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獸王鞭
秦遠甩了甩不小心劃破的左手。
有點兒疼,他沒在意。
收拾好地上的水杯碎片,確定沒有遺漏,他起身把手串取下來放在星月圖旁邊。
手串突然發出一陣紅色的耀眼光芒一閃而過,秦遠欲轉身去浴室的腳步一頓。
他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憑空消失的星月圖,一把將手串抓了起來。
秦遠心頭狂跳,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也太過詭異。
手串的花朵下隱約間藏著什麼。
秦遠眼睛微眯,隱約間似乎是看到了半透明的花朵下藏著獸王鞭三個字。
當他想再湊近些看清楚時,詭異的花朵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若不是星月圖真的憑空消失了,秦遠都要以為剛剛經歷的一切,是自己酒醉眼花的錯覺了。
他擺弄著手中的紅褐色手串雙唇微動:「獸王鞭嗎?」
視線一偏,秦遠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手指瞪大了眼睛。
傷口癒合了?!
心率早已失衡的他心口又是重重一跳。
腦海中靈光乍現。
秦遠忐忑地將手指再次劃破,擠出一滴血滴在手串上。
一秒鐘……
三秒鐘……
五秒鐘……
一分鐘……
秦遠看著毫無反應的手串眉頭死死地擰成了一個疙瘩。
難道他猜錯了?這一切跟血沒有關係?是因為畫?
他一邊思考,一邊無意識地轉動手串上的小方塊。
不知轉動了多少下,只見手裡的手串在發出一聲微弱的「咔」聲后,變成了一米多長的軟鞭。
紅褐色的鞭節環環相扣,整條鞭身內彷彿有血液在流動。
首端純紅色的握把上帶著的三朵梅花潔白無瑕。
末端的焰尾鏢頭紅得驚心動魄張揚似血。
只一眼,就讓他心生敬畏。
呼吸亂了節奏,秦遠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感覺再這麼看下去自己就不會呼吸了。
他強制自己把視線從這條詭異的鞭子上抽離出去。
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浮上心頭,他這才惶惶然發現自己的後背不知何時汗濕了一大片。
手下意識摸向還在狂跳不止的胸口。
直到手下的胸口處傳來了堅硬微硌的觸感,他這才想起被自己戴在脖頸上的那把鑰匙。
秦遠將鑰匙取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遍又一遍。
他記得秦大海說這是萬安最早一批的保險柜鑰匙。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只要自己找到了那個保險柜,不但能解開這條鞭子的秘密,還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秦遠沒有忘記之前在梅花上看到的隱藏字,他拿著握把仔細查看。
握把竟然不是一體的,以握把上的梅花為分界線,整根握把一共分為五節。
帶有梅花的三節在中間,梅花微微凸起。
秦遠試著在梅花上按了按,實心的,沒按動。
他又試著擰動了一下挨著鞭身那朵梅花。
鞭子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噠」聲,再次變回了手串模樣。
秦遠內心狂跳,激動不已。
他試著再次撥動手串上帶有梅花的方粒,手串再次變成了鞭子。
如此反覆多次,秦遠的心慢慢平復了下來。
他戴好鑰匙,拿著手串直奔秦大海的書房。
「爸,你看。」
「這……」
秦大海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久久找不到自己用來說話的舌頭。
「爸,我想讓唐家幫忙,儘快找到配這把鑰匙的保險柜。」
「還有您給我的星月圖,剛剛被這手串給吞了。」
秦大海好不容易合上的嘴巴又張開了,他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
「還有這事兒?」
「等等遠遠,你剛剛說你要幹什麼?」
「我想讓唐家幫忙找保險柜,爸爸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秦大海沉默良久,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欲語還休模樣。
秦遠有些不解。
「爸?」
「遠遠,我覺得在弄清楚你媽媽為什麼化名離家出走前,手串和鑰匙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唐家人。」
秦遠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冷靜了下來。
爸爸說得沒錯,在一切不明朗之前,鑰匙的事兒還真得暗中調查才行。
「我不是反對你跟唐家人接觸,我只是怕」
秦遠知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趕忙開口解釋。
「爸,您不用解釋,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是我心急了。」
秦大海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他是真的在乎秦遠這個兒子,不想他跟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離心。
「遠遠,保險柜的事情,爸爸會找可靠的人暗中調查。」
「你媽媽如此忌憚你的身世暴露,你去唐家一定要萬事謹慎些。一定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入了唐家族譜。」
秦大海不放心的叮囑著。
「都是我和秦家拖累了你,要不是為了秦氏集團,你也不必欠唐家這麼大」
秦遠一聽當即就急了:「爸!」
「您說什麼呢?!」
「我是您兒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就算沒有秦家的事兒。唐家我也是要回一趟的,我得弄清楚媽媽離家出走的真相。」弄清楚那個讓她不惜丟下我也要以死相陪的人到底是誰?」
後面的話秦遠沒說,秦大海也猜到了幾分。
他的心又酸又軟,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爸,等我解開了這手串的秘密再把畫還給您。」
「還什麼還?給你了就是你的。」
「欲成其器必先承其重,這畫是秦家的傳家寶,你就是那個能承其重的人。畫給你,爸放心。」
面對秦大海掏心掏肺的話,秦遠再也說不出自己不是秦家人不配拿秦家傳家寶的話。
「爸,謝謝您!」謝謝您對我的信任,也謝謝您對我的愛和付出,更謝謝您對我的肯定。
秦遠將這份情義深埋心底,只待來日相報。
程穆為了摸清秦遠和唐家的關係,特意用秦遠生父的消息,約秦遠在他跟賀婉拍婚紗照的影樓見面。
為的就是刺激秦遠這個小少爺,散亂他的心智,從他的口不擇言中打探出一些線索。
準備好了一切的程穆故意拖著賀婉,從上午十點一直等到影樓關門都沒等到人。
拍了一天婚紗照的賀婉什麼都不知道,累得筋疲力盡也沒說一句抱怨,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苦著臉站在程穆身邊。
程穆看著她的表情,一股無名火瞬間竄了上來。
「啪!」的一個巴掌直接打了下來。
「我是讓你來拍婚紗照的,不是讓你來哭喪的,你擺個臭臉給誰看?」
賀婉一雙杏眸里暈滿了水汽,倔強的瞪著眼睛不肯讓眼淚落下來。
程穆的心像是扎了根刺又酸又疼,甚至莫名的有些發慌。
他虛虛地握了下有些發麻的手,動動嘴還是沒能說出道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