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門弟子不善文
孤琳琅還有要事，便沒有在錦繡院內久留，送走孤琳琅后，孤寂淵準備去考察考察外門弟子。
「兩位姐姐！陪我去下內門！」孤寂淵站著門口喊道。
不多時，一位窈窕少女便從府中走出。
對方二八芳齡的少女模樣，身若翠綠宮裳，裙袖飄飄。渾身肌膚細嫩似雪，身姿窈窕，行進間如扶風弱柳。
「三年不見，嬋姐姐的變幻之術愈發真實了！」孤寂淵誇讚道。
「謝少主誇獎。」小嬋笑道。
「少主也看看小娟嘛！」此刻小娟也走了出來。
小娟身著宮裳，衣袂飄飄，粉嫩若膩，一雙美眸此刻透著渴望的目光。
孤寂淵打趣道：「姑娘是何人？可否看到我家娟姐姐？」
「小嘴真甜！」小娟直接擁上了孤寂淵。
「是姑娘好看！」孤寂淵沒有抗拒，直接摟上小娟的細腰。
小嬋小娟不僅是孤寂淵的護衛，還要將孤寂淵偽裝成一個風流公子，以防無漏之體的消息流傳。
小嬋的易容之術與小娟的變幻之術均屬頂級，再加上兩人超絕的演技，偽裝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除非碰上一些頂級高手，否則根本不用擔心露餡。
三人剛出無妄峰便見到了一位黑白道袍的弟子在階梯上掃地。
「黑白色衣物，是個外門！」孤寂淵微微一笑：「你！過來！」
外門弟子見孤寂淵在喊自己直接跪倒，頭深深的貼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生怕自己惹怒了傳聞中的少主。
「……」孤寂淵轉頭看向小娟：「什麼情況？」
「不知。」小娟搖了搖頭。
孤寂淵對著地上的外門弟子說道：「你先起來，我有事問你。」
對方聽到孤寂淵的聲音，只感覺雙腿發軟，顫顫巍巍起身後，聲音顫抖的說道：「謝，謝少，少主不殺之恩！」
「……」孤寂淵滿頭黑線：「你叫什麼名字？什麼修為？外門哪裡的？」
「小的叫陸仁賈，鍛體三重，是南外門的弟子。」
「陸仁賈？好名字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路人乙的？」
陸仁賈聽到孤寂淵話的瞬間，陸仁賈又緊張的跪倒在地。
「小，小的不識，還請少主饒小的一命！」
「……」孤寂淵扶起陸仁賈：「罷了。」
孤寂淵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顆赤紅色的果子，問道：「這個認識嗎？」
「小的不識，還請少主饒命！」
陸仁賈見到果子的一瞬間又準備再次跪下，但孤寂淵眼疾手快，直接攔住了陸仁賈。
孤寂淵罵道：「卧槽，別一言不合就跪啊！這樣我問話很麻煩的！」
陸仁賈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孤寂淵將赤紅果子遞給陸仁賈：「這叫赤漿果，赤紅色，味甘甜，可入葯，常生長在靈氣富饒之地……」
陸仁賈專心致志的聽著孤寂淵科普，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細節惹孤寂淵生氣。
孤寂淵再次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株藍綠色靈草：「這個認識嗎？」
陸仁賈搖了搖頭。
「這是長青草，外觀就是藍綠色的雜草，一品靈藥，最大的用處就是煉丹。」
孤寂淵微微皺眉，再次將神識探進儲物戒，拿出了一塊紫紅色木頭。
「認識嗎？」
陸仁賈搖頭。
「這叫紫檀木，二品靈木，可擋凡火，通常用於製作靈寶。」
這傢伙怎麼什麼都不認得啊！這些不是常見的靈物嗎？
孤寂淵心裡跑過一萬隻草泥馬。
「唉……」孤寂淵放棄了陸仁賈，領著二女離開，只留陸仁賈一人楞在原地。
見孤寂淵嘆氣，小嬋問道：「少主是為何事發愁？」
「赤漿果、長青草山腳下就有一大堆，演武場上的武器用的都是紫檀木，你說他為何不認識？」
「一個山野村夫不認識靈物不是很正常嗎？少主不必介懷。」
「行吧，多找些人問問。」
……
三個時辰后，孤寂淵罵罵咧咧的回到了錦繡院。
「三個時辰！找了三百多人！七成人全是文盲！剩下的三成連字都不會寫！問了那麼久，就找到了三個會寫字的外門弟子！」
