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下局勢
「王家主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徐青雲今天也自然不會強求，不過既然王家主不會管，那我徐青雲也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徐青雲雙手交叉，托住頭部，看著王武昌冷笑道。
「呵呵，不過相較於此事，二城主還不如說說，我們之間的合作究竟是怎麼個合作法呢？」王武昌岔開話題問道。
徐青雲攤開雙手，隨意翹起二郎腿，「隨後這幾天，徐平步的每一步計劃我都會派人給你傳達，甚至王家主有需求的話，我還能給你部分軍制武備，待到徐平步的部隊士氣低落之時，我會在發起動亂前一天通知你，到時候只需要你王家和我在外部隊共同殺進滄海城，和我裡應外合之下端掉徐平步即可。」
「我王武昌向來遵守承諾，希望二城主也能遵守，別到時候擺了我一道。」王武昌輕笑道，同時對徐青雲伸出了一隻手。
徐青雲同樣伸出手和王武昌的手緊緊握住，「王家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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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傷病部外，夜靈辰和臉色發白的巫靈兒並肩走著，雖說不是第一次看巫靈兒給人治療了，但夜靈辰此時的臉上仍帶有一絲絲的驚訝。
「靈兒，你現在內力才五品，如果真有哪一天你步入那傳說中的一品，會不會真成神醫了？」回想起巫靈兒用內力療傷的場景和那一臉認真給醫護人員講解治療問題時的景色，夜靈辰有些好奇的問道。
「或許吧，但師傅一直說我好笨。」巫靈兒不確定的說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賦究竟怎樣，只知道師傅讓她做的事情她經常搞砸，每次做錯事，師傅總是要說她兩句才能解氣。
夜靈辰牽起巫靈兒稚嫩的手，「靈兒才不笨呢，十八歲就能達到五品內力，還精通醫術，這樣的人恐怕在武周都找不出來多少人。」
「真的嗎？」巫靈兒眼睛一亮，有些懷疑的問道。
「那些三十多歲，四十多歲的人都找你請教醫術，靈兒你還不懂嗎？」夜靈辰反問道。
巫靈兒思索一下后，好像確實如夜靈辰所說那般，自己認為平平常常的醫學問題，隨口給那些人說時，竟是一個個都拿出紙筆在那裡記錄，彷彿生怕漏下什麼地方。
兩人這般聊著，一名管家急匆匆的走至她們的身前，攔住她們的去路。
「夜小姐，家主讓您去他住處找他。」管家對兩人略鞠一躬后說道。
「就說了我，沒說靈兒嗎？」夜靈辰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
夜靈辰和巫靈兒互相對視一眼，後者對夜靈辰一笑：「你伯父只叫了靈辰姐你，並沒有叫我一塊，恐怕也是有什麼私事，靈辰姐你去吧。」
夜靈辰點點頭，和管家並排朝著王武昌的住處走去，巫靈兒無奈一笑，轉身原路返回。
跟隨管家來到王武昌的住處，管家並沒有和夜靈辰一併進入，只是站在了門口。
推門走進庭院，顯然王武昌已經等候多時了，此時正坐在庭院的石墩上，默默的品茶。
「伯父，您找我何事？」夜靈辰走過去做到王武昌的對面，輕聲問道。
王武昌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先是給夜靈辰倒了一杯茶，遞給她，然後才說道：「剛剛徐青雲來了，準備和我合作，到時候一同推翻他大哥的統治。」
夜靈辰接過王武昌遞給她的茶杯，兩手端著，對著吹了幾口氣，「徐青雲給出了什麼條件？能讓伯父您答應？」
「給出的條件倒是很不錯，到時候一年下來，我王家能多賺小五千兩銀子。」王武昌笑道，身為經商之人，對於錢這一事物，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夜靈辰也跟著王武昌笑了笑，待到茶溫不再燙嘴，慢慢喝下去一口，閉上眼細細品味，片刻后才睜開眼，「這茶是好茶，徐青雲所給的條件也很誘人，但這些最後似乎都和我的關係不大，伯父叫我過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王武昌笑著點點頭，相比於徐青雲那如牛喝水樣的喝茶，夜靈辰喝茶的樣子倒是挺讓他順心的，「徐青雲差不多是拿出了一千多兩銀子做為彩禮，想把你娶過門，只不過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讓他自己來做。」
