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惡意
言建國放下報紙,開口道:「小語,今天你們去選法器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對不起,言叔,今天言夏偷了你的車,返程的時候被警察叔叔抓住了,被他們送回來的」余冰代替言夏先行道歉。
「小事,只是最近有些不太平,你們倆這幾天最好不要出門了」
言建國並不在意言夏的偷竊行為,反而提醒余冰。
余冰想了想,這個世界如果有兇案,那必定是非常危險的,階位的碾壓會使弱勢方完全成為被屠宰的羔羊,甚至比羔羊還慘,余冰不想因為這次事件犧牲掉再一次獲得的生命,能避則避,也再次感嘆明明是一個有條件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世界,卻還能保持相對的和平。
「言叔,這兩天的失蹤案你怎麼看?」
「哦?你居然對這種事情感興趣?」言建國笑了笑,饒有興趣盯著余冰。余冰被盯得有些發毛,他定了定神,解釋說:「沒有沒有,只是覺得榕城這麼安全的地方,失蹤的人居然還沒找到,還讓我們盡量不要單獨出門,會不會是什麼異常的東西出現了」
言建國推了推眼鏡,沉吟道:「這些人,可能永遠找不到了」
「啊,難道言叔你!」
言建國不理會他,繼續分析:「首先排除是神秘力量讓人消失,這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迹。短時間讓這麼多人失蹤,只能是人為,而且失蹤的人除了都是獨自一人時被拐走這點之外,幾乎都沒有任何共同點,最近一名失蹤的人甚至是4階法師,說明犯人選人沒有差別並且至少4階之上。所以警方只能先是讓群眾結伴而行,大概也是把精力放在尋找兇手身上。」
「不對啊言叔,就算是記錄法器沒記錄到案發現場,那護城大陣應該也能檢測到失蹤人法器的法力波動,或者是犯人的法器的法力波動,警方怎麼還會一點線索也沒有呢?」余冰反問道,護城大陣除了抵禦外界侵害之外,還能追蹤城內的法力波動,好比前世可以追蹤gps的衛星。
「嗯,這就是警方遲遲沒抓住兇手的關鍵。如果人想進入一座城,就必須要登記他身上所有法器,讓護城大陣可以在城內任何地方感知到這些法器的法力波動,好處就在於可以追蹤到法器,減輕警察追蹤作姦犯科的壓力。當然,也有一些『特殊通道』進城,但警方對這種『特殊通道』嚴格把手,說明在這件事上,犯人並沒有帶著自己的法器進城。」
「可是言叔,沒帶法器進城,那怎樣才能把4階法師給拐走的?就靠4階的強身術就能破掉另外一個同樣是4階法師的強身術並將其拐走,而且被拐走的法師身上肯定有法器可以施法,就算犯人是5階都不可能吧?」
聽到這話后,言建國開始嚴肅起來,沒有之前的懶散態度,雙手撐著下巴,眼神透過眼鏡露出一絲寒意,冷冷地說:「小語,你上學老師應該講過,你對法器有過一些了解了吧?你覺得最好的施法媒介、材料是什麼?」
「嗯,是木製法器」余冰有些疑惑,上學的第二天,姚老師姚守一就講過,也沒有任何典籍說過除了木製法器外,性價比最高的法器了。
「這倒是沒錯,木製法器是世界公認性價比最好的法器,不僅取材簡單,刻畫法陣簡單,而且法力通導性也不錯,可以承載自身70%的法力施法而不損壞,雖然有對法力增幅更強的材料,但木製材料確實是性價比最好的,可有一種不需要刻畫法陣,而且能承載自身百分之百的法力施法的材料。」
「那是什麼材料?居然這麼厲害?」余冰對這個世界未知的事物很好奇,幻想著以後自己的法器能不能也用這種材料,可是余冰分明已經從言建國的眼神里看到了血氣,好像這個話題對他來說是一種禁忌。
「所有的法術里,唯一且不需要施法介質的法術是什麼?」言建國冷冷地問道。
