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禁忌的血脈與鮮血

古往今來，無道古星中有過幾次大規模的殺伐，其中有幾次都是異族間的戰爭。大千世界，種族林立，各種天賦強大的種族不在少數，其中能與人族匹敵的也有。而妖族與魔族就是人族的死對頭。

妖族體魄強大，天賦無敵，其身軀小可尺寸，大可達萬千丈。從經屢次君臨天下，統御宇宙，出過萬古神帝。且在全盛之時曾另人族朝拜過，實力強絕。而五萬年前，人族出現過天驕，已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擺脫了妖族的統治，且成就神帝的他已然宇宙間無敵，不久山水倒轉人族凌駕於妖族之上，將妖族趕到了西北的一些極地地區。不過妖族曾來不會屈服，在神帝湮滅於歷史的長河中后，妖族一直在伺機待，早晚在神帝寂寂的無道古星，一場血腥風血雨不知又要持續多少年。

魔族一個可怕的族群，其魔軀之強大不在妖族之下，魔族在歷史中統治宇宙的時間比妖族還長，出過的魔帝也只有人族可以匹敵。魔族的人數不可謂少，每次戰爭魔族都會投入大量人手，且魔族生出的近一半的人都會死在自己族人手中。魔族的心狠手辣聞名遐邇。且，更讓萬族忌憚的不是這，而是他們訓練族內年輕人的方式，簡直是難以想象，即使在沒有戰爭的時候，血腥與殺戮永遠不會停止，每個在宇宙間行走的魔族年輕人，沒有一個值得小覷。因為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沾滿了鮮血。在族裡，老一輩的命運就是年輕人的靶子與磨刀石，根本沒有尊老愛幼一說。所以魔族人多是指強者多。

在極地中苦苦掙扎的妖族，在血腥中長大的年輕魔族，他們是危險的，他們身上流淌著的是強大的血脈。

而今天這個將逝世的老頭卻告訴了葉落一個震撼的消息。「吳家世代守著一個秘密，說是歷經了千秋萬代也不為誇張，自祖先傳下這個消息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了。」

「吳家本是多少年前的一個強盛的仙府，是那個年代最年輕的仙府，不過其實力已經是可以問鼎天下了。吳家那時的嫡系子孫中無不是統治一方的大修士，因為他們體內流淌著遠古中一種強大的血脈，個個天縱之姿。不過在一夜之間化成了飛灰。吳家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而其中原因至今是一個謎團。」老人對葉落說，語氣說不出來的傷感。葉落只是點頭表示在聽，而後老人繼續悠悠道來。顯然前面的話只是鋪墊，但是也讓人吃驚，東洲的仙府哪個不是無敵的存在，門徒子弟千萬記，而老人敢說吳家曾是仙府，那麼實力也不一般。可是在一夜之間化成灰，其中另人匪夷所思。

「吳家的覆滅據說是祖上的一個女祖的緣故。她是當時吳家最耀眼的女子，也是大6上的奇女子之一。天資蓋世的她在年輕時就問鼎了整個大6，不過突然消失在了大6上，等她回來后實力達到了極境，幾乎是將要稱道天下，而這芳華暗逝的幾百年時間裡她帶來了一個孩子。幾乎吳家上下亂了，各個都想知道是誰的孩子，不過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由於她地位特殊所以這事倒不會難為她，然而另人驚訝的是她的這個孩子全無修行的可能xìng，這簡直是個笑話！縱使她神通逆天也無可奈何。這個孩子註定的平凡一生。而事實就是如此。這個孩子像凡人一樣結婚生子死去，生下的孩子也繼承不了吳家的血脈，都是凡人一世」

「歲月流逝，她老了，看著她的子孫老去她心傷了，再也沒有了成就稱道天下的機會。而那個盛世一個魔族的人已無敵宇內的氣勢成就了神道。統御萬古。而女祖不久消失了，據說和那個人打了一架逝去了。」

說到這裡葉落也從他的語氣中知道他可能就是那仙府的後人了。那麼吳小寶和吳鎮宇可能也是，而老人的身份值得思考了。老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開口繼續說。

