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遇奸商

春蓮可不去計較他們講的話，她轉身走進店裡看著店裡擺著的米面上都插著一個牌子

上面寫著字於是問道:「老闆，這上面寫著什麼？」

老闆眯著眼睛笑道:「小姑娘，這上面寫著米十文銅錢一斤，麵粉十五文銅錢一斤，怎麼樣，你想買那種米糧？」

春蓮朝著黃伢仔招手:「啞吧哥，你要買多少米，多少面？」

黃伢仔走過來伸出一根手指。

「老闆，一百斤米，一百斤面！」

「好的小姑娘，我叫夥計搬出來，要不要送到你家去，多加十文錢運費！」店老闆笑著說道。

「不用，我有啞巴哥，可以省了路費！」春蓮指著黃伢仔說道。

「那好，付帳吧，大米一百斤110文銅錢，麵粉一百斤160文銅錢。一共是270文銅錢。也就是兩個一兩碎銀加七十文銅錢！」米糧老闆把算盤打得叭叭響。

黃伢仔沒讀過書，經常在這店鋪買的米糧一直都是這個價錢，他可不會懷疑什麼，從身上拿出三顆碎銀就要交上去。

春蓮一把捉住他的手:「啞巴哥，等等！」

黃伢仔停住手疑惑。

米糧老闆笑道:「小姑娘不會算錯！」拿起算盤放在她面前叭叭叭地撥得響亮:「大米一百斤，1100文銅錢，百粉一百斤1600文銅錢加起來正好多二千七十文銅錢！你看看這算盤上的子不會有錯！」

春蓮看著算盤一會，抬頭嘻嘻笑道:「老闆是沒有算錯，可我沒讓你送啊，你把這送費也加進去了吧！」春蓮是想給他台階下。

米糧老闆不相信一個目不識丁的小女娃會算數字，於是說道:「我這店還要做生意呢，我又怎能欺騙你？一百斤大米就是1100文銅錢，一百斤面就是1600文銅錢啊！」

春蓮扭過去問黃伢仔:「你一直都是是在這間店買的米面嗎？」

黃伢仔吚呀呀點著頭。

「一直都是這個價錢嗎？」

老闆搶著答道:「是的是的，他一直都是付的這個價錢！沒有錯的。」

春蓮大聲叫起來:「老闆你坑人？」

老闆笑道:「我們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怎麼會坑人？小姑娘，快付錢把你的米面拿去，我還要做生意呢。」

「你就是坑人。」春蓮指著那堆米插著的牌子:「你告訴我米十文錢一斤！」

老闆點著頭:「不錯，是十文錢一斤！」

「既然是十文錢一斤那麼100斤，就是1000文銅錢，怎麼變成1100文銅錢的呢？還有這麵粉，15文一斤，100斤不是1500文銅錢嗎？怎麼又變成1600文銅錢了呢？還說不坑人，這是大大的坑人啊，你不把以前坑啞巴哥的那些錢還回來，我就把這事兒宣揚出去，看你還怎麼做生意？」

店家老闆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天哪以為啞吧目不識丁又不會說話，很好坑呢！沒想到他帶來這女娃子居然會算帳，媽呀，要是傳出去，我店被掛上坑商的罪名，還要不要做生意賣米糧了。

「喲，難道我算盤進位錯了！」米糧老闆故意又重新撥弄了一下算盤。「唉呀，小姑娘你真神，是我一直算錯了！這樣吧，我查查帳，把以前多算的都歸還你。你稍等！」

米糧老闆把入帳的簿子拿出來，拿起算盤叭叭叭地加起數來，加一次心就痛一回，加一次心就痛一次，最後除了今日的米糧錢居然要還一百兩銀子給黃伢仔。

拿出張百兩銀票遞給春蓮后米糧老闆怯生生地說道:「小姑娘，以後你還來我家買米么？」

「你若是再坑人，我就到別處去買！」春蓮把銀票塞進懷裡。

「小姑娘，不敢了，我們不坑人，就只坑了黃啞巴而已！」

春蓮氣極了:「啞吧哥夠可憐的了，你還坑他，若是被他東家知道，啞巴哥連工都沒得做！你這是害人。」

「小姑娘，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要是發現你還坑其他的人，我阿爸說，可以把你告到官府去！」春蓮剛剛說完，王伢仔就一拳向米糧老闆砸過去。把老闆嚇得嘴巴張大瞳孔放大，靠在壁背上失聲。咚一聲悶響黃伢你的拳頭深深陷入牆壁里。