孤寂淵是真的無語，玄黃山好歹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魔門，結果外門弟子的識字率連百分之一都不到……
重武輕文也不過如此吧。
素質教育任重而道遠啊！
「少主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小娟沏了杯茶。
「唉，是我太急了。明天再出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整個外門連幾個有悟性的弟子都找不出來！」
「少主，其實小娟先前就問了，少主為何要找識字的弟子？少主既然要培養他們，找些修行上有天賦的不就行了嗎？」
孤寂淵仔細瞧了瞧小娟，看著對方充滿好奇的眼神，孤寂淵緩緩開口：「你覺得與人爭鬥最重要的是什麼？」
小娟想了想，開口道：「修為？」
「一定的修為是不可或缺的，是與他人爭鬥的基礎，但不是最重要的。古往今來跨境界挑戰的修士無數，其中能獲勝者數不勝數，他們靠的可不僅僅是修為。」
「那……功法？」
「克敵的功法確實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同境界逆功法獲勝的修士也不少吧？」
「難不成是寶物？」
「靈寶法器也講究合理運用。我爹的羅剎劍厲害吧？但在我手中的作用說不定還不如我的美人劍。」
「嗯……難道是實戰經驗？」
「對了，但又沒對。」
「嗯？」
孤寂淵點了點小娟的眉心，輕聲道：「是頭腦。」
「哦哦！」小娟若有所思。
孤寂淵道：「有腦子的人會用更有效率的方法完成目的，而沒腦子的人會在無關緊要的地方消磨時間。」
小娟細細思索后，露出一抹惹人憐愛的笑容。
見她巧笑倩兮的樣子，孤寂淵問道：「你笑什麼？」
小娟臉上的神色變得似笑非笑：「在無意義的地方消磨時間，感覺很像少主呢！外門魚龍混雜，少主想找能識字之人，只要命人寫份通告貼在各堂門前不就行了？」
「我其實沒想到外門弟子的文化水平會這麼低……」
「這……」小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少主，你不會不知道外門那些弟子都是什麼人吧？」
孤寂淵問道：「不就是魔道散修嗎？咋了？」
「……」小娟無語：「少主從小便不問宗內事宜，不了解外門也正常。」
「你這話……難不成外門弟子的成分很複雜？」
「少主，咱們畢竟是魔門，不像正道那般人人嚮往。」小娟有些汗顏：「修為高的散修不屑加入咱們，修為低的都喜歡加入正道宗門，也就一些功法特殊的低級散修能接受我們。」
「呃……」
「為了保證宗門弟子數量，所以咱們的弟子都是從附屬門派和領地百姓里選出來的，附屬門派的弟子一般都是直接進內門，外門的都是些平民出身的百姓，所以嘛……」
「……」孤寂淵無言以對。
難怪外門弟子大部分不識字！原來都是佃農出身！肚子都不一定填的飽，哪有心思去識字？
玄黃山畢竟是魔門啊！哪有散修會放著正道宗門不去，來魔門當弟子？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孤寂淵嘆氣：「唉，這事歸根結底還是我對宗門的了解太少了，看來需要惡補一下宗門現狀了。」
「少主不必憂慮，凡事總的一步一步來。」小嬋突然出現在孤寂淵身後，將雙手放在孤寂淵雙肩上，輕輕揉捏起來。
「唉，先把大綱改一下吧。」孤寂淵靠在椅子上，取出了《外門素質提升計劃》。
小嬋小娟兩人一左一右分別站在孤寂淵身後，一邊捏肩一邊觀望著。兩人畢竟年輕，沒孤琳琅那麼沉穩，這才剛剛開篇，神情就開始驚愕了。
小嬋感嘆道：「這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計劃真是別具匠心！不愧是我們少主！」
小娟則擔憂道：「另闢蹊徑是好事，但這計劃會不會另闢蹊徑過頭了？萬一沒有效果……」
「就是因為怕沒效果，我才決定拿外門開始實驗的。」孤琳琅拿出一大張宣紙：「教人識字寫字需要的時間成本太大了，看來只能從識字的人的人裡面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