「多年前我就假死騙過了小寶，所以他不知道他爹沒死，我就是吳家的後人，吳小寶他父子倆人也是」

「哦？那您為何假死來蒙蔽他們，還有您為何告訴我說這些話？」葉落看著老人問。老人佝僂的身子挺了起來，眼中有道jīng光。

「沒有太多理由，因為多少年的禁制被打破了，女祖口中的條件在吳鎮宇身上應驗了。他，打破了無數歲月的枷鎖，他身上的血脈已經復甦且朝過前代。更是多了一種更強大的神血，為了教導他而又不引起注意，所以策劃了一切」老人說道。

葉落默不做聲，不過一會葉落站起來躬身承諾道「有何吩咐儘管說，不負您的信任」葉落沒有完全相信他，不過他思慮了良久也覺得有可能xìng。最重要的是，只要不威脅到吳小寶他們的生命就可以了。

老人看了眼葉落眼角是深深的讚許，果然不負他的猜測啊，看樣子是找到合適的人了。『『女祖曾經吩咐說如果後代人出現了她所說的異象，那麼就說明後代之人有人打破了詛咒，而這時就可以將那人送往仙門府邸學習神通，不過她曾經囑咐。送往的仙門一定不要強大，否則禁忌的血脈如果被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想讓你幫我，也是幫吳鎮宇的忙。老生感激不盡。』』

葉落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這種眼神是值得相信的。

『沿著這條河往上游一個小仙門，名叫華山仙門，本是一個落魄的仙門。裡面修士不多，可是在那裡特別安全。在哪裡如果他不yù與人爭鋒，是個妙地。』

『哦。沿江而上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麼波瀾。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老人聞此點頭表示明白。不過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眼底有些愁意，良久嘆了口氣說道。

『如果期間沒有波瀾我自可以自己前往，哪怕豁出我這把老骨頭。可是我不敢，因為他是我吳家最後的血脈。這條江不是普通的江。因為這條江裡面可謂是危險重重了，裡面的各種水中怪獸都是不一般。凡人yù渡堪比登天啊，即使是修士也當深思。且期間路程費時都是很長的，在江中遭受攻擊根本不可避免』。

老人如實開口解釋道，微閉著的雙眼沒有看葉落，葉落心中泛起了波瀾。原來如此。捫心自問，他不是一個偉大的人，而且可以說是低賤，曾經為了生存經歷了太多，把什麼都看的很輕，唯有生命，自己的生命他是倍加珍惜的。如果此次前往是死局他是不會去的，不過自從和瘋老爺子一起經歷了一段時光后，一般的怪獸他還不放在眼裡。

且老人的堅守，父母們的希望，隨遇而安的人生態度，僅剩的良心在作怪，讓葉落出口答應。

葉落就這樣和老人座談了很久，大約有半天的時間葉落也了解了許多，有關於吳家的，有關於老人的，吳鎮宇更是談了很久。主要是關於吳鎮宇修行、體質的問題，起初老人以為葉落不懂修行的東西，不過聊后改變了想法。

葉落有些懷疑他是否為一名修士。

前往華山仙門的目的是如此，而怎樣渡過江水是個問題。老人家在多年前吳鎮宇出世后就著手準備了，想方設法的尋找仙門。在了解華山仙門後於是就開始造船。所以在江邊有一條大船可供兩人使用。且，船上還有小舟，以便使用。

如何去。能否到這些問題姑且不論，而到之後該當如何？這華山仙門到底是不是如老人所說的樣子？據老人說，這華山仙門也是一個沒落的仙門，如今子孫後代凋零，沒有什麼門人子弟。大都是那一脈相承的後代罷了，地理位置與他的名氣使得他逐漸沒落了。對於收徒弟的要求想必不會太過苛刻吧。

