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柔

第4章 沈柔

接下請帖之後,虞修直接回了房間,盤膝坐在床榻上,開始煉化天地元氣。

他自十歲起,和自家父親外出遊歷,歷時五年,雖然在修行上沒有絲毫懈怠,可是資源終歸不如都城。

如今同齡人有些都已經晉入超凡境,虞修現在還只是鍊氣十二層,他的實力終歸太弱了。

如果他是超凡境,前幾天面對卓越的追殺,就不會那麼狼狽了,尤其是大將軍陸克定野心勃勃,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父子。

因此他當務之急,就是提高自己的實力,應對所有危險。

虞修心中默念六經,一縷縷天地元氣被引入體內,經過經脈的不斷煉化,成為浩然正氣,最終注入氣海。

儒道不像武道那樣有萬千功法,儒道只有一部功法,那就是六經。

六經指的是六部儒道典籍,分別是《詩經》《書經》《儀禮》《易經》《樂經》《春秋》。

儒道六藝脫胎於六經,這也是儒道修行者可以兼修六藝的原因。

「那個叫陸克定的人,有些奇怪。」袁滾滾突然出聲。

「哪裡奇怪?」虞修問道。

「那個人似乎不是正常晉入聖者,而是用了什麼秘法。」袁滾滾答道。

「用秘法晉入聖者,是什麼秘法?」

「能夠晉入聖者的秘法,可以說數不勝數,我沒見過陸克定全力出手,完全無法推演。」袁滾滾搖頭,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樣啊。」虞修心中有些失望,然後心中一動,問道。

「對了!你既然是從三千年後回來的,那知道什麼強大的詩詞文章嗎?」

儒道的詩詞文章就如同武道中的武技,可以發揮強大的威力。

就像前幾天,虞修使用的《風霜雨雪歌》,就是一篇強大的詩文。

「當年我跟隨在三千年後的你身邊,看過的詩詞文章,那可是多如繁星,而且每一篇詩詞文章,都是驚天動地、文采斐然。」

袁滾滾圓腦袋輕仰,一臉的驕傲地說道。

「那你快告訴我一兩首。」

虞修有些興奮,即使這些詩詞過於強大,以致他現在不能寫出,但是可以交給自家父親,也好去應對陸克定的威脅。

「不過在粉碎過往時空的時候,我記憶受了損傷,全都忘完了,而且不止詩詞文章,這三千年發生了什麼事,我全都忘了。」

袁滾滾兩隻胖乎乎的爪子一攤,十分無奈。

「你耍我!」

「我可以解釋的。」

「說!」

「我懷疑我失憶並不只是因為我受傷這麼簡單,很可能是因為三千年後的你,故意刪去了我關於這三千年的記憶。」

袁滾滾解釋道。

「故意刪去?為什麼?」虞修眉頭微皺,疑惑不解。

「因為粉碎這三千年的所有時空,就像把一條河的河道,從大地上抹去,讓這條河再次從源頭出發,闖過重重山嶽,再次流出新的河道。」

「如果留給你這三千年的隻言片語,恐怕會對你產生不可知的影響,讓你重新走上舊的道路,可是三千年後的虞修,已經證明了那是一條死路,面對滅世大劫束手無策。」

「因此他故意刪去我這三千年的記憶,就是為了讓你不受任何影響,為天地眾生闖出一條活路。」

袁滾滾一本正經道。

「死路?為了不辜負三千年後的我,以及三千年後所有以命粉碎時空的神靈。」

「我虞修定會為天地蒼生闖出一條活路!」

虞修雙拳緊握,揚聲道。

「三千年後的虞修無法晉入祖神,是因為當時滅世大劫之下,天地殘破萬法不存。你只要在劫數降臨之前,能夠參悟晉入祖神的契機,成為祖神,就能夠闖出活路。」

袁滾滾應聲說道。

……

翌日

碧空如洗,風煙俱凈。

虞修騎馬向宮中行去。

遠遠的,他看見一名身穿水碧色長裙的女子,如蓮花般清麗淡雅,正在宮門前靜靜站立,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小魚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沈柔俏聲道,笑意盈盈,她就是國師沈若谷的女兒,道門難得一見的天才。

因為「虞」和「魚」兩個字同音,因此沈柔喜歡叫他小魚哥哥。

「你怎麼站在這裡?」虞修問道。

「當然是等你,你都五年沒回來了,恐怕已經沒多少人認識你了,要是有人把你擋在外面,那多尷尬。」

沈柔笑了起來,和虞修向宮中走去。

「才五年而已,應該不至於都把我給忘了。」

……

宴會是在宮中的涼亭中,一旁還有一條小溪緩緩流淌,別有一番風味。

「那人是誰?竟然能和沈柔姑娘站在一起。」

「不認識,看身上的浩然正氣,應該是儒道修行者。」

……

雖然他們議論紛紛,但是知道能夠和沈柔站在一起,身份恐怕不會簡單,因此一時間沒人敢上來和虞修搭話。

「小魚哥哥,你看,好像真的沒多少人認識你咯。」

沈柔笑了起來,這一笑顧盼生輝,不禁令人目眩神迷。

「你們的消息太閉塞了,這位就是太學祭酒的兒子,虞修。」有消息靈通的人說道。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可是讓我好等。」一名身穿橙色長裙,英姿颯爽的少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陸寧兒,丞相陸紹毅的孫女,修行九大道統中的武道。

