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丈人
第十四章老丈人
少年血氣方剛，卻又諸事不通，一切都賴雲水謠引導。一夜漣漪，幾經翻騰，等到二人睡去，已經不知道夜深幾何。
清晨未聞雞鳴，尚未睜眼，入耳的卻是鳥兒清脆的叫聲。感覺到小腹之下一隻手在輕輕摩挲，吳悠穆然睜眼。陽光刺眼，吳悠本能的眯起眼睛，隨即就見到一雙翦水雙眸正瞪得大大的看著自己，其中的笑意已經滿溢出來。吳悠忽然就感覺到一股衝動不受控制的從心中生起來。
「什麼時候了？」吳悠抑制住心中的躁動問道。
「呵呵呵，日頭已經很高了！」雲水謠笑著用頭手抓著頭髮摩擦吳悠的臉頰。
見到雲水謠眼中的譏誚，想到昨晚的囧相，吳悠微微臉紅。口中微微抱怨，「怎麼不早點叫我，還要給岳父岳母敬茶呢！」
「哪裡有這麼多的規矩，你昨晚沒睡好，我打發清荷告訴爹爹不用等了！」雲水謠譏誚道。
吳悠有點兒受不住雲水謠，趕緊穿衣服起來，雲水謠卻是撐起身子，靜靜的看著。
「你還不起來嗎？」吳悠忍不住問道。
「你忘記了，我雙腿殘疾啊！自己穿衣服不方便！」雲水謠說道。
「我叫清荷進來！」
「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難道你能替我脫，就不能替我穿上了？」雲水謠反問道。
吳悠語塞，彎身給雲水謠穿衣服。雲水謠十分配合的任由著吳悠施為。手指所觸柔軟酥然，想到昨天晚上的漪汲，吳悠忽然心中滋味莫明。感覺自己距離雲水謠是如此之近，如此真實，可是卻也如同隔了一層紗，觸手可及的紗，讓人好奇，忍不住想要掀起來，看看紗下風景，卻又忍不住抑制住伸出去的手，害怕破壞那如同水中伴著漣漪飄蕩的倒影一般的朦朧。
「一直都是清荷一個人在照顧你嗎？」吳悠隨口問道，因為院子里出來清荷，吳悠並沒有見到其他人，莫說是雲水謠雙腿殘疾，就算是一般人家也不是十分正常。
「你是指什麼？」雲水謠反問。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而已！如果只是清河一個人，她卻是能夠有如此修為，著實讓我吃驚！」吳悠由衷的說道。
「呵呵呵呵呵！」雲水謠笑出聲來。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吳悠有點摸不著頭腦。
「也沒錯！正常都會這樣想！」雲水謠止住笑，吳悠卻是眉頭微皺看著雲水謠。
「不過呢，我呢，就是因為腿殘疾了，所以能夠自己做的事情，就不會麻煩別人！自然身邊的人也就越少越好！」
吳悠卻是不相信的大量著雲水謠。
「怎麼，不相信？」
「你覺得呢！我剛剛給你穿上衣服！」吳悠說道。
雲水謠就又笑出聲來，「我說自己穿衣服不方便，又沒有說自己不能穿衣服！」
吳悠的臉色一斂，知道自己是被雲水謠給糊弄了。
雲水謠見到吳悠沉了臉，伸手輕輕摩挲著吳悠的臉，笑著說道：「你呀！真的太有意思了！幹什麼是都是這樣一股認真的樣子！別綳著臉了，你要是對什麼事情都是這樣，那也太過無趣了！況且咱們馬上就要去望山了，那裡可是都是天之驕子，各個都高傲的很！你老是這樣子可不好！還是無賴一些的好！」
吳悠忽然就笑了，「我要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你還會選我？」
「嗯……！不會！」雲水謠微思，「不過以後可以變得無賴一些！」
「我儘力！」吳悠說道。
「不過也不能太無賴！」雲水謠摟住了吳悠的脖子。
「這可真是讓人難把握！」吳悠為難道。
「就是對別人可以無賴點！對我還是不要。偶爾也可以無賴一點兒！」雲水謠若有所思道，隨即擺擺手，「哎呀，我的意思你自己領會了！不要這麼認真嗎！清荷，你去告訴我爹一聲，就說我們馬上過去給他喝母親敬茶了！」
吳悠竟然一時無語，這天真無定的樣子，既不符合他殘疾人的身份，也不像是一個精通機關術數的人，更是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等到見到岳父母的時候，原本吳悠會以為會按照禮節敬茶，不成想清荷卻是徑直將雲水謠推到了一特定的茶几旁。吳悠一時有點兒無所是從，只得叫了聲岳父岳母，然後訕訕的做到了茶几另一側。