老闆額角冷汗飆出，身子一軟蹲在地上。當黃伢仔知道米糧老闆欺自己是啞巴坑他時怒憤至極，就要拆了他的店。哇呀呀地兩手抓起一袋麵粉一袋米糧就要朝門外摔出。

米糧老闆衝上去抱住他央求道:「小姑娘，求求你勸勸啞巴仔吧，要是糧店砸了，我一家十幾口人就沒活路了啊！」

店裡兩個夥計舉著大棍衝上來朝王伢仔身上猛砸試圖阻止！卡嚓——棍子在他身上斷成兩節！

春蓮拍差胸脯對王伢仔說道:「啞巴哥哥，停手！坑我們的錢已經還回來了。若是以後他再敢坑人，我們再來拆也不遲！」

黃伢仔是聽春蓮話的，這才吚呀呀地把手裡的兩袋米放下來。

米糧老闆擦了擦額角冷汗:「姑娘仔謝謝你！」本以為邱家是羊城大富，派個目不識丁的啞巴來購糧，可以好好坑一把。沒想到被一個姑娘仔發現，小小年紀還不是一般厲害，小心問道:「你是布廠邱老闆的小女兒嗎？」

「你說的邱老闆是我大伯！」春蓮走出米糧店轉過身來對黃伢仔說道:「啞巴哥，把麵粉，大米帶上！」

黃伢仔輕鬆地把兩袋米面夾在腋窩下跟在春蓮後面，到街上買菜去了。

春蓮買完菜，黃伢仔夾著兩百斤米百把春蓮送回家中，這才往布廠去了。

院子四周種春蓮幫阿媽種了許多疏菜，空心菜，莧菜，苦瓜，豆角，絲瓜，小米椒，茄子……

正開始茂盛！劉菁玉，拿著個水壺正在給菜苗澆水。

「阿媽，我回來了！」春蓮跑進廚房把萊放下，轉身跑過來奪過母親手中的水壺說道:「郎中說了你不能幹活。」飛快地把水澆完，走過來扶住阿媽:「阿爺說，要是悶了可以在院子里走一走曬一曬太陽！」

劉菁玉在女兒的攙扶下慢慢的走著摸著自己的肚子說:「人家懷孩子都長胖呢，我怎麼反而瘦了，而且肚子平平的，就像沒有的一樣！」

春蓮抬起頭眨著眼:「我聽說大伯母長的很胖了呢，每天至少要吃四碗飯。水果一天吃到晚。你看看你，除了喝點雞湯水，飯也就勉強吃半碗，沒有辣椒就吃不下。怎麼能長胖？我妹妹在肚子里都怕餓壞了，跟著你飯也不多吃！」

「春兒阿媽吃不下，阿媽懷著你的時候也些這樣，生下你時瘦精精的好可憐！阿媽對不住你們。」

劉菁玉很是愧疚。

「現在我長大了，可以照顧你了！那阿媽想吃什麼跟我說，我給你做！一定要多吃，生個白白胖胖的妹妹給我！」春蓮把阿媽扶到椅子上去坐。

劉菁玉想了想說道:「春兒，阿媽想吃外公煮的，酸姜悶子鴨。還小的時候吃過一次，現在想起來，那味道是我渴望吃到的！」

「好啊好啊，我去把外公請過來，教我一次，以後我天天都可以煮給阿媽吃了！阿媽你在這裡坐著，我馬上就回來！」春蓮一溜煙就跑出門去了。

劉菁玉喊出:「今天晚了別去了。」人早就飛跑出街上很遠了。

春蓮外公家不是很遠，只有兩里多的路程！她在街上買了兩斤肉就一口氣跑到外公家裡。

外公家用竹籬笆圍起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種著各種果樹，籬笆上結著西瓜，竹架子上還掛著綠色葡萄。幾間的黃泥巴屋後傳出嘎嘎的鴨子叫聲。

「外公養了鴨子，這不正好嗎？」春蓮在屋子外面大喊:「外公外公，你外孫女小春兒來啦！」

小舅劉璞玉從屋裡跑出來打開籬笆門:「春兒，就你一個嗎？你阿爸阿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