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其實，我想當個法醫！
「已經覺醒了？」
陸羨有些驚奇，他剛才還聽沈青梔說，欲要成佛，先要成魔。
想要真正覺醒，必須要經過入魔和掙脫魔障的過程。
沈青梔點了點頭：「對！我聽群里的人說，這小姑娘十歲的時候出車禍丟了雙腿，然後就換上了重度臆想症，整天幻想自己有一雙腿。
後來，她還真的站起來了，但那時候幻肢不可控，經常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再後來，她家長花重金請了一個很有威望的心理醫生，這才幫她克服了心理障礙。」
「原來如此……」
陸羨看了一眼等電梯的腿妹，能那麼開心地向人炫耀自己的義肢，證明她是真的走出來了。
腿妹催促道：「電梯快到了，你們趕緊啊！」
「哎！來了！」
幾人匆匆下樓，來到了地下車庫，上了有關部門準備好的車，直接朝西面趕去。
一路上，司機沉默寡言，腿妹在聽歌，沈青梔看著自己微信餘額發獃，車裡面靜的出奇。
很快，車就抵達了郊區的一幢寫字樓，坐電梯刷卡來到了最頂樓。
大廳裡面只有寥寥幾人，看到一行人到來，只是抬了抬頭，就低下頭繼續工作了。
腿妹帶兩人到了一個小屋：「你們在這等等呀，我把這個交接了就回來！」
說完，扛著林小雨，便哼著歌離開了。
陸羨好奇道：「怎麼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也太冷清了吧！」
沈青梔抿了抿嘴：「我聽群里的人說，有關部門沒有固定的辦公地點，這個地方應該是官方所屬，主要負責案件交接，除此之外，還有異人的歸檔。」
難怪剛才大廳里的人都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都是有編製的啊。
案件一交接，應該就會步入正軌了吧！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了一下，隨後便有一個鬍子拉茬的中年人推門而入，腿妹跟在他屁股後面進來，兩人齊齊坐在了兩人對面。
中年人笑了笑：「自我介紹下，我是有關部門南江分部的外勤隊長，你們可以叫我張隊。」
「張隊好！」
「張隊好！」
張隊嗯了一聲，隨後看向沈青梔，笑道：「青梔！你這才剛到，就逮到一個擺渡人，抓來一個千面人，效率夠高的啊！」
「運氣好罷了！」
沈青梔有些急切：「話說張隊，能不能把獎金先結一下啊？」
張隊嘴角抽了抽，忍著笑道：「這個不急，你先跟著腿妹辦入職手續，我跟陸羨聊一聊，獎金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行吧！」
沈青梔嘆了口氣，只能跟著腿妹悶悶地出了門。
門關上后，屋裡只剩下了陸羨和張隊兩個人。
陸羨立刻開口問道：「張隊，李嫻嫻的這個案件會怎麼處理？」
張隊思索了一會：「等林小雨這邊結束之後，網上關於李嫻嫻的消息就會被封。我爭取一下，讓官方發一個通告，說系容貌相似，再詳細的就不能講了，你也知道異人界的事情，不太好讓大眾知道。」
「這樣……」
陸羨鬆了一口氣，這樣雖然還是會有人不信，甚至會引出陰謀論。
但已經沒有更好的結果了，畢竟現在都有人堅定地擁護地平說，指望所有人都能洞察真相，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扯淡的事情。
這個囑託，算是完成了。
張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陸羨。
陸羨也反過來看向他，
忽然開口道：「我認識你！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經常看到你！」
他的記憶力還行，雖然上不了最強大腦，但凡是見過幾次的面孔，都能牢牢記下來。
張隊挑了挑眉：「祖傳擺渡人，記憶力還是強啊！我的確跟過你一段時間。」
陸羨想到了些什麼：「你當時，是想確定我到底是不是擺渡人？」
「嗯！不過你當時還沒顯現出異狀。」
「所以，你也認識我爺爺？」
不知道老爺子的身份，也不可能那麼早就盯上自己。
張隊笑了笑：「南江市的老一輩異人，沒有人不認識你爺爺。」
陸羨捏著下巴想了想，他記事起，家裡就只剩下一個二叔，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寄宿制，從來都沒有聽過家裡其他成員的消息。
問老醉漢，老醉漢也不說。
直到成年那天，才有一個律師找過來說了遺產的事情。
一億的遺產，聽起來著實有些嚇人，當時他很好奇老爺子是幹什麼的。
現在知道了，擺渡人！
但除了擺渡人之外，都干過什麼事情，卻還是一概不知。