聽到這番話，夜靈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伯父還在自己面前，需要注意禮節，夜靈辰恐怕會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才一千多兩？前幾年來找我求婚的人，恐怕大半個江原道的大家族都來過，彩禮加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幾乎就沒有低過四五千兩的，就這樣我爹都不同意，就憑徐青雲這區區千兩？」夜靈辰輕笑道，自己這次出來家裡就直接給了千兩銀票，徐青雲的這個彩禮，她還真心看不上眼。
「只可惜這徐青雲至今還以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殊不知論實力，也僅僅相差半品而已。」王武昌說著，腦海中已經在想象當徐青雲知道一切時的樣子了。
「對了伯父，我能請求您個事情嗎？」夜靈辰語氣一轉問道。
王武昌緩緩喝著茶點點頭。
「靈兒她給你醫療一次對自己的精氣神消耗也是不小的，你這不得……」夜靈辰伸出一隻手，中指食指和大拇指在那裡不停的摩擦。
王武昌一愣，隨即理解了夜靈辰的意思，「小意思，都是小意思，這醫療一個人，就是十兩銀子，畢竟人命無價。」
「伯父最好了！」夜靈辰歡呼道。
……
武陵山高近千米，山莊則是建在了六七百米的山腰處，再往上至山頂，並沒有什麼人造建築，但王武昌還是別出心裁的專門花重金打造了一條直達山頂的青石路。
夜靈辰和王武昌並肩同行在這一條石板路上，山路崎嶇，即便是有石板鋪路，路仍是不太好走，不過好在兩人都有一身修為在身，一路倒也算是輕鬆。
山路幽靜，時節正直盛夏，蟬鳴鳥啼環繞耳畔，除了夜靈辰兩人之外，別無他人，王武昌那殫精竭慮大半個月的心境，也是得到了一絲慰籍。
「靈辰，你說當今天下局勢，走勢如何呢？」走著走著，王武昌突兀的問道。
「當今天下局勢嗎？」夜靈辰一愣，略微思索后應道：「北面金國騎冠天下，不說那號稱四十萬的鐵騎，光是那兩萬的鐵浮屠就能讓武周西蜀不敢輕舉妄動，朝廷這些年也是舉大半國庫培養像鐵浮屠這樣的騎兵，只不過想要達到金國的規模，沒個十年做不到啊。」
王武昌沒有言語，只是示意夜靈辰繼續往下說。
「西部西蜀，侵略之心並不強，更多的時候只是坐看天下風雲變幻，但其皇帝用兵之道有獨到的心得，雖說整個西蜀全境只有四十萬兵馬，但是其皇帝的兩千親兵白麟軍，兵部一萬嘯狼軍，邊境十萬蜀武卒，憑藉蜀地地利，即便是金國全力西進，恐怕數年內也難以突破。」
聽著夜靈辰的分析，王武昌眼中的讚許也是毫不掩飾，「金國和西蜀都說了，那我們武周呢？」
夜靈辰有些遲疑的看向王武昌，後者示意她無所顧忌。
得到王武昌的同意后，夜靈辰也是語出驚人：「內憂外患！」
這四個字也是頓時引起了王武昌的興趣，「武周在春秋時期吞併百國，從三國簽訂和平條約二十年來政局穩定，國泰民安，天下富甲之地皆在武周，國力強盛，怎麼就內憂外患了呢？」
夜靈辰對此只是微微一笑：「武周總兵力一百二十餘萬，除去地方軍隊六十五萬，水師十萬，剩下四十五萬全部部署在邊境，防備西蜀的西線兵力十五萬，防備金國的東線三十萬，但憑藉著武周那得天獨厚的募兵制，更多人蔘軍不過是為了一口飯吃，真要開戰，鬼知道能有多少逃兵。」
夜靈辰這麼一說，王武昌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他王家之所以憑藉一家之力抗衡城主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城主府部隊里很多人並不盡心儘力，擱那裡渾水摸魚，而他所招募的江湖草莽，這都是為了錢可以把命豁出去的傢伙，打起仗來根本不怕死，所以說雖然兵力數量上他王家一直處於劣勢，但也能靠更高的質量去填補空缺。
「外患是如此，那內憂又是什麼？」王武昌竟是破天荒的有些期待的問道。
「官吏繁多，武周分九道、八十一州、七百二十九郡、六千五百六十一縣，還有類似於滄海城的獨立城池上百，縣郡官吏尚且好一些，一州州長，管理戶籍人口的一人，管理鹽鐵的一人，管理軍隊的一人，管理稅收的一人，管理全年節日的一人，管理刑罰的一人，來個人把這六人控制住，自立為王都不需要調整官了，權力分散，效率低下，每個人的俸祿只多不少，天下賦稅八斗，養官獨佔四斗啊！」
夜靈辰如數家珍的般輕聲說道，這些事都是平常在家和父親閑聊時父親給她說的話，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