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康熙望進姜鄢的視線中,霸道的佔據了她所有的目光。
康熙又捨不得了。
本來只是想試一試,可姜鄢一出來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女子瞧,康熙瞧見她眼裡的光亮,突然就又捨不得了。
眼看著她還要近前去看,康熙捨不得她勞神,自己就把人抱住了,把她的下巴捏住,把人強行掰了過來,不許她看了。
不看便不會勞神。太醫說了,中暑了是要好好休養的,康熙已曉得了她的在意,就捨不得再折騰她了。
康熙目光只落在姜鄢的身上,聲音卻冷淡得很:「都下去吧。」
曹寅李煦等人不敢多待,聽見這話,忙都退下了。他們走前,也將呆站在一旁的四個女子帶下去了。
人都走了,人少多了,現下便只有康熙和姜鄢,再加上自動退到窗邊等候服侍的李嬤嬤慶月松月。
船艙內香氣還是有些太重了,在康熙的示意下,李嬤嬤將窗戶打的更開了些,外頭的荷香濃郁,漸漸繚繞進來,將艙內的香氣都滌盪替換了一遍。
康熙淡下去的目光又軟起來,這下,鄢兒應當會覺得舒服很多的。
姜鄢覺得一點兒也不舒服。她好失望的。
漂亮小姐姐都被康熙遣走了,她啥也沒得看了。她甚至得寸進尺的想要近前看一看,甚至貪心的想能不能碰一下。
結果人都沒了,想法全泡湯了。
康熙見姜鄢仍是怏怏不樂的樣子,眼中光亮熄了一半,還以為她身體和心裡都不舒服了,連忙抱著人,剖白自身:「朕沒有看她們。鄢兒別難過。」
姜鄢打起一點精神來:「那幾個女子挺好看的,皇上怎麼沒有看?」
艙內光線柔和,那幾個小姐姐打扮的真的挺好的,眼角塗的金粉尤其令她印象深刻。特別野,特別魅/惑,怎麼可能有男人不愛看?她一個女人都很愛看啊。
這樣可野可軟,才藝雙全的小姐姐,不是隨便就能有的。
「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哄人的話康熙信手拈來。
姜鄢聽了倒是暗自點頭,這個倒是實話。畢竟在康熙眼裡,自己這張臉是誰也比不上的。要說起來,還是自己的這張臉在康熙心裡份量更重。
姜鄢這就很放鬆了,還跟康熙交流心得:「其實皇上還是可以看看的。那幾個女子歌兒唱得好,舞也跳得不錯,尤其是那個彈琵琶的,技藝不俗啊。曹大人還是很會選人的,這應當是她們這一行的佼佼者了。」
就是可惜康熙讓人走了,不然可以多欣賞一下。
康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怎麼還誇獎上了?
康熙沉了沉眸,問她:「你方才為什麼出來?」
姜鄢還沒察覺到山雨欲來的危機感,她老老實實的說:「臣妾在裡面看不清楚,聽的心裡痒痒,就想出來欣賞一下。不過如果皇上不喜歡,臣妾也可以不欣賞的。」
姜鄢有點沒鬧明白康熙為什麼把人遣走了。不過依著康熙的性子,他本來對這些也不是那麼的感興趣,如果他最感興趣的是自己這張臉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對旁的美麗不會那麼有興趣。
將人遣走了也正常。
就是說這位曹大人帶著康熙玩,沒玩到點子上罷了。
「欣賞?」康熙似笑非笑,嗤了一聲,這心裡立刻就不痛快了。
敢情她出來,不是因為吃醋?不是因為心裡不痛快?
