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岩初見傅靈菲

這個世界上，對女人最惡毒的一句話就是，你真漂亮；對男人最惡毒的一句話就是，你真聰明。

女人發現僅靠美貌就可以得到很多，她就無心於道德情操，不信看看身邊趾高氣昂的美女們就好。男人發現靠聰明的頭腦就可以悠遊於潛規則之中，就無心於情懷擔當，不信看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就好。我們活在庸俗的世間，庸俗地恭維著別人、捧殺著別人，也在別人的恭維和捧殺中喪失掉理智和靈魂。所以，與其讚美一個女人的漂亮，不如表揚她的善良；與其表揚一個男人的聰明，不如鼓勵他的擔當。畢竟，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不是因為獸性的冰冷，而是因為人性的溫情。

在周岩的眼裡，老闆兼好友傅靈菲既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既懂得自己美貌的巨大價值，也擁有著聰明的頭腦和清楚的計劃。最可貴的是，傅靈菲沒有那些美女們身上普遍存在的莫名的優越感。她憑藉著美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卻並沒有因此變得驕橫而看不起人。至少在周岩看來，不修邊幅的自己從來都沒有被都市麗人傅靈菲輕視過。

說起初次見面時的情境，周岩還記憶猶新。那已經是傅靈菲開業快一年以後的事了。周岩是在羅輯思維會員群里認識的傅靈菲。兩人加為好友之後，偶爾在微信上聊幾句，更多則是在朋友圈裡互動。所以當傅靈菲決定從家庭婦女的身份中掙脫出來，想要干一番事業的時候，她想到了周岩。

傅靈菲從藝術學院畢業后，並沒有急於進入職場，而是馬上完成了人生大事：嫁給追求她很久的中年富商馬宏?。一年後，傅靈菲給老馬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這讓老馬開心不已。對這位小自己十幾歲的美嬌妻，老馬可謂是愛之切切。按傅靈菲自己的說法，她沒有一天是不作的。老馬則樂於看著這個年輕靚麗的嬌妻跟自己撒嬌耍賴。

和身邊的女鄰居不同，傅靈菲並不安心於一直在家做全職主婦。傅靈菲意識到一直呆在家裡必然會和社會脫節，而且她也夢想著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從而成為一個獨立的女人。傅靈菲的這份小心思，老馬只是覺得好笑。在他眼裡，傅靈菲完全不懂得社會和商場的醜陋，也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個人要在社會上取得成功，要犧牲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傅靈菲這麼驕傲的人，又怎麼可能放下身段去迎合俗人呢？但凡她願意為了成功做出任何犧牲，她早就可以借貴人的提攜在娛樂圈上位，而不必非要嫁給自己了。

每當傅靈菲跟老馬錶達想要出去闖闖，開個公司玩玩的意願的時候，老馬必會勸她不要瞎折騰，在家享受生活多好。孩子小的時候，傅靈菲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無暇他顧。現在孩子都大了，傅靈菲把他們都送到了外地一所以國學教育為特色的學校去上學。家裡的家務有保姆阿姨打理，傅靈菲整個人終於閑了下來。她再跟老馬說起想要開個公司玩玩的時候，老馬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堵傅靈菲的嘴了。

傅靈菲的計劃是開一家少兒藝術培訓公司。她本身就是藝術院校畢業，辦藝術培訓公司算是專業對口，加上不少同學朋友都可以作為師資後盾，傅靈菲對此信心滿滿。老馬知道自己養的金絲雀是下定決心要出去透透氣了，便依了傅靈菲。在公司選址、租賃場地、工商登記等許多大事上，老馬也儘可能提供建議和幫助。在老馬的支持下，傅靈菲叫上表哥許開明，順利地把藝術培訓公司辦了起來。

開業當天，老馬特意動用個人關係請了著名的主持人來捧場。傅靈菲和這位著名的主持人畢業於同一所學校，能夠見到自己的偶像，傅靈菲心情十分激動。傅靈菲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也讓這位知名主持人在老馬發起的宴席上大笑不已。在開業典禮上，這位知名主持人發自肺腑地稱讚了傅靈菲的辦學理念，親自為她背書，讓台下就坐的傅靈菲心潮澎湃、淚光閃閃。

開業典禮結束后，便有附近好奇的家長來諮詢報名學習的事。傅靈菲和表哥許開明兩個人前前後後忙個不停，卻也十分開心。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有5個小朋友的家長正式報名學習了。這讓傅靈菲和許開明大感振奮。到家吃過飯，洗梳完之後，傅靈菲便聯繫上了周岩，讓他準備為公司寫宣傳的稿子。周岩爽快地同意了。