「強身術。」余冰秒答,然後他想到了什麼,突然胸口有些煩悶得像是被卡住,想吐出來,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巨大的惡意,身體被這種壓力壓得動彈不了,臉色變得慘白額頭冒出冷汗,覺得剛剛想使用這種材料的自己像個傻子,像個變態。
突然一雙大手握住余冰的雙手,讓他感受到一點溫暖,余冰回過神看向雙手的主人,言建國對余冰露出安慰般地笑容。余冰感覺鼻頭有些微酸,眼眶也有些泛紅,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后,繼續說道:「也就是說,犯人先是拐走低階的法師,破壞掉他們的法器,利用他們的身體,一步步吞噬掉更強的人」
「沒錯,犯人利用特殊手段並且沒有帶法器進入城內,先是潛伏起來,直到最近開始犯案,從低階開始,而且越是高階,作為法器的性能更好,基於法師生前的法力強度,甚至能讓法術的強度增強兩倍以上。所以,警方在抓住他之前嚴令禁止獨自出門,絕對不能再讓他犯案」冷冷地說完,言建國推了推眼鏡。
余冰第一次從言建國的眼裡看見殺意,他的最後一句話好像不只是警方想抓住犯人,言建國更想直接處決掉犯人。余冰這時感覺到言建國好像知道些什麼,弱弱地問:「那言叔,你知道關於犯人的線索嗎?」
言建國收回了剛剛冷冷地模樣,又推了推眼鏡,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翹起腿,一副分明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問的樣子,淡淡地說:「沒有。」
余冰覺得肯定有事,但言建國不說,他也不敢問,只能「哦」地一聲結束話題。
「哦對了,小語,任何物品你都可以用來施法,但以後最好還是帶上法器,畢竟你的身體可能是最好的施法媒介了,被人知道很可能被抓走」言建國又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余冰點點頭,他也有這種想法。
言建國突然幽幽地盯著余冰,又盯得余冰有些發毛,說道:「小語,你能不能切塊肉給我做實驗?放心,我會補償你的,給你準備世界上,不說是最好,但肯定是最適合你的法器」
「言叔,咱以後能不能別提這事兒了?」
「嗯,對了,這件事別宣揚,最好是保密。呵,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做決定的大人物一樣對這些事保密,他們遇到麻煩的問題只會避而不談,從來都不去正視,或找到方法解決問題」言建國自嘲道。
言建國看向一旁玩耍的言夏和言冬,言夏炫耀般地用手套法器用牽引術隔空拿著掃把,在本來就很乾凈的天花板上清理,硬是從上面弄掉了點灰下來,粘在底下好奇寶寶言冬的頭髮上、鼻子上,她打了個噴嚏。紀姨跑過來阻止言夏的蠢事,又拍了拍言冬身上的灰,轉過頭來問言建國和余冰:「你們倆剛剛又在聊什麼呢?弄得小語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沒事,紀阿姨,剛剛言叔跟我說了個故事,房間里有一隻大象,可裡面的人卻說沒看見」余冰撒了個慌。
「啊?是這樣的嗎?行吧,晚飯已經做好了,都過來」紀姨有些疑惑。
「哈哈!小語你真笨,房子里怎麼能塞進一隻大象呢?」言夏嘲笑著余冰。
「啊啾!啊啾!」言冬還在打噴嚏。
「大象……嗎?」言建國看到這溫馨的畫面,好像掃清了一些不愉快的糟心事,露出一絲笑意。
余冰回到家,先是告知母親碧芸說了晚飯已經在言夏家吃了,他打算這幾天都宅在家裡修行,還有搗鼓音樂。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一邊凝練靈氣修行,一邊用通靈法器傾聽電台的最新新聞消息,法器里傳來余冰熟悉的女記者聲音……
「榕城急速晚間為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