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坦白失憶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轉頭看著窗外，好在許遠霖也不再追問。

回到公司，許遠霖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趁著許遠霖還沒有工作任務安排給我，我得趕緊解決我的問題。於是我拿起水杯去找露露，邀她一起去茶水間休息一會兒。

「露露，實話告訴你，我的感冒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可好像有更嚴重的問題。」

露露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我忘了很多事情，比如說，外面大辦公室里坐著的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露露的表情複雜難言，但她什麼都沒說，我只得繼續說下去：「我也去醫院做了檢查，但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我頓了頓，又補充道：「醫生說，可能只是暫時性的。不過，我不想讓大家知道了胡亂議論，所以······」我望著露露，相信自己臉上掛著懇切的表情，「你能不能幫我？」

露露仔細研究了我五秒鐘，然後點了點頭。她掏出手機，點開公司內部通訊系統，把屏幕伸到我面前。一看之下，我大喜，原來通訊錄里部門、人員、照片，甚至參與項目都列得清清楚楚，我怎麼早沒有想到可以利用這個呢？

「這個軟體真不錯，」我訕訕地說，「特別適合我這種情況。」

露露問我：「你的登錄名和密碼記得嗎？」

見我搖頭，露露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番，像是給人事部某人發了信息，很快就有了回復。

「好了，我轉發你了哈，」露露說，「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笑著抓起她的手搖了搖，說：「沒有了。」

可這舉動似乎讓露露怔了怔。我也回過神來，莫非可欣和她之間許久都沒有這樣親昵的行為了？但不管怎樣，此刻她幫我解決了問題，這是我真實情感的自然流露，也不必細究了。

我鬆開手，依然笑著說：「我得抓緊去熟悉熟悉通訊錄了。」

「中午許遠霖帶你去哪兒了？」露露突兀地問。

「和上午來的兩個客戶吃飯去了。」

「哦，」露露語氣平淡，「許遠霖和我的關係，你也不記得了吧？」

我的心中莫名地敲響了警鐘。

「我們很親密，全公司只有你知道。」

我有點懵，不知道露露指的是她和許遠霖「親密」，還是她和我「親密」。我下意識地追問：「他是你男朋友？」

露露看著我，反問道：「男朋友？這是什麼年代的用詞？」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過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嗯，為什麼只有我知道？」鬼使神差，我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被你看到了。」

「我都不記得了，你可以不說的。」

「總會想起來的。」

「其實，這是你們兩人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是嗎？」露露又在研究我的臉，「你會保密的哦？」

我又一次無語。想到開會時的某些畫面，我說：「你確定公司里沒有其他人知道？」

「你跟誰說過？」露露的眼神警覺起來。

「沒有，其實這件事本身我都不記得了，就算真的跟誰說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了。」

「你知道就行了。」露露來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我站起身，「我先回辦公室了。」

回到辦公室，我開始回想剛才得到的信息。露露怕別人知道她和許遠霖的關係，是因為什麼？看來這麼多年過去，辦公室戀情還是不被允許的啊。可是似乎大家都有所察覺啊，還是只是我過分敏感了？

我端起水杯想要喝水，卻發現根本就忘了倒水。嘆了口氣，我只得又走回茶水間，好在露露已經離開了。

我剛剛坐定，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你去哪兒了？」電話里的人直截了當地問。

是許遠霖，我有些氣惱這種問話方式，就沒好氣地回答：「去倒水喝。」

「哦，」電話那頭的聲音軟下來，「等會兒四點半出發。」

「是什麼事？需要多久？」

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提問，沉默。

「你到我辦公室來！」聲音不悅，看來我又惹到我的上司了。

我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許遠霖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

「怎麼回事？今天晚上不是你幫我安排的嗎？」

完了，我在心中大叫一聲，看來只得如實招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明了情況，許遠霖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真的假的？」

「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

「那可說不準。」許遠霖的嘴角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既然你忘記了，我提醒你一下。今晚是帶你去認識宋老師，你一直很欣賞他的字畫。」

「哪個······宋老師？」可欣還有這愛好哪，我覺得狼狽不堪。

「宋鎮全，今天來本市出差，我兩周前就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