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1個
「呼哈，呼哈。」
秦臻抱著蘿蔔，從拐角一路狂奔，拚命想和老人拉開距離。
待確認對方沒有追上，秦臻這才放鬆下來，長舒了口氣。
不能肯定她是好人，雖然願意給予自己所謂的「幫助」，可事後才能確認她卜算的是否準確，現在秦臻對於她的話也只是謹記。
「呼呼——」
夜晚冷風蕭瑟，吹得人直打哆嗦。
秦臻是這樣想的，就當今晚沒見過那個老太太，反正自己已經穿上衣服了，按照原本的設想也是要依靠此來求生。如果受了她影響，脫下外套反而不好。
依照預定目標，秦臻順小路走在河邊。
「呼，真冷呀。」
不知道是不是天地變化的原因，明明已經靠近夏天，走在路上卻還是讓人發冷。
「不知道，網吧還有沒有開。」
沒錯，秦臻目標就是一開始說的網吧，而不是警察局。
這原因也很多樣，最主要的還是他無法確定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想到前幾天自己到警察局報案，結果被鬨笑出來，只得到了「我們是專業的」的答覆。秦臻就有些不情願。
現在去網吧，藉助萬能的互聯網，靠神通廣大的網友幫助，總是能得到答案的。而且實在沒人發帖詢問，秦臻也能至少預約下明天的醫院，去看看病。之前那個醫院實在去不得了。
秦臻裹緊外套，裡面還夾著出門套上的大衣，雙重厚重防禦卻還是要小心，生怕冷風鑽進袖子。
「這地方還真是遠。」
秦臻算上和老婆婆打交道的時間，在這路上也走了三十分鐘，還沒到。
左邊是緊閉的門窗，黑黢黢的一片，右邊小河裡時不時有魚兒水濺躍的聲音。
沒什麼風景欣賞，想著家裡到現在的經歷，秦臻心底始終陰沉沉的。
手邊藥物一瓶也沒了，那樣的恐怖明天可能又要看見，鬱悶之情始終無法排解。
「哈哈，兄弟。」
「啪」的一下子，秦臻的後背被人擊中，攬過脖子，來人把頭靠在一起。
「工作結束了？」
走路是沒聲音嗎？
秦臻大為驚恐，他一直小心提防左右，卻還是有人突然竄出來，還控制住了自己。
不知道他是什麼規矩，秦臻小心翼翼看了眼對方，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嘴角笑起來還有個小酒窩。
「哦~」姑且還算問答了一句。
秦臻並不認識他。
「誒，你是誰，前面那片區域不是小李去的嗎。」
秦臻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樣的制服。
小李？腦海中浮現出四手魔鬼的影子，秦臻差點轉身就跑。
「我，我是路過。」強忍住不適，秦臻回應道。
都是同一個外賣企業，大概率也是「吃人」，秦臻生怕對方發現異樣，可信息又太少，只得這樣回答。
「路過？」放下胳膊，拉開些距離，他拿手指搓了搓下巴。「你之前是管哪片區域的？」
「就萬花網吧那塊。」前面不遠處總算亮起燈光，秦臻隱約看見網吧的招牌，想到剛剛對方是從後面來的，至少撞槍口上可能性小點。
「萬花網吧？」
見他神色凝重，秦臻的心也揪到了嗓子眼。
「哦，你是大偉哥請假找來的替補工是吧。」總算想起什麼，小哥笑著說。
雖然不知道大偉哥是誰，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復了。
「是，是。」秦臻點下頭，算是應下了這個身份。
「那小兄弟，你雖然是大偉哥找來的替補，但多少也算入了行，我看見年紀不大，叫我一聲高哥，今後我罩著你好了。」高哥看起來頗為神經大條，也沒多盤問，身份證明什麼也沒要。
「行，那小弟我姓秦，高哥你以後就叫我小秦好了。」秦臻順從回應道。
「好，好，現在差不多也是收工的時候了，這路上不太安全，小秦，我們就結伴一同走吧。」
出乎意料，高哥也沒問秦臻為什麼明明是萬花網吧那塊的，卻從後邊走來，也沒問小李的下落，秦臻就這麼稀里糊塗被拐到了一起。
「小秦，今天收穫不錯嘛。」高哥提起左手，裡面的塑料袋還剩一兩個飯盒。「外賣全送完了。」
「運氣好，運氣好。」秦臻心頭一驚，如果一戶留一份外賣，那這傢伙至少也殺了好幾戶人家。
「也是，我之前一口氣接了十幾張單子，也一晚上全送完了，說到底還是運氣問題，你看，今天就不咋地。」高哥哈哈大笑，看似十分洒脫。
秦臻卻沒接話，搞得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秦臻察覺到高哥笑聲明顯和剛拍自己後背時不同，僵硬許多，而且額頭冒汗，這樣冷的天氣，多少不太對勁。
「小秦呀，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呀。」
高哥忽然停下腳步，面對面盯著秦臻。
「沒，只是嘴巴幹了，正想著找家店潤潤嗓子。」
不只表情僵硬，秦臻看他離自己距離也是越來越遠。
我有這麼可怕？
秦臻今晚還是第一次從別人身上嘗到恐懼的滋味。
「小秦呀，你不用騙我了，沒什麼請假的大偉哥，萬花網吧根本沒人去。你到底是誰？！」高哥的聲音振聾發聵，如同夏夜驚雷，震得秦臻胸口直顫。
不對呀，那這傢伙為什麼現在才揭穿我。
身後一陣勁風襲來，秦臻神乎其神竟反應了過來，向側一步，險而又險躲了過去。
「嘖。」高哥見好不容易創造出偷襲的機會，卻還是讓對方躲過，氣得往地上碎了口唾沫。
「狗子，你辦事果真不給力。」
秦臻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后出現個人，看樣子是剛過路口跟上來的。
「這小子定然早有防備，是演戲不夠到位。」
狗子見對方想把鍋全甩給自己，趕忙反咬一口。
秦臻夾在中間左看右看，這下明白了高哥為什麼到了這裡才動手。
剛剛可疑的對話，刻意保持的距離，和作為暗號的哈哈大笑。
全是對方故意吸引自己注意力，下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