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人

上下樓行不通，那不妨試試左右。

陸子衡認為坐以待斃不是好主意，便開口：「光上下樓沒有突破口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去另一邊樓梯，順便看看教室的情況。」

儘管精神狀態不佳，李成苒還是堅持說道：「我會盡量幫忙。」

羽曦也起身開口說：「休息夠了，走吧。」

四人走出樓梯間，出去的瞬間，李成苒突然捂著頭，表情痛苦，二人見狀，立馬上前關心。

「怎麼回事？」陸子衡憂心問道，他現在很擔心李成苒的精神狀態。

李成苒搖了搖頭：「感覺，有人在叫我，但是我分不清方向。」

「不要多想了，總之先離開這裡吧。」陸子衡輕聲細語地說。

無論是不是靈異事件，李成苒現在的精神狀態都很不好，出現幻覺也不是不可能。

陸子衡和羽曦攙扶著她，往對面走去。

途徑五個教室，全部空無一人，到六班的時候，四人硬著頭皮尋找，沒有發現任何的動的東西，更別提剛剛那個男生了。

「剛才的那個男生如果就是鬼，為什麼不是直接攻擊我們，而是跟我們說成苒『剛剛』去廁所了？」羽曦這是開口提問。

「假如說是誤導，那麼成苒的體感時間也不合理，那個男生說的未必是假話，或許也是靈異手段之一。」陸子衡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

「他的目的是可能是將我們誤導去那邊那段樓梯，然後來困住我們，但是為什麼沒有對我們下手呢？」目前的線索顯然還不夠他支起整個猜測。

「既然信息不夠，那我們還是直接從另外一側的樓梯下樓吧。」羽曦則是較為果決。

教學樓的樓梯都是落地窗，視野很好，從這裡能看到另一側的樓梯，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李成苒緊皺眉頭，像是努力在想起什麼。

羽曦拍了拍她肩膀，說道：「別多想，我們該離開了。」

四人進入樓梯間，直接往下走了一層。

陸子衡眯眼看向那個樓層牌子，三樓！

「我們到三樓了……」陸子衡終於鬆了一口氣，跟少女們報喜，但是話到嘴邊，他突然感覺不對，大腦迅速思考起來。

剛剛的男生沒有跟著一起去廁所，當時的教室便只剩下他一人，在落單情況下，他不見了，而李成苒則是更早之前獨自去了廁所，雖然說體感時間不過五分鐘，但如果不是我們來找她，她的五分鐘真的只有我們的二十多分鐘長嗎？無論是人是鬼，落單肯定意味著什麼。

落單，會出現時間差嗎？那麼剛才那個男生真的是同學？

不對，剛才的男生兩位女生都沒認出來，同班這麼久，應該還不至於認不出體形加聲音。

那麼，剛才依舊是假身，但是是體感時間停留在二十多分鐘前的假身，而李成苒是怎麼回事？剛才的交流中，明顯能感受到，她並不是假身，己方三人都能認出她來。

假設真身也會受影響，那樣李成苒的情況就很合理了，直到被我們觀測到前，她自己的五分鐘被拉長，變成了我們的二十多分鐘。

幸好，我們剛才一直單獨行動，也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爬出窗外，如果一個人在窗外，體感時間出了問題，一個人吊在窗外十幾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四人待在一塊……

想到這裡，陸子衡感覺衣角被拉了一下，是李成苒。

此刻的她壓抑著自己的驚恐，

低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剛才叫我的，是小瑩的聲音！」

陸子衡大腦如遭霹靂。

小瑩？那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為什麼會叫成苒？

不對！剛才四人里，發言的一直都只有羽曦、成苒和我！

小瑩怎麼會一聲不吭？不對，第四個人，是不是小瑩？

他回頭瞄了一眼，果然人數還是四個，但是不對，他找不出小瑩！

剛才他還認得出三人，但是眼前的三個人他只能認出羽曦和成苒，第三個人是誰！

他無法辨別出它的位置，也無法辨別出它的體形，只是知道它在這，站在己方三人旁邊！

注意到氣氛的不對，羽曦也回頭看去。

一秒、兩秒、三秒……

陸子衡默默拉住李成苒和羽曦的手，輕輕用力示意她們不要說話。

這時候，燈，亮了。

整棟樓的黑暗一掃而空，眾人的身影全部變得清晰起來。

羽曦立馬回過頭，就在剛剛，她發現了，剛剛一言不發的第四人，她不認識！

冷汗直流，但她沒有出聲，而是不動聲色地回過頭側身朝向那個東西，保持警惕。

在我身邊的不是小瑩，小瑩又去了哪？

想到這裡，李成苒看回另一側樓梯。

那邊，依舊是四人，一男三女，正如他們前幾分鐘那樣，坐在地上休息，但是，她只認出了小瑩……

此刻的小瑩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沒有發出聲音，身體拚命地朝樓梯靠近，準備起身逃跑。

但是晚了。

三個不知能否稱為人的東西發現了她的舉動，立刻截住了她的出路，

意識到自己的絕路，小瑩終於忍不住失聲尖叫，看向那一邊的樓梯，突然發現了另外四人。

看向三人，她的眼神先是驚愕，后是絕望。

無論她怎麼努力反抗，她旁邊的三個「東西」還是離她越來越近，將她逼到了樓梯牆角。

她自知無望，看向三人方向，用口型說出兩字。

快跑。

陸子衡沒有再忍心看下去，抓著兩女的手，直接拉著她們走下樓梯，李成苒緊緊拉住他的手，似乎還想救小瑩。

對不起，我只能保護力所能及的你們。

不管不顧，直衝下樓梯三人沒有看向後面的第四人是否還跟著，只是一路下樓。

跑出樓梯那一刻，陸子衡覺得有點不真實。

他們一直跑，直到在保安奇怪的眼神下跑出了校門口。

恍恍惚惚間，他聽到了哭聲。

「我明明……我明明感知到她了啊……我錯過救她的機會啊啊啊啊……」李成苒的悲傷再也壓抑不住，從眼眶中溢出。

「是我判斷太慢了，我要是早點反應過來就不會這樣了……」面對一條生命的逝去，自己只能逃跑，陸子衡感到深深地無力。

羽曦則是緊咬牙關，開口說道：「這所學校不對勁！我們必須告訴大家，不能再有更多人受害。」

這時保安已經過來了，看向疲憊的三人，他問道：「怎麼回事？」

「請幫我們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