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砰!砰!砰!
僅僅是一秒鐘內,劍刃與水刃便數次交擊又數次分開。紅髮英靈奢侈地將劍當作消耗品,每一次斬擊都將劍的威力發揮致劍身所能承受的極限,又在手中之劍破碎后瞬間凝聚出下一把,繼續投入下一次自毀的斬擊。
又一次震碎那交錯而來的黑白雙刃,達達利亞退後一步,感受著雙臂因為超負荷而產生的微微震顫,又抬頭去看那名紅髮英靈,「真是讓人驚訝……先前剛碰面的時候還因為氣質不同有些無法確定,但現在看這個投影的攻擊方式……」
「紅色的Archer,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在其他特異點再次交戰。」
那個他在「特異點·F」時交戰數次卻不知曉真名的、最後選擇以自己的意志站在亞瑟王身邊的紅色Archer。
仔細看看對手Saber這個相貌,這不就是那個Archer頭髮放下來染成紅色嗎!
「……Archer?」紅髮Saber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老夫從未有過Archer職介相關的相性,從生前到現在,老夫都只是一介刀匠而已。」
「不過,若你所說的Archer是這幅憑依之軀原本的主人,那老夫亦不知曉。」
達達利亞恍然,「憑依之軀……哈,擬似從者?怪不得……」
並不只是氣質上,先前的交戰中,雖然處處都有那位Archer的影子,但面前的Saber在出招細節上終歸是不一樣的。這也是達達利亞沒能第一時間認出其外表的原因其中之一。
「不過,你說自己是刀匠?」達達利亞將目光移到對方手上再次凝聚起的刀刃,「有意思,你們日本的刀匠是有劍術指標的嗎?」
面前這刀匠的劍術比之身為正統劍士的沖田小姐或者繼國兄弟都不遑多讓,再加上那瞬時投影刀劍的能力,也難怪中島敦這個身經百戰的異能者都評價其強得離譜了。
「老夫不過是凝視火中的宿業而後斬斷它罷了。」紅髮Saber說了一句有些意味深長的話,「而你身上的業,其數量之多、內蘊之惡,實乃老夫生平僅見。」
達達利亞眼角抽搐了一下,原本興奮揚起的嘴角略微平復。
「哎——是嗎?還真是有趣的評價。」
嘴上這麼說著,橘發英靈面上卻沒有半分有趣之色,他略微低下頭,下一秒狂暴的巨狼便從他的身後撲擊出來,爪子狠狠拍擊在Saber架起的刀刃上。
足有A+的筋力加上B等級的「怪力」加成,只一爪便將剛剛凝聚起來的刀刃直接拍成了靈子,卻依舊在力量使盡的空隙被緊隨其後凝聚的新刀刃架住。紅髮Saber空閑的左手一翻,又一柄新的劍被凝聚出來,就要趁著破綻砍向黑森·羅伯的要害。
然而讓過Rider的達達利亞後續的攻擊已經到了,水刃再次與刀刃相交,根本沒想著直接突破的橘發英靈以交點為支撐,整個人直接縱身躍起,右腿高抬至半空后,隨著慣性與重力重重劈下。
兩方夾擊,紅髮Saber目光一肅,直接消散掉雙手中的劍,又在兩名敵人同時失去著力點后動作變形的一瞬間將劍在腰間重新凝聚,整個人已然是標準的拔刀斬姿勢。
沒能擊中預想中目標的達達利亞根本沒看對手的反應,手中預留後續進攻的水元素不假思索地向著地面轟擊而去。
「轟」地一聲,擊碎了地面的反作用力直接帶著達達利亞整個人再次躍向空中,差著分毫避過了紅髮Saber的拔刀斬,僅僅被斬落了一截身後飄揚的綬帶。
倒是躲閃不及的巨狼被正正斬在了前肢上,燃燒的藍色火焰抵消了一部分攻擊,卻依舊不可避免地在刀刃自毀式的攻擊下受了傷。
「吼!」
吃了痛的野獸從者發瘋般回擊,早有預料的紅髮Saber用破碎邊緣的劍抵擋一瞬,腳下交錯著後退避開。
「呼。」
躍至高處的達達利亞看著這一幕,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現在的橘發英靈既沒有落地也沒有站在實處,而是僅憑藉三根手指扒住牆上的磚縫,雙腳斜斜撐住牆面,整個人吊在牆上向下看去。
或許是因為交戰的原因,四周的霧氣消散了少許,也令達達利亞得以看清下方的戰況。
因受傷而發狂的野獸與Saber打成一團,暫時沒有落下風的趨勢,而另一邊的戰場……
「真糟糕。」達達利亞輕聲自語著,「剛才打得有些興奮了,沒能注意小老虎那邊的戰況……沒想到那個叫織田作之助的人有這麼強。」
中島敦的異能力「月下獸」有多強,從剛才與數名異能者交戰還能遊刃有餘便能看出來。哪怕現在失去了黑森·羅伯的協助,但那些異能者也同樣損傷不小,至少應該有來有回才是。
但這一切都因為織田作之助的加入被扭轉了。
凝視戰場的達達利亞只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就發現了蹊蹺。
「每次都能精準躲過敦的攻擊,是肉.體強化或者反射神經強化?不對,單純的反應做不到這種程度……」
