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朝
淮王秦緒。
先帝嬪妃陳太妃之子。
比秦政小兩月。
秦緒自幼聰穎好學,性格溫雅,一表人才,待人接物拿捏到位。
與朝中不少文人大儒都很親近。
先帝在位時。
曾有大臣暗中建議立秦緒為太子,繼承大康皇位。
但大康太祖曾定下祖制。
大康皇位依照「立嫡立長」的規矩繼承。
秦政身為根正苗紅的嫡長子。
太子之位穩若金湯,無人能撼動。
秦緒只能去淮南就藩。
這些年來。
秦緒在封地減免佃農租金,樂善好施,為人和善。
在淮南和朝中有著極高的名望。
素有「賢王」之稱。
而宰相寧恆所在的寧家。
乃是傳承一百多年的淮南大族。
良田萬頃,田連仟百。
朝廷在淮南的稅收,有一半都是寧家出的。
足以見得寧家的家產之驚人。
而寧家族中有不少人在朝中為官,話語權極高。
可以說。
寧家在淮南的地界上就是妥妥的土霸主,土皇帝。
如果這兩人真要往宮中塞幾個死士,也並非難事。
而且。
一旦秦政這個皇帝絕後。
兩人能獲得莫大的收益。
秦政有理由根據死士的身份懷疑是這兩人所為。
整理了一番思緒,秦政問魏大富:
「魏大伴,昨晚的那名死士,會不會是淮王和寧家派來的?」
魏大富眉頭緊鎖,沉思之後搖頭:
「陛下,儘管能確定死士來自淮南,淮王和寧家的確有行事動機,但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顯示是二人所為,
或許,也有人專門招募淮南籍死士入宮行刺,繼而擾亂陛下視線,將水攪渾,繼而達到他們的目的。」
魏大富這話很有道理。
秦政很清楚。
對他這個皇位虎視眈眈的,定然不僅僅只有淮王和寧家。
誰能保證別的皇室親王和世家大族會不會包藏禍心?
如果單憑死士的身份就斷定是淮王和寧家所為。
那這也太明顯了一些。
秦政揉了揉太陽穴:
「不管怎麼說,目前知道了死士的身份,沿著這條線索去查,總歸會找出蛛絲馬跡,追查到有用的東西。」
魏大富點頭:
「陛下言之有理,既然他們能往宮中派死士,就說明背後有著一個隱藏組織在暗中操作,
宮中或許不只有昨晚服毒自盡的那名死士,只要他們的目的還沒達成,就不會一直潛伏,
只要他們出手,就能抓住他們的馬腳,進而找出隱藏在暗中作亂之人。」
儘管調查到了死士的身份。
但誰在背後指示,是否還有同黨,這些死士是如何進宮等這一系列問題都得弄清楚。
如果不弄清楚這些。
就無法徹底清除宮中的死士。
秦政將會一直處於極度危險的環境中。
「魏大伴,這件事得抓緊查,昨日交代你的事情也得儘快去辦,對方已經行動,朕絕不能坐以待斃。」
秦政想起了一件事,吩咐魏大富:
「對了,宮中目前並不太平,你多派幾個得力之人去坤寧宮,定要護衛好皇后的安全。」
魏大富躬身領命:
「老奴遵旨。」
魏大富給秦政彙報了一些事情后便離開了。
秦政坐在龍椅上,思慮萬千,心下感嘆。
「這個皇位可以說是如坐針氈!原本以為只要解決了寧家就能化解目前的危機,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秦政眼神犀利:
「淮王秦緒,當朝賢王,你是真正的賢王呢,還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就拭目以待吧。」
秦政用過早膳后,立於一旁的李德全立即請示:
「陛下,您今日是否要早朝?」
早朝?
秦政想了想:
「前身貌似已經很久沒早朝了吧。」
他問李德全:
「李德全,朕有多久沒上早朝了?」
李德全連忙回稟:
「回陛下的話,您此前龍體有恙,一直在後宮修養,您主持的最近一次朝會,還是三個月以前。」
聽著李德全這話,秦政心下吐槽!
「這李德全真特么會說話,神特么龍體有恙,後宮修養,不就是一直窩在後宮舔寧貴妃嘛,還特么沒舔到,丟人。」
秦政大手一揮,吩咐李德全:
「傳旨百官,朕今日早朝,」
說著就往外走:
「朕已經三個月沒早朝,是時候得去見見朝中大臣了,如若不然,他們怕是已經忘了朕這個皇帝。」
跟在秦政身後的李德全立即附和:
「陛下,你乃大康天子九五之尊,這天下都是您的,天下臣民隨時都在等候您的召喚,怎敢忘記陛下您的天威呢!」
秦政呵呵一笑:
「李德全,你這張嘴啊,不去舔女人真是屈才了。」
李德全一聽,眉頭冷汗直冒:
「還好,陛下並不知道我曾舔過……」
大慶殿作為皇宮正殿。
乃是文武百官上朝議事之地。
此時的大慶殿中。
已經彙集了來此早朝的文武百官。
儘管秦政這個天子已有三月沒來早朝。
但朝中大臣每日依舊得準時來此候著。
倒不是因為他們在等秦政早朝。
而是得向站在最前方的那人彙報政事。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寧貴妃的父親,當朝宰相,秦政的老丈人寧恆。
寧恆今年五十齣頭,頭髮白了不少。
但他眼神清明,精氣神極佳,身上帶有掌權者應有的威勢。
此時。
寧恆正吩咐身邊的一名監察御史:
「你今日給天子上個摺子,彈劾皇后的族兄,渝州節度使兼北軍都虞侯趙哲,說他在軍中貪贓枉法,私造兵器,意圖謀反。」
監察御史一聽,連忙點頭哈腰,一臉媚笑的同意了:
「請宰相放心,下臣知道該怎麼做,這道摺子一定會讓趙哲這個逆賊翻不了身。」
寧恆鼻頭哼了一聲,便沒理會身邊獻媚的御史。
他抬頭看著玉階上的那把象徵絕對權力的龍椅,眼神火熱貪婪:
「皇帝小兒,你竟敢明目張胆的去坤寧宮,並傳太醫給皇后治病,當真是不把老夫此前的警告放在心上,
老夫暫時不能動你,那我就先弄死趙家人,等老夫徹底掌握北軍大權之時,便是老夫坐上這個位置之時。」
貪婪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龍椅。
寧恆回頭掃視著殿內一眾大臣。
除了寥寥幾名大臣不懼寧恆外。
其餘一眾大臣竟無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頭,以示恭順。
寧恆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極其滿意的開口道:
「諸位臣工,散朝後記得將各地的奏摺送到中堂,都明白嗎?」
一眾大臣紛紛領命:
「謹遵相令。」
寧恆微微點頭,一揮手:
「散了吧。」
眾臣領命。
紛紛轉身,準備離開大慶殿,去各自的衙門辦事。
就在此時,一個公鴨嗓聲音在大慶殿里陡然響起:
「陛下駕到!」
大慶殿內。
包括寧恆在內的一眾大臣。
聽到這個猶如驚雷般的呼喊身後,紛紛神色一震:
「什麼,陛下竟然來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