那頭姜鄢還在無知無覺的火上澆油:「是啊,是欣賞啊。她們模樣好看,臣妾想看的清楚一點。方才皇上將臣妾拉住了,不然臣妾還想近前看看的。」
都是欣賞美人嘛。
姜鄢能理解康熙對她這張臉的執念,她覺得康熙也是能理解她的愛美之心的。大家互通有無,這方面還是可以交流一下的。
康熙氣死了。
他抱著姜鄢的手掌微微收緊,片刻又忍不住放開,面色目光沉下來,彷彿與外頭深重的夜融為一體。
他說:「都下去。」
李嬤嬤慶月松月站的稍微遠一點,他們這邊說話,她們並未聽著,康熙這話聲音稍大些,她們聽見了,只是明顯覺得康熙語氣不對,可她們也不敢耽擱,趕緊去外頭候著了。
姜鄢再遲鈍,此時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
康熙好像是生氣了,盯著她的眼眸里都是沉沉的她看的不太明白的深意。
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立刻吃了似的。而康熙遲遲不動手,就好像是在思考,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咬第一口。
姜鄢後知後覺的開始琢磨,康熙生氣了,康熙為什麼生氣?
很快的,她就無法再琢磨這個問題了。
康熙傾身過來,用唇攥住了她的唇珠。康熙的力道有點重,姜鄢感受到唇珠被絞住傳來的疼痛,她唔唔掙扎兩下,動不了,也沒法動。
船艙里的帶著脂粉的香氣不知不覺都散盡了。
(這真的是景色描寫)船艙外頭有漂亮精緻的荷花,在夜風中輕輕的搖動。荷香四溢,明明是溫和靜好的模樣,卻莫名讓人覺得夏日的暑熱會讓一切都陷入一場熱雨之中,好似無法抽身,也抽身不得。
姜鄢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康熙許久不曾這樣。
她軟軟的靠在康熙懷裡,她甚至在嘴巴里嘗到了血腥味。她的舌尖都不能碰,一碰就痛,是被康熙咬破的。
生氣的康熙,展現了他極強的占/有/欲和深植於骨子裡的掠/奪性。
問題的關鍵在於,姜鄢壓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承受這般的狂風驟雨。
康熙將懷裡的人禁錮住,他同樣嘗到了血腥味,心疼的同時,又覺得頗為爽快。
這是罰她。是在懲罰她。儘管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可他惱的,就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怎麼了?皇上早就答應臣妾,不咬人的。」姜鄢舌尖好痛,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姜鄢越說越委屈,眼裡被親出來的水光越聚越多,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皇上究竟為了什麼生氣?是不是臣妾說錯話了?要是臣妾說錯了話,臣妾以後絕對改,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姜鄢立刻認慫,服軟超快。
咬舌尖比咬唇珠疼多了,姜鄢實在怕疼。
雖然只有那麼一小下下,現在嘴巴里也沒有血腥味了,但姜鄢還是下意識覺得疼。
她還在問為什麼。可見壓根不知道他氣的是什麼。
康熙想,他是自作多情了是吧?
於是,更生氣了。
「自己想。」康熙不高興,丟下三個字。絕不肯說出自己生氣的緣由。
心裡氣沒順,又捨不得再咬她,傾身過去想親親她,姜鄢卻怕再被咬,下意識的一躲,結果倒又惹到了康熙,康熙在她鎖骨上親出了好幾個紅痕才罷休。
姜鄢覺得自己想到了,她都要被康熙欺負哭了,忍不住哼了兩聲,細細聽彷彿帶了點哭腔:「臣妾錯了,以後再也不欣賞美人了。」
她還提美人,康熙咬著后槽牙站起來:「回去吧。」
這個船艙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主子們在裡頭的動靜誰也不知道,出來的時候,康熙不大痛快,懷裡抱著的姜鄢眼眸水潤潤的,小嘴閉緊,臉色紅潤潤的,一句話也不敢講,眼巴巴的看著康熙。