無光的藍瞳隨著場內每一次交鋒轉動著,在看到織田作之助又一次提前站在某個看似無用的位置上,卻剛好接住了中島敦沖著其他異能者發動的進攻時,達達利亞終於有些恍然地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是能預知未來的異能力?」
那種程度的攔截根本不是憑藉反應能做到的,一定要說的話,恐怕只有預知未來才能解釋得通了。
如果再沒有改變,恐怕中島敦再過幾秒鐘就會敗在織田作之助手中。
——這可不行。
先不談御主出事戰力減員的問題,單說他現在還和港.黑首領有合作關係,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中島敦出事。
下方正準備給中島敦最後一擊的織田作之助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幾秒鐘后將會從天而降的橘發Archer,其手中的水刃嵌入自己的肩膀,又順著慣性劃開巨大的口子。
織田作之助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按照預示進行閃避,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下一秒,腦海中的預知畫面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下劈的水刃瞬間從劈變挑,帶著尖銳的弧光從他的脖頸處一抹而過。
向左、向右、蹲下、起跳……
短短一秒鐘之內,數種應對辦法從腦海中劃過,但每一次都是在躲過的下一秒被敵人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追擊殺死。那橘發英靈彷彿專為殺生的兇器,只要近身就會有無數種方法取走他的性命。
不行,來不及了……!
數秒的時間實在短暫,而上方懸挂的達達利亞已經鬆開了手指,完全被殺氣鎖定的織田作之助瞳孔劇烈收縮,終於找到了數十死局中微渺的破局之道。
「攔下他,Saber!」
轟!
因為令咒而產生瞬移的紅髮Saber雙手持刀,與從天而降的水刃猛然交擊。隨著一聲巨響,四周的水泥地面都在交戰的餘波中凹陷下去,一些躲閃不及的異能者甚至被飛濺的碎石在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你和你的御主都很有趣,相當有趣。」近距離看著紅髮Saber的雙眼,達達利亞輕聲說道,「如果不是在這種時候,我大概會更想好好地放肆地跟你打一架吧。」
先前已經吃過悶虧的紅髮Saber略微避過達達利亞直直看過來的目光,同樣說道:「你這種類型的戰鬥狂老夫並不討厭,不過——僅限於作為鍛造武器方面的委託人的時候。」
兩句來回后,兩人幾乎是同時發力,各自退到了一邊。
發覺御主先前的險境而愈發憤怒的狼低吼著,剛要再度撲上前,卻被達達利亞摟哥們一樣一把挎住了脖子。
黑森·羅伯:「!!」
憑藉本能行事的野獸好險沒直接給他一口。
「好啦,Rider,好啦。現在繼續戰鬥也沒什麼結果不是嗎?不管是刀匠先生還是我們都奈何不了對方呢。」達達利亞聲音輕快地說著。
當然,這並不是他停手的主要原因。
如果按照往常,對面僅僅是一騎從者罷了,哪怕能短時間內對戰己方二騎不落下風,也不可能令熱愛戰鬥的達達利亞就此罷手,但這次的情況並不同於以往。
在Saber拖住己方從者的前提下,剩下的御主兼異能者的中島敦根本不是對方御主織田作之助的對手,再加上那些螞蟻一樣從旁作梗的高瀨會異能者,再這麼打下去,率先損失的一定是己方的戰力。
而對方如果不想被反撲的黑森·羅伯以及徹底失去顧慮的自己造成更進一步的嚴重減員的話,顯然也不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開什麼玩笑你們這些港口黑手黨的傢伙,這就想要退縮了?」看見了打倒「白色死神」希望的高瀨會異能者A毫不猶豫地拒絕。
哦,前提是無視掉這些沒什麼戰鬥力的傢伙,達達利亞相信對方御主織田作之助不會這麼拎不清。
果然,對面那個看起來有些電波的男人直接無視了幾個異能者的叫囂,點頭說道:「那麼,就這樣,這些傢伙們我就帶走了。」
有人又看了眼地面上躺倒的被中島敦殺死的同伴的屍體,憋屈地還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同伴給攔住,向著織田作之助旁邊使了使眼色。
己方最強戰力Saber在織田作之助那裡,對方確實擁有無視他們的獨斷權利。
那人煩躁地「嘖」了一聲,到底不再說話。
而在織田作之助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達達利亞卻又突然出聲說道:「容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請問你有見過兩名少女嗎?她們一位是和我差不多的橙色頭髮,一位是淡粉發,名字是……」
一旁的中島敦一臉震驚地看著達達利亞侃侃而談。
——這人就這麼問出口了?