周岩這時候還在自己的家裡忙著炒股掙錢。他不願意去上班，想著如果炒股的收益抵得上打工的薪水，又何必去勾心鬥角的地方生些閑氣。可惜折騰了幾年，到底是虧多賺少。周岩也漸漸感到炒股並非易事，想著要換一種活法了。傅靈菲找他寫稿，雖然錢不多，一篇公號文章稿費300塊錢，也不是天天都需要寫，到底是一個新的開源方向，周岩沒多想就接了下來。後來傅靈菲人手緊，想讓周岩去她那裡上班，周岩便去了一趟，權當考察之旅。

周岩接傅靈菲給的地址找到了公司，他剛進門，就看見一個帶戴著棒球帽的女生向他走了過來，笑著對他說：你來啦。周岩略有些恍惚，他知道跟他說話的人就是傅靈菲。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不施粉黛，就像一個女大學生。這和他在朋友圈中的常看到的傅靈菲的熟女形象略有差異。美圖反而把她的妝給化老了。周岩顧不得多想，笑著說，嗯，剛到。

傅靈菲笑著說，走，去我辦公室說話。周岩便跟著傅靈菲去了辦公室。剛剛坐定，傅靈菲就笑著說，你真是84年生人？周岩聽出了玄機，笑著說，不是，我是48年生人。一句話逗得傅靈菲哈哈大笑。外面前台坐著的方艾走進來笑著說，說什麼呢，笑得這麼大聲？我在外面聽得真真的。傅靈菲說，沒什麼。你快出去忙你前台的事去吧。方艾聽后，笑著說，前台這會兒沒什麼人來，我才想著進來跟周老師打個招呼。傅靈菲說，外面沒人更要盯著點了，丟了東西可不好。說完又跟周岩說，這是方老師。周岩忙站起來，說，方老師好。方艾笑著說，周老師好。你們先聊吧，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說話。說完便出去了。

傅靈菲說，方老師現在跟我哥一起看店。去年年底二股東派來支援咱們的。店裡就這兩個元老。周岩笑著說，不用介紹也知道是方老師，朋友圈裡已經尋常見了。傅靈菲說，待會兒我領你去看看教室。你喝咖啡還是奶茶？周岩說，隨便吧。傅靈菲說，樓下就有星巴客，我們喝咖啡吧，送得快。周岩說，行。

許開明聽方艾說周岩來了，便進辦公室來說話，客套幾句便又出去忙了。外賣小哥把咖啡送了上來，傅靈菲說，走，咱們去教室聽聽老師上課。周岩便起身跟著傅靈菲去教室聽課。臉色看上去略帶滄桑感的女教師見傅靈菲來聽課了，更加賣力地教小朋友表演繞口令。教室里有幾個家長坐著聽課，傅靈菲對周岩說，這是來試聽咱們課程的家長，坐在外面的是已經報的班的學生家長。正式學習以後，家長就不能進來了，會影響老師的教學。周岩點點頭，一邊和傅靈菲聊著，一邊繼續聽課。

臨下課時，女老師把外面的孩子家長叫進來，一起觀看孩子們的當堂彙報表演。表演完后，老師對每個小學生挨個做了一下簡單的點評，便宣布下課。沒有問題的家長領著孩子走了，剩下試聽的家長和有問題想問的家長留在教室和老師溝通。方艾和許開明也進來跟試聽的家長溝通課程、學時、費用等事。傅靈菲和周岩先回辦公室聊天了。

送走了家長，女老師在辦公室門口跟傅靈菲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明天再聊教學的事。傅靈菲說，好的，那你先去吧。女老師便走了。許開明和方艾忙完雜事，進辦公室來見傅靈菲。傅靈菲問許開明，周老師的酒店定好了嗎？許開明說，定好了。我這就把地址發給周老師。周岩說，不著急。許開明把地址發給周岩，問周岩說，你看看地址，能不能找到？如果不好找的話，我跟你走一趟。周岩看了看地圖上的酒店地址，笑著說，我看導航軟體還真有點費勁，老是搞不懂東西南北。不過這個酒店的地址，看上去還挺好找的，跟公司就在一條直線。許開明笑著說，對，就在一條直線上。方便，好找。方艾也跟著說，許老師還是很貼心的。都知道他是個暖男。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傅靈菲問方艾，今天白老師跟我請了假，晚上的成人舞課要停一次了。你跟學員發通知了嗎？方艾說，已經在群里發通知了。傅靈菲說，行。晚上也沒課，你們忙完了就早點回家吧。我跟周老師還有事要說，今天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方艾和許開明聽傅靈菲這麼說，答應了一聲，便起身去外面收拾東西了。臨出門時，許開明對傅靈菲說，那我們先就走了啊。你們也別搞太晚，早點回去休息。傅靈菲說，知道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許開明和方艾走後，傅靈菲和周岩閑聊了一會兒，說，咱們也走吧。樓下吃日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