姜鄢都不敢亂說話了,生怕康熙再咬她,看見李嬤嬤慶月松月關心的目光,她也只敢用眼神跟她們交流,示意她沒事。
康熙生氣歸生氣,照顧姜鄢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晚上沒有太陽,可天還是熱,他也捨不得讓姜鄢熱著了,抱著人上了馬車,也是讓李嬤嬤她們先給她打扇降溫,幸而馬車裡一直有冰塊放著,還是比外頭涼快些的。
他們一路乘著夜色回了曹家的園子。
遊船這邊自然有人善後,康熙不必去管。
只是回了曹家,康熙的氣更難消下去了。他想起這一切都是曹寅搞出來的。
待安置妥當了姜鄢,康熙就去前頭找來曹寅和李煦。曹寅和李煦急匆匆回來,康熙把兩個頭罵了一頓。
曹寅和李煦兩個也知道自己今夜這事辦的不妥當,康熙罵他們,他們也不敢回嘴,身為天子近臣,自然是全盤領受的。
孫氏是第二日才曉得這件事的。知道自己兒子和李煦干出這樣的事情,誘著康熙去親近外頭的女子,孫氏把兩個人也罵了一頓,要不是身邊的人攔著,孫氏都要上手打人了。
孫氏罵完了人,親自去康熙處請罪,康熙哪裡會怪罪她呢?對著自己的奶嬤嬤,和顏悅色的勸了一番,孫氏也保證日後一定更盯緊自己的兒子,這事索性鬧的不大,又是私宴,康熙意思是輕拿輕放,就直接這麼過去了。
聽說那夜儲秀宮娘娘也在,孫氏本想到娘娘處請罪,可儲秀宮娘娘是一直在園子里靜養的,太醫都說娘娘中暑不能輕易打擾,本來曹家人都未見過儲秀宮娘娘,也不敢打擾。
孫氏又從曹寅處知道了儲秀宮娘娘的模樣與逝去的仁孝皇后一模一樣,她便知道,這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只怕不能隨意打擾,孫氏也不敢貿然前去,聽康熙的口氣,此事已了,孫氏也只能放下了。
康熙生氣歸生氣,卻仍要同姜鄢一道用膳,一塊兒就寢的時候,還要把姜鄢緊緊圈在懷裡。
同他說話,他也說話,並沒有說生氣就故意不理人或者怎樣折磨人,但姜鄢就是知道,康熙在生她的氣,而且一點都沒有消氣。
姜鄢就特別發愁,這彆扭鬧的不舒服,她總得知道緣由啊。
第二日康熙用了早膳就走了,姜鄢就把事情簡單給李嬤嬤慶月松月說了。
她也沒同旁人說,就是想自己的身邊人跟著分析一下。
「皇上究竟為什麼這樣生氣呢?」
姜鄢昨晚上回來,康熙一直陪著,心疼她被咬的舌尖,還要給她上藥,幸而那葯不能內服,只能作罷。
舌尖的傷口好的挺快的,一晚上就結痂了,也不怎麼疼了,但姜鄢怕自己說話不利索會咬到自己,盡量不碰舌尖,也盡量說話的時候慢一些。
姜鄢還是那個猜測:「皇上大約是不喜歡我看美人。可這個為什麼就不喜歡呢?而且我已經給皇上認錯了,皇上還是不高興,一直別彆扭扭的。皇上還讓我自己想,這要是想不出來,難道往後一直這麼彆扭么?」
慶月松月完全想不到,對姜鄢的境遇無能為力。可在她們看來,皇上依舊很寵自己主子,這就挺好的,證明皇上生氣歸生氣,但是並沒有真的生氣。
姜鄢嘆氣:「你們不懂。皇上他,是真的很生氣。」
姜鄢也給這倆姑娘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康熙是真的在生氣的。但康熙現在不冷落她,完全是因為她的那張臉,要是沒有這張臉,康熙生氣了,早不管她了。
姜鄢求助李嬤嬤。
李嬤嬤在宮中時日久,當是很了解康熙的。她指望李嬤嬤給她解惑。
「嬤嬤,全靠你了。」她如果不能好好認錯讓康熙消氣,她還怎麼躺平呢?
李嬤嬤欲言又止。
聽了姜鄢的描述,李嬤嬤覺得她的猜測是也不是。她心裡是有一個想法,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要不然當初康熙也不會讓她到姜鄢跟前侍候。
只在最開始自作主張過一回,往後李嬤嬤再沒有多餘做些什麼事情。康熙與姜鄢之間的關係,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哪輪得到她說些什麼呢?
