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弘王的陰謀

第六十一章 弘王的陰謀

弘州第二日

木蔭謹坐在桌旁,將一壺滾燙的熱水,舉起,半傾,倒在地上。

氤氳的熱氣上升,遮住木蔭謹的視線,低頭,看熱水落在地上,像一朵盛開的花。

木蔭謹似乎感受不到燙,將熱水全數倒在地上,抬頭看著守在門旁的兩個侍衛,語氣冷傲,沒有一絲感情「沒水了」

一個侍衛走到木蔭謹面前,將水壺一把奪過,砸到地上「你這個……不想喝水就渴死吧」

木蔭謹嘴角勾起,冷笑一聲「按照淵木法律,拘禁公主,死罪。拘禁太子令,三族當斬」

侍衛一把拽起木蔭謹的頭髮,突如其來的大力,將木蔭謹拽了起來,侍衛向下扯著木蔭謹的頭髮,逼迫與自己直視。

木蔭謹眸子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寒意逼人,嘴角向下笑起,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聲音說道「不好意思,你現在就要死了。」

夜行跑進客棧時,抬頭看二樓關押木蔭謹的房門,本該兩人駐守的房門此時只有一人,夜行直感不好,急忙跑上樓一腳踹開門,映入眼眸的是嬌小渾身發顫,毫無抵抗之力的木蔭謹被高大的男子死死拽著頭髮,夜行快步走上前,一拳將侍衛打倒在地。

木蔭謹的冷漠和高傲在夜行踹門的一瞬,化作委屈,侍衛被打倒在地,木蔭謹頓時眼眶發紅,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膝蓋里,夜行的心痛的宛如被億萬根極小的細針反反覆復扎了萬遍,扎爛一樣,夜行蹲下抱住木蔭謹「公主,屬下來遲了」

木蔭謹小聲抽泣,抱住夜行時,眼淚再也止不住「夫君,謹兒好怕」

夜行撫摸著木蔭謹的背「公主,別怕。」逐漸聽到木蔭謹的抽泣聲減小,將木蔭謹公主抱到床上,又將三個屏風拉過,嚴嚴實實擋著木蔭謹的床榻,柔聲道「屬下來了」木蔭謹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牽動著夜行的心臟,夜行低頭用著最溫柔的目光看著木蔭謹「公主,等會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去看。」

木蔭謹點點頭,閉上眼睛「夫君,這樣就看不到了」

夜行感覺心臟瘋狂縮動「公主……」

將屏風移出一人位置,走出后,將屏風再次拉回,形成口字形。

將腰中的佩劍抽出,居高臨下看著倒在地上依舊沒爬起的侍衛,一劍刺穿侍衛的心臟,將侍衛挑起,甩手將侍衛扔到一樓。

轉頭看著另一個侍衛,口氣布滿警告「今後,公主由我親自看押。」

侍衛手放在腰間「主子,大人說過不許你靠近公主一步。」

夜行將劍插在侍衛的肩胛骨處,眼眸嗜血,寒冷「本王說,公主今後,由我親自看押。」

侍衛的臉色頓時白了一度,想伸手捂住傷口,但是夜行的劍死死插著肩胛骨,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屬下知錯」

夜行將劍拔出的一瞬,毫不猶豫將劍刺肱骨內,轉了一個圈「見死不救,毫無道義」說完將劍抽出「回去告訴大人,公主有夜行哪也去不了,請大人儘管放心。」

侍衛捂著汩汩冒血的手臂離開房間,夜行將劍放在劍鞘中,走到屏風后「公主,屬下已經讓他們離去了」

木蔭謹透著花鳥紗屏風看著夜行臉上的鮮紅血跡,似蜿蜒血淚「夫君臉上有血」

夜行使勁將臉上的血跡一擦,跪在地上,柔聲道「公主,夜行說過,無論走到何種絕境,都不會傷害公主一毫。」

木蔭謹笑了起來,如同銀鈴晃動般輕靈,靜心「我相信你,八皇叔明日應該就能趕來」

夜行抬頭「公主,梁王來不了了,如今弘州上下全部被封鎖,便是一隻飛蟲也離不去」

木蔭謹眸子劃過無措,怎麼會,弘州,哪來的膽子。

夜行跪在屏風外「公主,屬下還知道一條暗路,今夜屬下帶公主離開,公主出了弘州。就是梁王的封地,倒時梁王兵力五萬,弘王不敢輕易動公主」

弘王?父皇的四弟!

