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場情殺案
誤會解除！
不過解除的時候，張阿姨的靈體差不多也要交代了。
沈青梔低聲道：「她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話你們儘快說吧！」
說完她就朝後退了一步，不打擾兩人交流。
這次烏龍，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張阿姨沒有責怪的意思，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虛弱，不敢再浪費半分時間。
嘴唇翕動，聲若遊絲。
「小陸！嫻嫻是無辜的。」
「我身體不好，她每天晚上都會回家照顧我。」
「她從沒談過戀愛，也沒有時間做出那些齷齪事！」
「為了防賊，我在家安裝了監控，能看到嫻嫻什麼時候在家，你們一定要去看。」
沒談過戀愛，沒有時間……
監控！
陸羨神情一凜，終於說到重點了。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這個案件的所有結論就都會揭穿。
眼見張阿姨靈體瀕臨消散，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會的，放心！」
張阿姨欣慰地鬆了一口氣，她虛影越來越淡，眼神慢慢失去焦點，卻依舊如同夢囈般說道：「她真的是一個好姑娘，真的！我希望她能幹乾淨凈地走……」
她的狀態比想象中要差，才說了幾句話，虛影就徹底消散了。
只剩下一片複雜的紋路鑽進陸羨腦海，給他腦海中的書籍添了一頁。
陸羨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沈青梔一眼，發現她似無察覺以後，才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沈青梔雖然能看到靈體，卻並不能看到這些紋路。
雖然不知道這紋路代表著什麼，但畢竟是自己的秘密，最好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不過經過這次事件，他好像隱隱有了頭緒。
只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母女倆的案件解決，張阿姨雖然提供的線索不多，但卻十分關鍵。
回殯儀館！
沈青梔看他一臉嚴肅地收拾東西，不由好奇道：「你要幫她？」
陸羨點頭：「嗯！職責所在！」
「話說她們母女倆是怎麼死的？」
「新聞上說李嫻嫻死於情殺，因為劈腿，被男朋友從九樓推了下去。」
沈青梔好像想到了什麼：「我好像看過這個新聞，就是同時跟七個男人交往的那個么？」
陸羨點頭：「應該是吧！」
因為墜樓的地方在鬧市，所以這件事情鬧得很大。
才剛剛七天過去，熱度一直居高不下，沈青梔能看到這個新聞，倒也不算稀奇。
目前官方通告還沒有出來，但很多自媒體已經下場了，短視頻平台經常能刷到。
評論區情況不用看就知道。
拳影陣陣！
一方說女的活該，一方說難道小仙女不應該有選擇的權力么？
似乎所有人都默認了事實就是這樣。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吃瓜群眾。
實在是因為瓜太多了，很多相關人士都下場爆料了。
因為顏值，李嫻嫻在南江大學一直挺出名，在事發前就傳出了腳踏N條船的花邊新聞。
不然張阿姨也不會給自己強調風言風語是假的，畢竟前腳李嫻嫻剛墜樓，她後腳就突發心臟病，肯定是之前就聽說了。
她之所以能保持理智，估計就是因為對女兒清白的執念吧。
沈青梔好奇道：「所以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
陸羨眉頭微皺：「兇手當場就被抓住了，
依照他的口供，還有一些知情者提供的信息來看，應該跟新聞的出入並不大。」
說話間，他已經收拾好了背包。
沈青梔撇了撇嘴：「話說你是不是忘了你在相親？」
陸羨熟練道：「相親已經結束了，沒成！你沒房沒車，配不上……」
沈青梔：「？？？」
陸羨：「……」
擺爛的次數太多，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可看了看沈青梔手中的招魂幡，這才忽然意識到這回的相親對象是個狠人。
眼見沈青梔臉色變得陰沉，他趕緊把後面的「我這個人類高質量男性」咽下去，臉上迅速擠出燦爛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說，你剛來南江市，應該還沒有找到地方落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吃頓飯。」
以前相親，普信男言論一出，大多都會沒了下文，自由自在爽的一批。
這次相親，如果還搞那一出，沒下文的可能是自己的人生。
沈青梔這才眯眼一笑：「好！」
騎上我的小摩托，帶你去逛殯儀館。
嘟嘟嘟嘟嘟嘟……
風馳電掣。
倒不是舔，主要陸羨也有很多事情想問沈青梔，再加上是已故爸媽戰友的獨女，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很快兩人就到了歸塵路殯儀館，看了看時間才堪堪十二點，正是下班時間。
單位里的人並不多。
作為單位里唯一一個實習法醫和入殮師，陸羨擁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沈青梔坐在椅子上，神情古怪地看著陸羨：「你請我來殯儀館吃飯？」
「事情緊急，容我先做一次屍檢。」
陸羨雙手合十沖她晃了晃：「你要是餓了，我可以先給你點一份外賣，三百塊錢以內隨便點。」
沈青梔嘴角揚了揚：「不用了！正事兒要緊，我等你一起吃！」
「謝啦！」
陸羨沖她感激地點了點頭，便飛快換工作服進太平間了。
嘭！
門關上了。
沈青梔揉了揉肚子，俏臉有些發苦：「好餓啊……」
……
南江市仵令司下轄總共有十七個殯儀館，分散在地圖各個地方，負責尋常喪葬火化。
當然，這些殯儀館還有另一種職能。
如今的世界，非正常死亡的概率很高，仵令司作為司法鑒定的核心機構，經常處於超負荷運轉的狀態，停屍間根本不夠用。
所以，仵令司會將大部分已經基本蓋棺定論的、或者鑒定要求不高的屍體送過來，由實習法醫做好收尾以及查漏補缺的工作。
李嫻嫻的屍體，由於行兇者供認不諱，各種外部證據也能提供佐證，明面上看沒有任何懸念，所以打發回了居住地附近的歸塵街殯儀館，屬於那種只用殮容不用屍檢的那種。
只是現在……
半個小時過後，陸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回到辦公室，他匆匆撥打了仵令司總部的電話。
「你好！」
「你好！我是歸塵街殯儀館的實習法醫陸羨，經過對死者李嫻嫻屍體的復驗，發現死者尿道瓣保存完整，判斷為無性經歷。屍檢結果與嫌疑人口供衝突，請求總部接管。」
「收到！請保存好屍體，總部商議以後，會儘快給出決策！」
「嘟嘟嘟嘟……」
電話掛了，流程簡潔得令人髮指，倒也符合仵令司的風格。
像這種明顯的衝突，陸羨確定總部的人很快就會過來。
「呼……」
他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轉頭一看，發現沈青梔正在電腦前，一邊鬥地主，一邊啃士力架，神情看起來無比專註。
就是四個二加倆王，被她打出了一個四帶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聽到陸羨掛掉電話，興奮地轉過身：「咱們什麼時候去吃飯？」
「等總部派的人過來了，咱們就去吃飯！」
「好吧……」
沈青梔蔫了下去，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餓得不輕。
陸羨本來還想趁這個機會問些什麼的，看她這模樣還是算了。
畢竟四個二帶倆王，鬼知道他能不能正常表述出來想要說的事情。
百無聊賴，陸羨隨便找了一個地兒坐下，開始摳手機。
約莫過了一盤的時間，沈青梔轉過了頭：「陸羨，沒歡樂豆了……」
陸羨：「……」
我摸了十天魚，才肝了十萬豆。
你十七張牌給我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