主子們之間怎樣,不需要奴才多嘴。何況這件事,還真得主子自己領悟,她們幫不上忙,也不該插嘴。
李嬤嬤心裡轉了好些個念頭,面上只作為難之色:「主子,奴才也猜不出。」
姜鄢心想,完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姜鄢琢磨了好幾天,他們從揚州啟程,往蘇州去,康熙與她之間還是別彆扭扭的。
到了船上,姜鄢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更是什麼都沒琢磨出來。
旁人不覺得有什麼,瞧著皇上還是很寵儲秀宮娘娘的樣子,唯有身邊與他們親近,且總在一處朝夕相處的人能看出區別來。
胤礽忙著讀書,可還是瞧出問題來了,有一回趁著康熙不在,胤礽悄悄問姜鄢:「姨母,你同皇阿瑪之間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們之間怪怪的。」
姜鄢也很無奈:「殿下,我不知道啊。」
胤礽還挺擔心的,就怕他們關係不好:「皇阿瑪好像有些生氣,我以前背書,有一段背了無數遍還沒有背下來的時候,皇阿瑪就是這樣,他生氣了沒關係,你哄哄,他就好了。」
胤礽還是很有經驗的。不過他還是有些緊張,他怕他皇阿瑪和他姨母關係不好,雖然不至於驚慌失措,但對於一個已經有了足夠安全感的少年來說,他希望他皇阿瑪跟他姨母之間能好好的。
姜鄢當時暈船暈得有點厲害,腦子裡想不了太多事,聽胤礽的話,還是對她琢磨的事情沒有啟發。至於後面的話,她耳朵是聽進去了,但壓根沒能上心。
後來康熙很快就回來了,胤礽和她就沒敢再議論這個了。
從揚州到蘇州,一直都是坐船,船上到處都是冰缸,熱倒是不熱的,就是很暈。
康熙心疼壞了,天天陪著她,將她抱在身上,不叫她看見外頭的水。
康熙這一方面心疼,也不耽誤他另一方面生氣。
他惱什麼呢?惱她看美人么。說起來根源也不是這個。
他惱的是鄢妃心裡沒他。
居然想了這麼久,還沒能想出來他這麼彆扭的原因。這就更說明鄢妃心裡沒他了。
康熙這頭彆扭,說服不了自己放下,更無法做到冷待她,就只能這樣冰火兩重天的過日子。
可瞧她暈暈乎乎的樣子,也捨不得再舊事重提,就是這心中煎熬真是前所未有的事,頭一回體驗到了這種得不到回饋的滋味。
他這麼彆扭,到了蘇州,往拙政園裡去見住在那兒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太皇太后是最了解他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何況,康熙和胤礽,還有姜鄢也都是要住在拙政園中。
太皇太后與他們相處了兩日,第三日用早膳的時候就確信了,她瞧出來的感覺沒有錯。
太皇太后不像胤礽那麼小心,太皇太后直接在膳桌上問的。
「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太皇太后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梭巡。
主要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康熙的身上。皇帝慣會逗人,鄢妃這樣柔順乖巧,肯定不是她的問題。
太皇太後知道在揚州曹寅設私宴叫康熙瞧揚州瘦馬的事情,也知道皇上和孫氏都把曹寅李煦罵了一頓的事,太皇太后不管這個,這是小事,皇帝能處理好的。
就是他們倆鬧彆扭,會不會和這事有關呢?太皇太后就是一個猜測。
她自己養大的孫兒,她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絕不會碰那些女子。
而且這事,要鬧彆扭也是鄢妃鬧,怎麼瞧著像是皇上在鬧彆扭。
康熙就更不可能跟太皇太后說這個了,他在太皇太後跟前一向很乖,認認真真的同太皇太后說,他們沒有吵架,請太皇太後放心。
姜鄢當然隨著康熙,說他們沒有吵架。
太皇太后壓根不信,但沒有再說什麼了。
用完早膳,胤礽去讀書,康熙去外頭召見官員,皇太後去禮佛。
太皇太后將姜鄢留下來了。
「你同皇上,真的沒有吵架?」太皇太后追問。
姜鄢說:「老祖宗,臣妾同皇上真的沒有吵架。」
為了讓太皇太后信服,姜鄢就把那天夜裡的事跟太皇太后說了。她是很信任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這樣聰明的人,必定能猜出來康熙為什麼一直這麼彆扭。
結果太皇太后什麼也沒說,聽完后只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皇上自小便是這樣。你哄哄他,他就好了。」
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同姜鄢說這話了。
頭一個是胤礽。可姜鄢當時暈船暈的厲害,他的話沒怎麼往心裡去,也沒法思考。
可現在姜鄢腦子清醒得很。
她覺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子的建議,她應該聽從。
哄哄康熙,康熙就好了。可問題是,怎麼哄呢?
