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升堂
雖然王捕頭不停地恭維，但墨星辰腦子裡那小翠的傷痕一直揮之不去，實在是接不下話，只是隨意敷衍了幾句。
夜深，失蹤了大半天的阿琪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墨星辰身後。墨星辰回頭，阿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墨星辰心中有底，於是向城主提出告辭。
......
兩人步行在街道上。
「如何，是何人所為？」墨星辰語氣很平靜。
「藍宇，烈凌，鐵嚴飛。」阿琪一口氣報出三個人的名字。
「鐵嚴飛？」墨星辰覺得陌生。
「鑄器工會會長鐵龍崖之子。」阿琪咬牙切齒。
「還真是大魚啊，呵。」墨星辰冷笑。
「如何查到？」墨星辰揉了揉眉間。
「事發大庭廣眾之下，我隨意抓了一個醉仙樓的小二，一問便知。」阿琪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直接說了出來。
「你這個，還真是簡潔高效。」墨星辰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還是嘴角微微抽搐。
「被強權所壓迫的人，奴性早已刻在骨子裡，我反而有些覺得悲哀。」阿琪嘆了口氣。
「孤漠城病入膏肓，只不過是強行續命，這才有了表面繁華，如今我們驚醒一潭死水，無異於下了一劑猛葯，是以毒攻毒，除去頑疾，還是毒上加毒，斷絕生氣，全在你我把握之間。」墨星辰似是而非地說著。
「下一步你想如何？」阿琪沒接話，下一步棋如何走才是他更關心的。
「那小二的家人可有保護起來？」墨星辰想了想。
「早在下手之時，就已吩咐親衛行動了。」阿琪白了墨星辰一眼。
「既如此，咱們就來個萬人公堂。」墨星辰心中有了鬼點子。
......
「星辰，你這是在做什麼？」林遜急急忙忙地掀開帘子。
「遜哥，你來了啊。」墨星辰正伏案翻閱著書籍。
「這才幾日，怎麼又開始折騰了？」林遜沒好氣地說道。
「非也非也，這叫對症下藥。」墨星辰招牌性地齜牙，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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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林遜繼續嘮叨，他立馬岔開話題，「對了遜哥，這幾日碧華城有無動作？」
「你......」林遜剛想數落幾句，可墨星辰一下子正經起來，林遜只能老老實實彙報，「碧華城周圍的崗哨增加了一倍不止，這幾日城門緊閉，想來是不敢輕易出城了。」
「如此甚好，遜哥您多增加些流動哨兵，碧華城現在雖然城門緊閉，可要是到了開門那一天，必定是風雨欲來。」墨星辰擠出一絲微笑。
林遜還想數落幾句，可看到墨星辰臉上的疲憊，話到嘴邊還是吞了進去。幾日以來，又是連雲川擒燕軍，城主府查案，斷斷續續地睡覺，難免疲憊，「既如此，那我就盯好碧華城，你專心辦好手上之事吧。」
「嘿嘿，如此甚好，還是遜哥心疼我。」墨星辰一副孩童姿態。
「現在是帶兵打戰，以後在軍中，階級還是要分明，你是鎮西將軍，弔兒郎當不成體統，以後莫要再稱呼我遜哥了。」林遜無奈地搖搖頭，還真是拿這個墨星辰沒辦法。
看著林遜走出營帳，墨星辰這才鬆了口氣。
......
「什麼？他墨星辰那黃毛小兒竟敢如此囂張！」醉仙樓包間內，烈幕拍桌而起。
「烈兄息怒，這不也正說明他已經沉不住氣，要和我們殊死一搏了嗎。」鐵龍崖倒是開心一笑。
「話雖如此，這萬人公堂實在是不把我等放在眼裡，要我等在那群賤民面前低人一頭，還要那群賤民親自審判？還得審三日？」烈幕冷笑一聲，「呵，我看他這個鎮西將軍真是不知死活，這個孤漠城若是還姓齊，還能有你我容身之地？應該要改姓了！」
何其囂張，區區一個貿易勢力，就敢口出狂言，將城易主，不難看出多年以來三大勢力只手則天的現狀。也正是如此，不難理解為何林遜等人都認為墨星辰此舉太過莽撞，太過激進了。
「誒，烈兄莫急，現如今不是我等離不開孤漠城，而是這孤漠城要依託於我等而生存。既如此，為何我們要不戰而屈？萬人公堂，去便是了，我倒要看看台下有多少人敢駐足。」鐵龍崖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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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景瑞在一旁只是默默地喝著茶，不說一句。
烈幕看著藍景瑞，眼神微眯，看不出喜怒。揮揮手，讓烈幕進門，低聲交代幾句，而後烈幕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
三日後，集市前。
孤漠城集市有著最大片的空曠土地，位於孤漠城中心，四周皆是大道，集市之中臨時搭起來一個檯子，檯子上擺上桌椅，驚堂木置於桌上，墨星辰早早就端坐與此，四周士兵林立。
不出所料，孤漠城三大勢力無一出席，就連看熱鬧的群眾都空無一人，反而是街口周圍有那麼幾個擺攤的「小販」。
墨星辰也不意外，約定的時辰一到，鳴冤鼓，拍堂木，「萬人公堂」拉開序幕。
「傳巷口女屍一案犯人。」墨星辰再拍驚堂木，所謂的犯人壓上台前。
犯人戰戰兢兢，眼裡早已沒有光芒，而是不停地重複著，「我是兇手，我罪該萬死，求大人開恩。」
「大膽狂徒，你是如何作案，將案情一一複述，若有半點虛假，庭杖處置。」墨星辰專心的樣子倒好像真有那麼一絲青天大老爺的影子了。
「小人那天在巷尾喝酒，看到一位姑娘手拿荷袋，袋子滿滿當當，我觀其美貌，酒意之中，小人壯了膽，被姑娘拒后惱羞成怒，於是殺人越貨，小人罪該萬死，小人財迷心竅，請大人開恩。」犯人絮絮叨叨，雖然語句並無停頓，但卻毫無生氣，全篇求情，語氣卻是赴死之志。
「你是用何物行兇？」墨星辰追問。
「紅木桌腿。」
「如何行兇？」
「從其正面，敲其額頭。」
「敲幾下？」
「一下。」
「如何敲？」
犯人起身動作示意。
「一派胡言！」墨星辰拍桌而起，目露凶光，「你身高六尺，比死者小翠姑娘整整高了七寸有餘，按你這掄法，根本掄不到死者額頭。還有紅木桌腿本就結實，你能否從桌上卸下暫且不說，這周圍酒家，無一家有紅木，還敢胡言亂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