所有的一切都考慮了七七八八，卻忽略了退路問題，現在帝國的鐵蹄已經踏上了征程。不出幾rì流水城就會化為烏有了。吳小寶夫婦將要去何方?吳鎮宇是否願意？

夕陽西下，遠處的江水瀰漫的水霧讓人看的不真切，如夢似幻，葉落不僅看的有些痴了。不過老人渾濁的雙眼裡空若無物，偶爾泛起的希望之光讓人心酸。

回到了吳小寶的家裡，老人沒有跟來，不能說是跟，葉落再三邀請也是無用。

飯桌前，吳小寶夫婦正考慮退走的事情，相對於吳小寶終年四海為家，婦人此刻卻是充滿了不舍。一向樂觀的吳鎮宇也是默不作聲。

『這個事晚上再說吧，葉落小兄弟在這呢。休要怠慢了人家』吳小寶看了眼婦人開口道。婦人反應了過來，招呼葉落吃喝。飯間聊得是開心的，吳小寶經歷了多少風雨，所遇到的趣事是多的，葉落的閱歷也不差，和文人的談笑風生不盡相同。兩個人的幽默睿智更顯得低俗與鄉土一些。所以在飯間笑聲不斷，也可稱其樂融融了。

今天月亮特別圓，在亂世將之的現在，難得一家人有興趣賞月。庭院前，一處大石面前。一家人團座，葉落也是坐在一邊。石頭是光滑的，這是曾經吳鎮宇玩耍多年磨成的。上面放了些小點心，一家人在歡聲笑語中，明月高懸下聊著天。

想著老人現在獨自一人面對冷月，葉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可是他的親兒孫啊，怎麼放的下。多少年的等待與期許，只為那股血脈重新綻放世間，親人不顧，自己不顧，一個人能做到如此堪稱偉大了。

遠處的亭上，葉落依稀的看到一個落寞的背影倚在柱子上。至於有沒有在看這裡，只有月亮知道了。

此時說什麼都顯得蒼白。葉落看著明月，在那裡不知道是否也是明月高懸呢？但願人長久，縱使相隔了整片星空，但人心是在那的，地球，那一抹蔚藍sè。

接下來的幾天，在壓抑中度過了。吳小寶夫婦終於決定走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大軍還沒有到來的時候。不過，有些事生的太突然。哪怕你做夢也想不到。

變故的突如其來，當幾百名身著鎧甲的戰士圍住吳家小院的時候，那股殺氣讓人寒。已經裝車的吳小寶蹬時愣了，吳小寶剛yù上前開口，冷厲的長槍已經沒入了他的胸膛。在迷茫中生命力漸漸消失，婦人慘叫了一聲，差點暈了過去。吳鎮宇早就呆住了，當長劍劃過他母親的脖子的時候，鮮血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不活看到的是母親的頭顱落在那快光滑的大石頭上。迷茫，憤怒，驚訝，太多的表情，太多的憤怒。

葉落剛從堂屋出來，就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還沒從震驚中醒來，他在拐角看到了老淚縱橫的老人，他徹底懵了。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葉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讓他不敢想象。

吳鎮宇看著父母躺在血泊中，怔怔出神，葉落看著老人轉身離開。沒有說什麼。士兵也轉身離開，沒有任何錶情，也許生命對他們來說太卑賤了，哪怕是他們自己的。

葉落忽然覺得他的世界觀生了變化，他沒有覺得老人錯了，沒有覺得士兵錯了，只是覺得世界太不公平了。看著吳小寶兩眼直突，死不瞑目的樣子，使葉落想起那天他們相遇，在夜裡篝火旁談天說地的場景，想起他聊起自己孩子時候的自豪表情，想起在吳家門前吳小寶和婦人久別重逢的場面。那rì吳小寶摸著兒子的頭，卻是偷看著遠處的婦人，多溫馨的場面啊，此情此景仍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一個不顧一切追求真愛的女子，一個含辛茹苦的母親，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一個完美的女人就這樣沒了？沒有和約定的那樣，與丈夫長相思守、白頭偕老。沒有看見兒子成才、娶妻生子......太多幸福的事沒有實現.......太多的遺憾、太多的不舍卻留下了，她，死的能瞑目嗎？

看著吳鎮宇失魂落魄的樣子，淚水都忘記怎麼流了，他還不大。一個前些天還在母親懷裡撒嬌，一個前些rì子還和父親玩鬧的幸福孩子，傾刻間化為烏有。讓他拿什麼接受現實？

葉落沒有傷心yù絕，沒有安慰吳鎮宇，只是站在旁邊怔怔的看著

時間流逝。

當大軍衝進流水城的時候，經歷了一天的痛不yù生，吳鎮宇終於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