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道卧底在魔門

「這是什麼情況？」

一名身材瘦高的黑白道袍弟子，萬般驚訝地看著練武堂的門口貼著的宣紙。

孤寂淵不是不管宗門事宜嗎？怎麼突然插手外門了？還專門貼了告示？外門弟子多數不識字他不知道嗎？難不成是準備選拔親衛？

無數想法從少年腦子裡湧出。

在凡夫俗子出身的外門弟子中找會識字的弟子，這一舉動實在是太怪異了，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少年名叫石磊，築基前期，身為玄黃山的外門弟子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正道勢力五行門安插在玄黃山的卧底！

石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外門繞了許多圈子，確認沒人跟蹤后才從安心回到自己的屋中。

進了房門，石磊端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用法器探測四周，確認附近安全后，石磊手捏一個繁複的法訣，體內被秘法隱藏的法力輕微流轉……

一瞬間，石磊與數萬裡外的某人產生了聯繫。

「徒兒，何事找我？」一道蒼老聲音在石磊心中響起：「孤寂淵證道的事你確認了嗎？」

石磊在心中回答道：「弟子並未接觸孤寂淵，無法確認他是否證道，但最近宗內有關其證道的傳聞越來越多，弟子覺得這怕是真的。」

「胡鬧！傳聞豈能輕信！」那個聲音驟然嚴肅起來：「為師怎麼教你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魔道之人往往喜歡阿諛奉承，這種吹捧之言不可信！」

石磊一臉無奈，心想：這也不是我的錯啊！那些內門弟子到處在傳，甚至連七長老的兒子都跟著在傳，這想假也假不了啊！

不過石磊明白自家師傅最討厭別人辯解，便老老實實說道：「是弟子沒能深思熟慮。」

「唉。」聽到石磊乾脆的認錯，那聲音果然不再發怒了，他又問道：「罷了罷了，這次是有何事找為師？」

石磊這才想起自己找師父的目的，趕忙將自己在練武堂門口看見的告示內容複述了一遍。

「孤寂淵需要能識字寫字的外門弟子？外門都是些山野村夫，而且一個個來歷清楚……不會錯了，孤寂淵就是在挑選自己的親衛！」

「師父，那弟子要不要……」

「要！這可是個好機會！如果你能被孤寂淵器重，那你就會成為正道最鋒利的一把劍！日後剿滅魔門時，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是！弟子一定不辱使命！」石磊兩眼放光。

「這法術持續得越久，越有可能被發現，這次通信就到此為止吧。」

「是。」石磊恭敬答道。

「萬事小心……」

中止法術后石磊長呼了一口氣，想了想師父的話，心中按捺不住欣喜和激動，直接出門前往煉心堂。

當石磊來到煉心堂時，堂前已經聚集了五六十人，一群人規規矩矩的排著隊。

隊伍最末尾的弟子石磊剛好認識，對方正和幾位師弟師妹聊得開心，見到石磊走來，連忙招呼道：「石磊師兄！你也來了！」

對方這麼一招呼，其他人也都跟著轉過頭。

「石磊師兄的修為又精進了！」

「石磊師兄今晚方不方便教導一下師妹我呢？」

「石磊師兄別理她，她都勾搭不少男人了！不像我，我至今還是個處子……」

石磊心中暗罵一聲「魔道妖女」，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自己在外門中還算是小有名氣，面對其他弟子的阿諛奉承和投懷送抱早已見怪不怪。

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們便無視了石磊，繼續聊了起來。

面對這情形，石磊是萬分樂意，甚至還巴不得他們孤立自己。比起和一群魔道妖人探討道義，石磊更願意獨自一人安安靜靜。

太陽漸漸西落，煉心堂門口的長隊越來越短。

石磊見裡頭走出一位身著翠綠宮裝的貌美女子，連忙上前拱手說道：「在下是……」

對方顯然懶得跟她糾纏這種話題，轉過身進門：「進來吧。」

石磊默默往裡走，進屋第一眼就看見了孤寂淵。

那個引得天下震動的玄黃少主，此刻正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發的盯著天花板。

石磊心中壓力漸生，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生怕對方發現了自己的隱藏身份。

領石磊進門的綠衣女子走到孤寂淵身邊，低聲說道：「少主，這是最後一人了。」

「唉，有點少啊。」孤寂淵將目光看向石磊：「姓名，身份，修為，家庭住址。」

石磊正色道：「在下石磊，北外門弟子，修為是築基前期，家住原武城西苑街狗尾巷。」

「石磊？你五行缺土啊！」孤寂淵笑道。

「……」石磊沉默。

「為何會讀書寫字？」孤寂淵問道。

「家父是私塾的教書先生。」

「說出你的夢想。」

「哈？」石磊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蒙了。

我的夢想和你有毛關係啊？我說我的夢想是斬妖除魔你信嗎？選個親衛問啥夢想啊？難不成你會幫我殺魔道？

石磊咳了兩聲：「在下的理想是娶妻生子安度晚年。」

「你想怎麼實現你的理想？」

「……」

這是什麼腦殘問題啊！你是問我怎麼娶妻生子還是怎麼安度晚年？這麼樸素的理想你還要問我怎麼實現？你是怕我孤獨終老嗎？

孤寂淵笑了：「不要誤會，我是怕你孤獨終老，所以特意問問。」

我靠！你還真是怕我孤獨終老啊！我長相也不差啊，怎麼就會孤獨終老了？我們修道之人孤獨一生不也很正常嗎？你要是真怕我孤獨終老倒是給我點幫助啊！

石磊皮笑肉不笑：「在下準備修行有成后便離宗回鄉，在原武城內找一女子……」

孤寂淵又笑了：「為什麼回鄉找女人？外門沒有女弟子嗎？」

「……」

老子怎麼可能找魔門妖女？老子是正道啊！那些妖女還是留給你自己消受吧！

「做個資質小測試吧！」見石磊沉默不語，孤寂淵丟過去了一疊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畫。

石磊低頭閱讀，頓時被嚇了一跳。

能力測試第一題，六個頂級正道宗門被稱為什麼？

a正道六雄

b正道之盟

c正道六宗

d正正正正正正

……

這是什麼題目啊！這特么不是常識嗎？每行前面的奇怪字元是什麼意思啊！前三個我都忍了，最後一個正正正正正正是什麼鬼啊！這也太隨便了吧！

「少主，這……」石磊將目光看向孤寂淵。

孤寂淵微笑著面對石磊：「不要有壓力，小測試而已，只要答對六成就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