺在地上后,他哪還有什麼力氣,那一抽軟綿綿的,不像抽打,倒是像猥瑣的佔便宜。
琴酒的臉瞬間暗沉了下來,沒有任何提醒地就抽出了伯萊/塔,一槍開在了黑櫻桃酒的腿上。
猝不及防的一槍讓黑櫻桃酒渾身一個抽搐,慘叫聲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哥,你也來了。」黑澤久信驚喜地抬起頭,不再理會什麼耳機什麼黑櫻桃酒,歡快地朝琴酒走去。
琴酒也走了過來,按住黑澤久信,上下打量他,在看到他手臂上有鮮血的時候眉頭狠狠一皺,二話不說,一顆子彈又送進了黑櫻桃酒的體內。
黑櫻桃酒身體不斷顫抖著,黑澤久信見狀忍不住說:「哥哥,你還是別打了,我擔心他就這麼死了。」
可下一秒,黑櫻桃酒爆發出大笑聲:「原來剛才是你。」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還能拖著傷腿從地上爬起來,勉強讓自己歪歪斜斜地坐在了地上而不是倒在地上。
「是你啊,實驗體二號。」他陰側側地說,忽然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彬彬有禮,「非常抱歉,鄙人視力不好,剛才光線昏暗,沒能看清你的臉。」
黑澤久信怔了兩秒,認出自己又怎樣。他小聲問琴酒:「這傢伙是不是有點精分?」
琴酒同樣「小聲」地回答他:「顯而易見。」
黑澤久信沒有錯過黑櫻桃酒在聽到他們對話的時候,臉上那一秒的扭曲。
看來精分是精分,還不許別人說。
黑澤久信其實不喜歡和變態打交道,如果不是因為有問題需要問,他早就……
「既然光線昏暗,要不我們開開燈吧。」黑澤久信看似好心地提議,卻是激怒了黑櫻桃酒,他幾乎是尖叫著大喊:「給我閉嘴!」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反應激烈,他緩了十秒,換了種語氣:「我的意思是,這樣很好。你們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他的話語是那麼高高在上,有那麼一會迷惑了黑澤久信。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傢伙才是處在劣勢的吧。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黑櫻桃酒冷笑:「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如果你們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就必須讓我活著。」
那你還是死吧。黑澤久信還記得自己身上戴著什麼,忍住沒說這句話。
但是一邊的琴酒卻毫無顧忌,抬手又是一槍,讓慘叫成為黑櫻桃酒繼續說下去的話。
只能說,幹得漂亮!黑澤久信心想。不動聲色地抬手整理了一下領子,嘴上卻假惺惺地阻止:「哥哥,要不我們還是算了,他說的對。你別這樣,我剛才沒有遇到危險,身上的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琴酒怎麼會相信,他冷著臉,走上前,手中的伯萊/塔蠢蠢欲動,似乎還想來上兩發子彈。
「琴酒,停下。」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