姜鄢心事放了一半,琢磨著就走了。
這兒蘇麻同太皇太后一塊兒瞧著她走了,蘇麻才問:「您怎麼不直接提點鄢妃娘娘呢?」
「皇上要她自己想。我若說了,皇上只怕就要同我鬧彆扭了。這孩子也是單純,大約這樣才瞧著有趣,要是說破了,那還有什麼趣兒呢?」
「皇上難得這樣孩子氣,我瞧著也挺有意思的。不給他們說破,看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互相明白。蘇麻,這可比逛園子有意思多了。」
蘇麻就笑:「那您今兒還逛園子么?」
太皇太后說逛。心情好就更應該逛園子了。還要多逛些。
要是姜鄢在這裡,聽見太皇太后的這些話。必然知道,她和康熙,成了太皇太后吃瓜看戲的對象了。
姜鄢住在留聽閣。這兒建築輕巧好看,前頭還有個平台,可以看池中荷花,下雨的時候,留在屋內聽雨也是極其美妙的。
康熙也住這兒,不過他忙,姜鄢還是有自己獨處的時間的。
姜鄢琢磨怎麼哄,外頭下雨,她也不能出門,就坐在窗前看著雨發獃,慶月松月將擦乾淨了的鏡子送回她的妝台上。
姜鄢一眼瞟到了,茅塞頓開。
這不是現成的么。她的這張臉,對別人不知道,對康熙那是殺傷力巨大的。
拿什麼哄。拿臉哄唄。
康熙忙完了才回來,問說已經在外頭用過晚膳了,姜鄢知道康熙不回來用晚膳,也已在太皇太后的住處,與太皇太后、皇太后還有胤礽一道用過了。
康熙瞧著外頭不下雨了,石徑□□上的雨水都干透了,就牽著姜鄢去逛園子。
他們來了幾日,一直未曾好好逛一逛拙政園。
夜裡的園子各處都點著燈,到處都安安靜靜的,康熙在前頭應付政事,回來了就想要散散心,便只同姜鄢一塊兒出來走一走,李德全他們都是遠遠跟在後頭的。
夜色如水,手裡牽著的人乖巧可愛,她穿著的裙子是康熙最喜歡的淺金色。
夜色里,她的側臉溫柔明媚,望向自己的眼神純真清澈,她的唇珠傲然挺立,唇瓣如粉色桃花般漂亮精緻,康熙突然想親親她。
就溫柔的親一親她,像無數個從前那樣。
不管她心裡有沒有自己,至少,現在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自己。
康熙摟住她的腰身,將人圈在懷裡,溫柔的親她的唇珠。
親進去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她瑟縮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與他接觸。
康熙心疼了,心口處彷彿被什麼牽動了一下,上次咬她,現在還害怕么?
康熙凝視著姜鄢的眼眸,試圖再度承諾些什麼,可卻見懷裡的人眸中水色慢慢漾起來,又將自己的手牽著,放到了她的心口上。
然後聽見她似怨非怨似哭非哭地說:「皇上,臣妾這些日子,心裡頭好難受呀。」
姜鄢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板,她要開始她的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