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暗中窺視

星光層，一艘利爪型的戰艦正徐徐徘徊在土星要塞遠軌上，其隱身裝置正全功率運行，生怕被發現一般。艦內駕駛艙，一支有著鋒利爪子的手，在一塊玻璃平板上，點了兩下，幾百個巴掌大的飛碟從艦內蜂擁而出。放出飛碟后不久，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閣下，蟲碟已經釋放，從主星球和衛星回傳的生命特徵看，與以往不同，可以認為，要塞的主要控制者已經改變。」

「繼續向蓋亞進行偵查。」

「是！閣下。」對著玻璃基板上金色的面孔深深一躬，戰艦繼續向著太陽前進。尖利的爪牙，覆蓋著細小鱗片的深綠色的皮膚，明顯隆起的頭脊，纖細的瞳孔中散發著冷峻的光芒，駕駛戰艦的正是蜥龍帝國高階武士馬納諾克，也是蜥龍帝國主力艦隊受到提亞馬特重創后，派出的眾多偵查小隊之一。說是小隊，其實，均是單人小隊，其他全是無人機。此刻，面向太陽，他打開了駕駛倉的遮光簾，太陽的光芒照耀之下，讓他覺得分外舒適，不由得伸了伸懶腰，對蜥蜴這個種族來說，不管階層如何，是否經過基因改造，陽光總是他們所最喜歡的。他們也自稱其文明為「光之文明」。

蜥龍帝國主要存在於物質層。此刻卻派出處於星光層的高階武士進行偵查，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作為一個在銀河中，稱霸已久的種族，他們此刻展示出了其謹慎的一面。在對華族和永恆帝國前兩次戰鬥的宙域仔細勘察、採樣后，馬納諾克駕船悄悄向蓋亞飛去，他也是唯一深入太陽系內環的偵查隊，

淡藍色的蓋亞，靜靜安睡於太陽系第三行星軌道上，馬納諾克再次放出蟲碟，但數量僅僅不超過10個，以蜥蜴種族殘忍霸道的性格，屬實小心翼翼，尤其還是高階武士，換個蜥蜴，恐怕要被嘲笑毫無榮譽了。但從戰場遺迹看，強如永恆帝國，亦未能討得便宜，讓這個身經百戰的勇士不敢輕看。擔心蟲碟數量放出過多，被發現引起對方警覺。

蟲碟雖小，但速度不慢，且蓋亞星不大，不到兩個自轉周期，便將星球表面大體情況發回了戰艦。這個星球，水體占表面約40%，其餘為陸地，開發程度較高的地方位於南半球，其次在北半球對位大陸上亦有成規模開發。其餘地方的開發程度相對更加滯后。

開發程度最高的大陸上，一座座方形的城郭星羅棋布，街道井然縱橫，雕樑畫棟之下，處處綠樹成蔭。完全不像自身蜥龍帝國的城市，雖無那高聳雲端的大樓，但天際望去，宮殿、市井、公共建築等等漸次高低，各居其位，視覺之上形成一種和諧的節奏和韻律感，似乎融入大地，卻又自有經緯。城市不遠處，一片一片的綠禾，這些綠禾，高達8米。看上去，正值收穫季節，綠禾結出的果實，包裹在硬殼之中，褪開硬殼，潔白如雪，約有雞蛋般大小。更遠處，是一片片更高的大樹，其高度更在百米之上。一些浮空無人機忙碌於這些高大的樹木間，有一些靜待在一些看起來像苗圃的空地上，似乎在照料未發芽的植物。

看著蟲碟傳回的信息，同時，戰場遺迹上，也發現有植物的種子。這鐵定是一個和植物有密切聯繫的種族。他們應該是在上次蓋亞大戰之後才來到的，否則神典上應該就記載了。馬納諾克這樣尋思著，但按照帝國的法，這些不是他一個武士階層需要考慮的。他收起思慮，將蟲碟收集到的信息傳回遠在太陽系外的中轉站，然後由中轉站傳回帝國。而他自己親自接管了一個蟲碟的精神操作系統，他要對這個種族更高層次的屬性予以偵查，比如：精神和基因操縱。高等的蜥蜴皇族極為擅長精神攻擊和控制，下位階層的蜥蜴再強大，在高等皇族的精神控制面前，生殺予奪，如嬰兒一般無力。同時，他們又是基因操縱的大師，在其本身的基因基礎上，輔以宇宙其他種族的基因特點，發展、創造了很多下位種族，其中就包含天琴文明的基因，由此，他們形成了龐大的蜥蜴種族體系，他們在由其創造的種族面前，是猶如神一般的存在。

選定正在收穫的一人，乘其不備，控制小小的蟲碟，慢慢的接近那人頭頂三尺（100厘米），馬納諾克發現其使用精神與其他人交流的次數，遠遠超過其用語言與其他人的交流次數。更換其他採樣對象也得到類似的結果。數據分析，這個種族相互溝通採用精神的頻率，甚至超過了馬納諾克自身的種族。

就在馬納諾克操縱著蟲碟準備再採樣一人時，一個雷霆般的聲音從精神操縱系統里傳來：誰！震得馬納諾克心神激蕩，蟲碟亦噼噼啪啪，一陣搖晃，隱身失效現出了實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