他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一家人是怎麼死的？」
張隊擺了擺手：「這可是機密，我上哪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加入我們的組織，等混上南江分部主管的時候，就有許可權查看了。」
他笑嘿嘿地推給了陸羨一個冊子：「你可以看看我們的福利！」
陸羨打開一看：兩萬塊錢底薪，不需要坐班，任務由公司的APP發布，除了少部分必接任務，絕大多數都可以自由決定，只要保證每個月三單就可以。
說實話，挺誘人的。
陸羨擱殯儀館，一個月也就四千出頭，除開租房和吃飯，根本剩不下幾個錢。
這條件，已經香到不能再香了。
畢竟，光是今天，他就完成了一單。
但再香也沒有九千萬遺產香啊！
張隊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旁趁熱打鐵道：「你應該聽腿妹說了吧，現在怨靈這塊我們缺人手，以你擺渡人的身份根本沒有KPI壓力，順手做幾個任務，隨隨便便五六萬啊！」
陸羨笑著擺了擺手：「我就不加入了吧！」
「哎！不是？」
張隊愣了一下：「你們殯儀館待遇這麼好么？這麼好的待遇都不來？」
陸羨義正言辭道：「張隊！我的夢想，就是當一個法醫！」
張隊：「……」
法醫？
法醫雖然是一個體面的工作，但應該也沒有這麼誘人吧？
他眼神古怪地看著陸羨：「你的夢想，真的是當法醫？」
陸羨信誓旦旦點頭：「當然！我從小就想當法醫！」
「放屁！」
張隊終於忍不住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高考第一志願是臨床，分不夠了才滑到第六志願法醫的。」
陸羨：「……」
這特么就有點尷尬了。
但陸羨最不怕的就是尷尬：「這不衝突啊！我的人生格言，就是干一行愛一行，現在我就很愛法醫這行啊！張隊你這麼關注我，應該知道我是個業績狂魔吧！」
張隊咂了咂嘴，好像是這麼回事。
仵令司屬下的殯儀館的屍體，對法醫的經驗技術要求並不高，基本不會有什麼立功的機會，想要比別人強，就要比別人更卷。
結果這小子，一手殮容術強悍的一批，再慘不忍睹的屍體，都能被他恢復原狀。
這就導致了，別的入殮師處理不了的屍體，都會送到歸塵街殯儀館，其他實習法醫被他卷得欲死欲仙。
聽別人說，你就算給他一堆豬肉餡，他也能給你整成橋本有點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張隊還是敏銳發現了漏洞：「也就是說，只要你進了我們組織，也會愛上我們這行？」
陸羨嘆了一口氣，眼神憂鬱：「是這樣不假，但張隊你要知道，我是一個專一的男人。」
張隊不爽了：「別跟我放屁了，你大四考研跨考考的是哲學，你喜歡個蛋的法醫！」
陸羨：「……」
張隊呵了一聲：「你實話跟我說吧，為什麼不想來？」
陸羨見糊弄不過去了，只好說道：「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啊！我成年那天，一個律師找到了我，說只要我二十五歲之前考上編製，就能得到我爺爺的遺產，而且還不能離職，不然就會全部追回。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老爺子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看來，明顯是不想讓我加入咱們有關部門啊！」
聽到這句話，張隊沉默了。
陸羨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對於「爺爺」「父母」，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冷冰冰的概念。
只是覺得：卧槽！這麼多遺產，這些年受的苦值了！
但當他知道祖傳擺渡人，再加上當初的事情是機密時，這裡面似乎有些了不得的東西。
這些東西，他不想碰！
至少現在，他對所謂親情的認同感，不足以支撐他放棄遺產，去追尋這些東西。
「我知道了！」
張隊嘆了一口氣，卻又話鋒一轉：「不過在咱們這邊，你也不一定非要全職，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實習工制度，跟你的編製不衝突。必接任務你可以不接，不過其他任務的獎金也會減半。」
哎！這個好！
陸羨眼睛一亮，但凡是個人都會有好奇心，擺渡人的身份他不想浪費，這些錢他也不想錯過，畢竟現在實在太窮了。
這個時候，門後傳來腿妹的聲音：「張隊！咱們這沒有實習工啊！」
張隊頭也不回，笑嘿嘿地摟住了陸羨的脖子：「現在有了！」
陸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