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還是4樓

晚修結束，鈴聲響起，陸子衡揉了揉太陽穴，不知是不是錯覺，窗外的黑色總有動彈的感覺。

教學樓下，學生們成群結隊地離開，有說有笑，學習壓力下，不變的是少年少女們的笑臉。

真是懷念啊，陸子衡看著這群孩子，不禁想起以前讀書的時光，當時倒也沒想過會作為心理老師再次回到校園。

按照約定，他在教學樓門前那顆大榕樹旁等待著，人流涌動間，陸子衡沒有發現那名少女，了一會，漸漸稀疏，他看了看錶，十點四十分，再往樓上看，大多數教室已只剩下寥寥數人。

李成苒不會這麼久不出來吧……

正這麼想，陸子衡眼前卻突然失去了大部分光明——教室的燈，全都熄滅了。

？

教室統一關燈時間不是十一點嗎？現在還沒到吧，跳閘了？

陸子衡看向李成苒班級所在的四樓，心裡不好的預感促使他不再原地等地等候。

教學樓沒有電梯，陸子衡很慶幸齊黎歌不在七樓，來到四樓，背後廁所的方向有點奇怪的聲音，不過他並不理睬。他看向門牌，十班、九班、八班……到了！

「成苒？」陸子衡開口問道。

「她剛才去廁所了，你是？」一個男生的聲音傳來，沒有燈光，他沒看清那個男生的臉。

「我是心理老師，我姓陸，請問她剛才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這麼長的時間不禁讓陸子衡很擔心李成苒的狀況

「什麼剛才啊，她已經去了二十多分鐘了。老師，她剛才盯了窗戶很久，突然臉色變得蒼白，就跑去廁所了。」一位身材較為較小的女生反駁了男生的話。

「不對勁，阿苒是不是身體出狀況了，我去看看吧。」這時，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從大概輪廓可以看出這是個身材高挑偏瘦的女生。

「我跟著你去吧，我在外面守著，有突發情況直接叫我就行。」陸子衡當即打算幫忙。

「等等我，羽曦，我也去我也去！」剛才那位女生也同樣想幫忙。

三人很快來到廁所，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明明沒有燈光的廁所，此刻卻亮著燈光，倒是其他地方依舊是黑乎乎一片。

陸子衡正想開口提醒，突然，廁所里突然傳來洗手聲，不知道為何，這個洗手聲沒有打破沉默的氛圍，反而添上了幾分死寂。

那位身材高挑的女生率先走進廁所，沒讓陸子衡等幾秒，他就聽到了女生傳來疑惑的聲音：「阿苒，你怎麼待了這麼久？」隨即陸子衡便見到了李成苒和那位身材高挑的女生走出廁所。

李成苒看到陸子衡很是意外：「陸老師你這麼早來啦，抱歉，我剛剛感覺有人在看著我，而且這次的不適感很強，就想著放學先上個廁所洗把臉再下來找你的。唉？四周怎麼熄燈了？也沒什麼人。」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嗯？，放學？成苒，你是什麼時候去的廁所？」陸子衡突然發現了問題所在。

「剛放學就去了啊。等等，我去了多久？」李成苒也猜到了什麼。

「你已經去了二十多分鐘了。」那名嬌小女生回答。

「啊？！我只是上了個小解洗了個手啊，連三分鐘都不用吧！等等……班裡有沒有男生？」李成苒想到了什麼，臉色開始蒼白。

「有啊，剛剛還有個男生回答錯了陸老師的問題，唉？他是誰來著？」這位女生感覺有點大腦短路了。

高挑少女突然說道：「不對！我們班最後一個男生在二十多分鐘前就已經回家了！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我們剛剛都沒認出來？」

陸子衡聽罷，

心裡大感不妙，跟女生們說：「先下樓離開吧，我感覺事情不對。」

嬌小女生還想回去看一眼：「你們不想看看那個男生是誰嗎？而且我的書包還在教室呢。」

李成苒立即制止她的想法：「別！小瑩，羽曦，你們還記得我前幾天說的那些怪事嗎？那些可能不是我的錯覺。」

二人對李成苒很信任，便跟著陸子衡一起下樓了。

按理說，就算整棟教學樓除了剛剛的廁所都停電了，外面的路燈照射下，樓梯間也不至於會特別黑，但是今天很異常，四人往下走，僅僅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但是更異常的還在後面。

「我們已經連續往下走了三層樓了。」陸子衡一直在數這樓層數。

「不會吧……」恐怖片的套路席捲那名名叫小瑩的女孩腦中，「我們遇上鬼打牆了？！」

期待自己數錯了，陸子衡帶著三名少女再下一層。

依然沒到一樓。

冷汗，流了下來。

羽曦立刻湊近樓層牌子，細看之後，臉色難看地說道：「還是四樓。」

這時四人沒法再淡定了。

李成苒神情痛苦，愧疚地開口：「對不起，大家，現在這樣的狀況很可能是因為我，是我把你們帶入險境了……」

羽曦的聲音依舊清冷：「我們還沒見到你就已經和那個未知的男生待在一個教室了，就算不找你，我們大概也會發現他的不對勁。」

儘管聲線都已顫抖，小瑩還是堅持說道：「成苒別怕，雖然我也怕，但是我們在一起肯定能想出辦法離開。」

真是好朋友啊，陸子衡不禁感嘆，他本來不信超自然力量，但是如今遇到這種事，已經不得不接受自己遇到了靈異事件這一事實，他現在也是有些慌亂，但是一想到身邊還有學生，他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四人中唯一的成年人，他決定要好好保護好他的學生們，他溫和地說道：「不要讓恐懼佔據大腦，想一想有什麼辦法打破這個循環。」

「如果是往上走呢？」李成苒提議，四人便實踐了一下，再次看向樓層牌子，還是四樓。

「不出意料，上下樓都沒用。這樣，我試試探出窗子，往下爬，看看能不能行。」羽曦想要冒險一下。

「不要亂來！這樣風險太大了，萬一真的有鬼，說不定就等著你爬出窗外，就算真的要冒險，也是我這個當老師的先來。」陸子衡當即阻止羽曦。

剛剛上下幾樓，多少有點累，陸子衡提議先稍作調整：

「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現在讓我們好好理一下思路。看看還有什麼突破點。」

上下樓無效，依舊停留在第四層，那麼，不妨試試回教室。

就算是靈異事件，破局也絕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