整個陸氏一族,都專修武道,每一個人都在武道上努力修行。

「你給我們說說,你外出遊歷這五年,有沒有遇到什麼趣事兒?」陸寧兒問道。

「那我就說說……」

虞修把一些有趣的事說出來,活躍氣氛。

正在眾人說話的時候,湖心亭旁邊突然出現許多太監,拿著竹竿在樹上不斷敲打。

「他們是在粘蟬?」虞修起身走到欄杆旁邊,看向突然出現的太監,

「你應該還記得太子的怪病。」陸寧兒答道。

「我當然記得。」

虞修點了點頭,太子陸誠自幼便不能聽到蟬鳴,一旦聽到,就會頭痛欲裂。

哪怕天武國名醫無數,也是束手無策,甚至就連聖者也不能探知原因,成為國君陸明述的一塊心病。

不一會兒,周圍的蟬鳴漸漸消失。

「久等了。」

陸誠走了進來,他身穿黑色長袍,面容俊朗,一雙丹鳳眼散發攝人的目光。

「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不等你直接開始了。」陸寧兒笑著說道。

眾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人在一塊說著幼時的趣事,說到高興處,均是哈哈大笑。

知了…知了…

亭外隱隱傳來蟬鳴的聲音,陸誠那俊秀的面容逐漸扭曲,他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彷彿腦子裡有無數小人,而且每個小人手中都拿著小錘和鑿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自己的頭。

一名少年向亭中走來,手中提了一個小籠子,蟬鳴聲就是從其中發出。

「陸猛,你幹什麼,快把那隻蟬扔出去!」陸寧兒嬌斥道。

「這可是我送給虞修的禮物。」

陸猛說道,他是大將軍陸克定的兒子,在天武國中向來橫行無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其中也包括太子陸誠,甚至那隻蟬就是為了針對他,陸猛專門抓過來,而且特意挑了一隻叫聲最大的。

眼看陸猛不為所動,陸寧兒當即就衝上去,想要把蟬奪過來。

可是他能兩個實力差不多,一時間難分勝負。

沈柔見狀,沒有任何動作,而是轉頭看向虞修,她知道,虞修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叮~~

虞修拿起筷子,碰了一下酒杯,一股充滿寒意,如同堅冰般寒冷的聲音傳出。

只聽蟬鳴聲漸漸低了下去,甚至那蟬翼上結起一層冰霜。

隨著蟬鳴消失,陸誠扭曲的臉恢復正常,他感激地看向虞修。

「五音十二律中的大呂之律,諸位覺得如何?」

虞修這話看似是問所有人,可是他的目光卻牢牢盯著陸猛。

「蟬在入秋之後,就會因為擋不住秋天的寒意而漸漸消失,更別說抵擋大呂之律的寒意了,畢竟那可是代表一年中,最為寒冷的季冬之月。」

沈柔開口解釋道。

儒道的五音十二律,五音代表五行,十二律分別代表一年十二個月,其中大呂之律就是十二月,那也是一年中最為寒冷的時候。

「你就是虞修!」

陸猛說道,雖然是問句,可他卻用篤定的語氣說出來。

「陸猛,你如果是來給虞修接風洗塵的,我歡迎,可你如果是來搗亂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誠沉聲道,起身走到陸猛面前,臉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當然是來給虞修接風洗塵的。」陸猛笑著回應,然後看向虞修道。

「不過禮物剛剛被凍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陸猛把裝著蟬的籠子,扔向虞修。

虞修接過籠子,輕輕放在桌子上,說道。

「多謝了,不過你有件事說錯了,這件禮物可不是死的。」

他又拿起筷子敲一下酒杯,只聽「叮」的一聲,

蟬透明的雙翼輕輕抖動,冰霜紛紛落下,接著那隻蟬衝天而起,迅速遠離眾人。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問了一句。

沈柔、陸寧兒、陸誠也是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只有幾個儒道修行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畢竟這裡的人,都不過十幾歲而已,時間都用來了解自己修行的道統,除了儒道修行者,其他人又怎麼會對儒道了解透徹。

「大呂之律代表季冬之月,可是季冬月之後便是孟春月,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因此雖然大呂之律中寒意最濃,可是其中卻帶了一絲生機。」

「因此蟬雖然看似被冰凍,可是只要在短時間內奏出代表孟春之月的太簇之律,就可以讓蟬蘇醒。」

虞修解釋道。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人群中恍然大悟的聲音此起彼伏。

「陸猛你好歹也是大將軍的兒子,可是沒想到竟然死活不分,以後上了戰場可怎麼辦,要是有人詐死,背後偷襲……」

虞修低聲笑道,眼中滿是促狹之意。

嗡!

話音未落,人群中爆發一陣鬨笑聲。

「你…你們…」

陸猛指著虞修一群人說不出話來,只能一甩袖子,走了。

「好了,大家繼續。」陸誠擺手道。

筵席繼續。

「看你剛才的表現,你應該要晉入超凡境了吧。」陸猛看向虞修問道,

「只差一絲契機就能晉入超凡,可是我用盡辦法,始終找不到那絲契機。」虞修答道。

「再過一個月,就是崇山獵場開啟的日子,到時候小魚哥哥可以過去試試。」

沈柔脆聲說道。

崇山獵場是天武國用來磨礪修行者的地方,每年只在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這四天開啟。

……

接風宴結束之後,虞修一人回了太學,他要在一個月後的崇山狩獵中取得好成績。

因此這一個月他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和太學弟子交流切磋。

時間如水般從指尖流過,一個月時間很快過去。

崇山狩獵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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