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士的身份
胡全忠的醫術如何,秦政並不清楚,但還是叮囑他:
「胡全忠,只要你能如期治好皇后的病,朕是不會虧待你的。」
秦政沒把後半句「你要治不好,朕殺你全家」這話說出來。
胡全忠神色一喜。
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治好皇後娘娘的病沒太大問題。
「請陛下放心,臣定會竭盡全力治好皇後娘娘的病,為陛下分憂。」
秦政點頭:
「如此甚好。」
治病救人這種事。
秦政幫不上忙。
坤寧宮的事也不需要他這個天子動手。
從福寧宮調來的十餘宮女太監已到位,聽候差遣。
坤寧宮的宮燈重新點亮,照耀出了它原本應有的巍峨氣派,金碧輝煌。
地上的落葉雜草也得到了清理,愈發的乾淨。
冰塊也已放進內殿,避暑降溫。
坤寧宮再次恢復生氣,不在蕭索。
坤寧宮偏殿。
胡全忠正在詳細的給秦政彙報皇后的病情。
「陛下,經過微臣仔細診斷,皇後娘娘的病起碼有半年之久,
而娘娘患病期間,一直未得到良好的醫治,才有了如今頻繁昏厥的情況。」
胡全忠注意著秦政陰沉的神色,小聲道:
「好在皇後娘娘有上蒼保佑,未到病入膏肓的地步,調理得當便可痊癒。」
胡全忠的話讓秦政眉頭緊鎖,問一旁的李盼兒:
「盼兒,皇后病重期間,你可有去太醫院請太醫給皇后診治?」
李盼兒連忙點頭:
「回陛下,娘娘第一次感染風寒時,奴婢便去太醫院請過太醫,起初時,這些太醫還算盡職,
但在後來,這些太醫便不再盡心為娘娘治病,有些太醫甚至陽奉陰違,公然抗命並放言不會為娘娘治病……」
李盼兒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了。
一股腦兒的將坤寧宮這一年來所遇到的麻煩事統統講了出來。
太醫們不盡心,宮中太監的欺凌,尚膳監,尚衣監剋扣坤寧宮的用度等等……
聽得一旁的胡全忠額頭直冒冷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秦政聽著李盼兒說的這些事。
氣得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怒火。
要不是強壓著,怕是要原地暴走。
等李盼兒說完。
秦政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心中的怒火,吩咐她:
「盼兒,你把皇後生病期間有關診治的所有記錄,包括傳喚太醫的次數,太醫的名字、態度、是否出診等信息整理匯總,朕要查看。」
李盼兒神色一喜。
「陛下看這些,應該是要為皇後娘娘出頭,整治此前那些態度囂張的太醫們,皇後娘娘的好日子,應該是要來了吧。」
她連忙點頭領命:
「奴婢遵旨,奴婢一定寫得詳細些,讓陛下一目了然。」
胡全忠聽著這話,則是心下一驚。
「太醫院裡的某些同僚,怕是要倒大霉了。」
秦政又詢問了李盼兒和胡全忠一些事情后,揮退了兩人。
等兩人離開后。
他「呯」的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有必要得殺一批人給皇后立威了,如若不然,這後宮就沒人能與身份背景深厚的寧貴妃抗衡,
不把這亂七八糟的後宮整治好,那還有精力去整治混亂的朝堂。」
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李德全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
「陛下,在坤寧宮作亂的三名奴婢已經交代了。」
說著,李德全將手中那精美的盒子呈到秦政面前:
「陛這是他們從宮中搶走的盒子,奴婢檢查過,盒子完好不曾損壞。」
看著面前精美的盒子,秦政覺得有些眼熟。
輕撫了一下盒子表面,旋即打開盒子。
盒子里躺著一個晶瑩剔透,雕刻得無比精美的鳳凰玉佩。
看著盒子里的玉佩。
秦政腦海中浮現出了它的信息,眼神一亮:
「竟然是龍鳳玉佩中的鳳佩,朕與皇后定親當日,朕親手將這鳳佩送給她,
這都過去三年了,皇后竟將此玉佩保存得如此完好,屬實有心。」
一想到那三個狗奴婢竟連這種東西都敢從皇後手里搶。
秦政心中便有著一股無名怒火,問李德全:
「那三個狗奴婢在何處當差,受何人指使?」
見秦政臉色不善,李德全連忙回稟:
「陛下,那三人在尚膳監當值,今日來坤寧宮作亂,並未受他人指使!」
秦政眉頭一挑:
「什麼玩意?無人指使?」
李德全見秦政就要暴走,連忙道:
「陛下,此事應該不假,但三人也交代,如若能將盒子里的寶物拿出宮賣掉,會將所得財務分給鳳儀宮的王公公七成,
根據三人的口供,凡是宮中有人從坤寧宮搶走寶物,拿出宮當賣后,都要孝敬這王公公七成的好處,一分都不能少……」
李德全話還沒說完。
秦政抓起面前的一本書。
「呯」的一聲扔到地上,一聲厲喝:
「鳳儀宮一個太監竟如此大膽,敢明目張胆唆使宮中之人來坤寧宮作亂,朕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鳳儀宮。
寧貴妃的寢宮。
單憑一個「鳳」字,就足以表明她在宮中的地位。
李德全被秦政突然起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他連忙俯身,哆哆嗦嗦的安慰秦政:
「請陛下息怒,龍體要緊,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奴婢這就帶人去鳳儀宮把這賊子抓來,梟首示眾。」
秦政此時卻有另外的想法,他一擺手;
「在讓他活一晚,明日,朕會和這些人算總賬,李德全,朕交代你幾件事,你立即去辦……」
一刻鐘后。
李德全從偏殿里走了出來,神情凝重。
回頭看了一眼殿內龍椅上的秦政,他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低語道:
「陛下這是鐵了心的要整肅後宮,削弱鳳儀宮那位後宮的影響力,明日,定是有一堆人要人頭落地,只是……」
李德全看向寧貴妃所住的鳳儀宮方向,若有所思:
「但那位可不是善茬,她定不會善罷甘休吧,這後宮,怕是要腥風血雨了……」
秦政當晚便住在坤寧宮。
夜裡。
趙福金倒是蘇醒了。
但因身體太過虛弱,沒來得及和秦政說上話又沉睡過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
一夜未能安穩入眠的秦政便被魏大富叫醒。
「陛下,經過老奴一夜的徹查,已能確定這死士來自何地。」
原本昏昏欲睡的秦政瞬間睡意全無,連忙問道:
「快說,這死士來自何地。」
魏大富告訴秦政:
「陛下,這死士,來自淮南。」
淮南?
秦政一聽這兩個字,神色一變,腦中瞬間浮現出了兩個人:
「淮王秦緒,宰相寧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