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好囂張啊
學校教育樓下,銀色大眾車從蕭沐晗面前駛過,蕭沐晗喊了一嗓子:「凌惜染!喂!」緊走兩步,可車根本不停,後視鏡里只有凌惜染戴著墨鏡的帥帥的側臉。
過往的同學好奇的轉頭看蕭沐晗,大個子也被他這一舉動驚得傻了,木木的問:「蕭沐晗,你不會是認真……」
蕭沐晗面無表情,撕下臉上的創可貼貼在大個子的上衣上,直接走了。
大個子看著他的背影:「認……真的吧?你們……才第一次見啊!」
他們才不是第一次見!蕭沐晗一個星期前就見過凌惜染了。
那天,蕭沐晗在星辰酒店的餐廳獨自吃飯……
「請問是凌惜染小姐嗎?」
一個男人出現在凌惜染面前,他看上去比凌惜染年齡稍大一些,頭髮梳成二八分,膚色較黑,穿著深灰色西裝,打扮得有些老氣,但整體看上去還算舒服,勉強可以入的了凌惜染的眼。
凌惜染說:「是。」
那人就在凌惜染對面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晚了幾分鐘,我是張阿姨介紹來的,我叫嚴磊,光明磊落的磊。」
「你好。我叫凌惜染,是一名律師。」
嚴磊又上下打量了凌惜染幾眼,大概是滿意,才叫來服務員點餐。
凌惜染翻著菜譜,嚴磊就問:「凌小姐頭上的傷是……」
「不小心碰的。」
「那會不會留疤呢?」
「醫生說不會。」凌惜染隨口答,合上菜譜交給服務員:「黑椒牛排五分熟,奶油蘑菇湯再加一份沙拉,謝謝。」
「那就好,凌小姐這麼美的面孔,要是留下疤可真叫遺憾。」嚴磊說著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譜也點了幾個菜。
「二位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嚴磊又說:「冒昧問一句,凌小姐有沒有……」他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幾下:「有沒有哪裡整過容的?」
「哼。」凌惜染不答反笑:「你對另一半的樣貌很在意?」
「額……其實是我媽她……額,你知道有些基因是會影響到下一代的。」
凌惜染打量他,心說:那你上一代的基因一定不怎麼樣。
他被凌惜染的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直了直身:「嗯……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工作是一名策劃部經理,月薪三萬,家裡有兩套房,一套三室兩廳全款,另一套還在還按揭。我是單親家庭長大的,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家裡只有我和我媽,在這一點上我們……很相似,所以我想凌小姐應該可以理解我們這類子女的心情,結婚後我想跟媽住在一起,我媽年紀大了不能太操勞,帶小孩兒就更不能……不過你放心,你不需要辛苦的去工作,我會負擔你和孩子的一切開銷,你只負責把我媽照顧好就可以了。」
他說話的時候,凌惜染在喝蘇打水,眼睛瞥向玻璃窗外,等他停下,凌惜染回過頭來問:「說完了?」
嚴磊又補充了一句:「哦,當然你的母親我也會儘力幫你照顧的。」
「那倒不必,我媽有人照顧,她不會把全部的生活寄托在女兒和未來女婿身上。倒是嚴先生你這麼孝順怎麼不給你媽請個保姆呢?難道你認為養老婆孩子比請一位保姆要經濟實惠些嗎?」
「也不能這麼說。」嚴磊看樣子沒聽出凌惜染話里的諷刺:「畢竟婚總是要結的,而且日常開銷這些事你不用費心,我的工資都是交由我媽支配,雖然不是多富裕,但也足夠應付多一個人和孩子的開銷的。」
「難怪!」凌惜染嘟囔了一句,嘴角抽動冷笑一閃即逝。
「凌小姐說什麼?」
「沒什麼,嚴先生,我想我們不合適,這頓飯就到這兒吧!我買我的那份單,帳單你就拿回去跟你媽上報吧!」
說完凌惜染拍在桌上幾張鈔票,起身就走,沒走出兩步聽嚴磊在身後嘟囔:「仗著有幾分姿色神氣什麼!自己是律師爸爸卻是個罪fan,哼!」
「噠噠噠!」凌惜染踩著高跟鞋又回來了,居高臨下盯著嚴磊,看得嚴磊心裡直發毛。
「你干……什麼?」
「嚴先生,你知道一個家庭的日常開銷是多少嗎?你知道養個孩子一年需要多少支出嗎?一個月三萬塊的工資三分之一拿來還房貸,另一半還要養活你自己、老媽和老婆孩子。目前你銀行卡里有多少存款?將來你老媽或孩子萬一有個什麼病的,你有錢給她們治嗎?就這還叫我不用工作?嚴先生,你太不自量力了!」
「你……」嚴磊想反駁卻無言以對,只得咬牙擠出四個字:「現實!膚淺!」
「沒本事的男人才說女人現實!」凌惜染毫不掩飾的露出諷刺的表情:「另外,把奶斷了再出來相親吧!」
「你……」
凌惜染沒有再回頭,徑直朝餐廳外走去。
臨桌的蕭沐晗饒有興緻的聽完這場劇,盯著凌惜染的背影笑了。自言自語:「這女人,好囂張啊!」
在這之前,確實沒有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能激起蕭沐晗的興趣,凌惜染是個特例!所以那句話是他故意對大個子說的,是為引起凌惜染注意,卻不想弄巧成拙了。
關於這次課堂鬧劇,校長給予了蕭沐晗處分,派他去承德高中給入學新生演講。這事名義上是處分,事實顯然不是,蕭沐晗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演講了,沒辦法,全市第三的成績保送清華都不去的學生落入這所普通大學,校長禮讓三分也是想當然的。
「各位同學,歡迎你們來到承德高中,我是你們的學長蕭沐晗。」
講台上,蕭沐晗義正辭嚴的給一群高中新生洗腦,藍色條紋的運動校服褲加白t桖掛在他身上,為他俊朗的外表添了幾分朝氣,給人清爽神采飛揚的感覺。這幫青澀的少女新生很自然就入迷了,當然也不是只有新生在觀望,教學樓的窗玻璃里總有那麼幾個探頭的。
「惜瑤,你往那邊一點,我看不到了!」一個女生踮著腳巴望,硬往凌惜瑤身邊擠。
「你別擠啊!我也快看不到了。」
「快回座位!老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