木蔭謹皺眉,木狩!不禁攥緊拳,自己早有耳聞木狩有造反之心,此次前去錦州不走越州而來弘州也是想暗查木狩是否老實,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皇威團兩萬人守在弘州外,三日木蔭謹不發信號便會攻城,明日便是第三天。

想到這,木蔭謹嘆了一口氣,面容平淡似乎明日死的不是她一樣「夜行,你過來」

夜行跪在地上,頭也沒有抬,木蔭謹看的出夜行的自責說道「你過來」

夜行跪在地上「公主,今夜離去,五千精兵護住公主一路向西,公主離去弘州便可性命無憂」

「那你呢」

「夜行,為自己所為付出代價」

「你要殺了弘王!他身邊精衛頗多,你能近他身嗎?」

「公主,弘王一死,公主稱帝便可安穩」

「夜行!你是孤親言,一書兩禮,在祖宗面發過誓的側君。祭祀山上月桂宮裡,你我祈願白頭到老,如今!」說到這木蔭謹的心也開始酸澀,眼淚不自覺的湧出「你要違背誓言嗎!」

夜行起身,手掌猛然用力,將屏風推開三米外,步伐緩慢走到木蔭謹的面前,溫柔拭去木蔭謹的眼淚,眸子中的心疼刺中木蔭謹布滿創傷的心臟「公主,夜行食言了」說完點在木蔭謹的睡穴上,他一生一共就向謝黎明問過兩個穴,一個是睡穴,一個是……

木蔭謹只覺得眼前一黑,夜行溫柔的眸子是她睡前最後的景象。

夜晚

冰涼的寒意像電流一般在木蔭謹的身軀中橫行,木蔭謹皺眉,十分費力地睜開眼睛,夜行倒在木蔭謹的身前,全身是血,皎潔如月的白衣如今被血液浸濕,黑紅漸變如同拼湊的爛布一樣。

「夜行!」

夜行聞言,轉頭看著木蔭謹,露出一個笑容。

木蔭謹看著夜行,臉上已經完全被血液掩蓋,除了夜行琥珀似的眸子,根本就沒有一塊好地方能認出這是那個高高在上,說自己弒殺成性,將自己護在懷裡的夜行。

弘王坐在殿上「君流夜,你真是個情種,為了幫小情人逃走,不惜背叛本王!」

夜行冷笑一聲,眼神布滿怨恨「是個男人就沖我來」

弘王把玩著手裡的玉佩「這枚玉佩,似乎對你來說很重要」

夜行眸子中的怨恨毫不掩飾「還給我」,如果此時他還能站起來,他一定要將面前這個雜種狠狠的劃上億刀,血放盡,肉劃成薄片,白骨削成碎片,再用世上最滾燙的油炸,用最狠的狼撕咬,用最烈的馬綁住他的四肢,讓他一想到今日所為就求生不能!

弘王看向木蔭謹「公主,不知道公主用了什麼辦法將君流夜這個沒有感情的怪物」說完瞟了夜行一眼,看到夜行怨恨的眼神不免笑了起來,笑了很久說道「變得如同狗一般,如此忠心?」

木蔭謹看著弘王,跪在地上「你想要的不過就是天下,你放了他,孤留在這」

弘王愣了一下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笑出來,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木蔭謹和躺在地上的夜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說呢!君流夜這種沒有感情的怪物,寧願四肢盡廢,武功盡失,死在這裡,也要將一個死期到了的廢人送到梁州」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很久說道「原來,公主也是個情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蔭謹跪在地上「你放了他,孤留在這,太子令長時間不回,你有危險」

弘王揮手,將身旁的果盤打翻在地「長公主,我沒有記錯的話,公主是皇兄最寵愛的妃子之女吧。」

木蔭謹的眸子布滿警覺「你想怎麼樣?」

弘王笑笑「別緊張,皇兄三子,就公主和二皇子繼位的可能最大,二皇子也不是陛下親子,除了公主,別無可能,如果能用公主威脅皇兄」

「大膽!」木蔭謹眸子化過狠厲,他怎麼得知濡辰不是父皇親子?

弘王起身,朝木蔭謹走來「公主應該好奇,為什麼本王知道二皇子不是親子吧。」

木蔭謹收起眼中的狠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弘王走到夜行的身邊,故意將玉佩的流蘇倒提著,晃動著玉佩「公主真是皇兄親子,連這痴情也是一樣,二皇子是欣貴妃妹妹之子,不只是本王,皇室中人沒一個不知的。」

木蔭謹愣住了,怎麼會,這件事,竟然她才是皇室中最後一個知道的嗎?

弘王將玉佩放到木蔭謹的手裡「公主,你說是江山重要,還是皇兄最寵的公主重要?」

木蔭謹直視著弘王,荒謬,太荒謬了!可是母妃已死,父皇多年不曾納妃,如果弘王,真的用她的性命要挾,父皇呢,父皇真的不會退位嗎!不行!她是父皇的長女,淵木的太子令,她不能讓父皇為難,不能看淵木落到這種地步。

木蔭謹掙脫著侍衛左右的禁錮,弘王笑笑「將公主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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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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