雲水金一隻都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切，待到吳悠一坐下就調侃道：「姐夫昨晚睡得可好？」
「啪！」雲水謠將茶盞往茶几上一砸，說道：「要不要我詳細的和你說說！」
「姐，你說哪裡的話！我這不也是關心姐夫嗎！」雲水金趕緊說道。
雲水謠悄母一凜，雲水金感覺做打躬作揖樣子，「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姐！」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鬧了！」岳母說道。
「你們下去吧！」岳父擺擺手，讓下人都退了出去。然後岳母就嘮家常一般說了很多，當然都是和吳悠說，雲水金一直都是如同看戲一樣，雲水謠更是自顧喝茶，全然不在意。
「瑤兒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了一點，以後你多包涵一些！」岳母最後叮囑道。
「還好！其實水瑤脾氣挺好的！」吳悠應和道。
「就是！我姐脾氣多好啊！」雲水金立刻就聲高了嗓子，「當然吳悠，我姐夫的脾氣更好！」
岳母不滿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好了！好了！吳悠，你過來一下！」忽然岳父說著站起身來。
「爹，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好了！都是一家人！」雲水金說道。
岳父卻是沒有理會，徑直的走沒有絲毫的停頓。
「你爺爺應該都和你說了吧！」一坐下來，岳父就直接說道。
吳悠點點頭，說道：「說了一些，水瑤也說了一些。」
岳父點點頭，卻是沒有多問，似乎並不是十分關心吳悠到底知道了多少，半響之後才說道：「你們走了以後，你們家我會好好照顧的！我已經在我家旁邊置辦了一處院子，到時候讓你們全家都搬過來！你弟弟除了學宮，也會在雲家家學學習！」
「我爺爺應該不會同意！」吳悠沉吟道。
岳父看了看吳悠說道：「這個我會和比爺爺商量！」
隨後岳父沉默，似乎猶豫不決，吳悠也只能靜靜等待。
「等到瞭望山以後，你要好好保護好瑤兒！」忽然岳父開口說道！
「我？」吳悠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岳父，自己保護雲水謠？這簡直就是開玩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說白了，自己就是一個走後門的。如果不是因為雲水謠自己根本連上望山都資格都沒有！怎麼保護雲水謠！
「瑤兒什麼都好！尤其聰明！」
「她卻是要比我聰明很多！」雖然和雲水謠在一起很舒服，可是吳悠不得不承認，一離開，就會讓人有一股挫敗感。
「她的毛病也就是太聰明了！」岳父卻是忽然說道，「聰明很好，可是覺得自己比別人聰明就不好了！以後你要提醒瑤兒掩飾鋒芒，不要太過招搖！」
「我知道了！」吳悠說道。
岳父點點頭，「少年人血氣方剛，這是很必要也很重要的！但是有時候隱忍更重要！等到瞭望山以後，人才濟濟，天驕遍地！人弱易欺，你難免會受挫。因為水瑤，可能還會被人嫉妒！被針對！你要有充分的準備！」
「這個知道的！我不會衝動的！」吳悠說道。
岳父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相信！你爺爺很看重你！對於你我有所了解。我相信隱忍於你不會是難事！不過我還是要多說兩句。少年隱忍固然難得，可是更加難的是，隱忍而不墜方剛之氣！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吳悠肅然，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您放心，我明白的！」
岳父拍拍吳悠的肩膀說道：「很好！我和你爺爺都很看好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