要知道他們在一分鐘之前還是打得你死我活的敵對關係!就這麼問出口織田作之助又怎麼可能回答……
「藤丸立香和瑪修?我知道啊。」對面的織田作之助自然地回答道,理所當然得彷彿是朋友間的閑談。
中島敦:?
這兩個人都這麼自然而然反倒好像他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哦,所以,」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就是那個她們要找的『達達利亞先生』?」
「或許也沒有第二個和我重名的角色了。」達達利亞表情舒緩地說道,「所以她們果然是在反抗軍那裡。」
知道了眼前這人就是「達達利亞」后,織田作之助就好像沒了要走的意思,他盯著達達利亞的臉認真地說道:「她們到了那邊后就一直在找你,連跟亂步先生的交換條件也有重要的一條是找到你。你還要留在港口黑手黨那邊嗎?」
這怎麼聽都像是要讓達達利亞往反抗軍那邊靠攏的意思。
中島敦猛地抬頭盯緊了達達利亞。
他不知曉這個突然出現的從者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他只知道就目前為止達達利亞都是站在己方的,甚至和自家的首領都有互相的協議。就眼下橫濱的局勢,這樣的存在如果倒向反抗軍一方,對港.黑的損失顯然是不可估量的。
達達利亞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我——」
某個方位的霧氣突然被攪動了。
原本就警惕著的在場眾人立刻向那個方向看去,即將把話說出口的達達利亞也收了聲,轉頭向著那邊看去。
當先衝出來的是一名手拿巨大鐵鎚,身上穿著婚紗般的裙子的少女。
少女「嗚嗚」地叫喊著不成詞句的話語,唯一能讓人聽懂的就是其內蘊含的憤怒,下一秒凜冽的刀光就從霧中突顯,帶著濃厚的殺意刺在了後者攔截的鐵鎚上。
「呃!啊啊!」少女憤怒地吼叫著,然而另一柄刀已經從刁鑽的角度向著她的腰間刺去,千鈞一髮之際,濃霧中再次出現白色的突刺,硬生生逼退了即將發動進攻的小巧身影。
又一面巨大的盾牌從霧氣中顯現,想要從側面攻擊那退後的身影,然而後者在霧中彷彿自己也是一片虛無的霧氣,僅僅是一頓之後便違反慣性般向著反方向躲閃,剛好閃過了那拍擊的盾牌,又一溜煙地跑到了達達利亞的身後。
站在原處的達達利亞挑了挑眉,沒有躲閃。
拍擊的盾牌猛地停滯在原地,而就在這時,更多奔跑的腳步聲與說話聲也從濃霧深處響起。
「怎麼了瑪修?為什麼突然停——」
氣喘吁吁的橘發少女突然住了嘴。
藤丸立香上下打量著面前笑著沖她們招手的英靈。
「達達利亞先生……真是達達利亞先生?」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確定了眼前的人確實不是幻覺后,一把抓住了瑪修的手臂。
「瑪修!我不會出幻覺了吧!這次我們居然這麼早這麼輕易就找到了達達利亞先生!!」
瑪修穩穩地接住藤丸立香激動的拍打,「是的,前輩,我想你沒有出現幻覺。」
激動的藤丸立香想要走上前去,然而就在這時,一節柔軟的布料直接纏住了她的腰,將少女定在了原地。
「芥川……?」藤丸立香眨了眨眼。
「藤丸,我說過的吧。」芥川龍之介盯著那個身旁站著港口黑手黨「白色死神」及其從者、身後護著做鬼臉的的橘發英靈,眉頭幾乎要皺成川字,「那個你要找的傢伙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的人了,還看不出來嗎?」
藤丸立香理所當然地說道:「可是達達利亞先生是和我一起……」
「不,立香。」達達利亞的聲音在對面響起,又在藤丸立香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這個特異點我不和你在一起。嗯,像那個小哥說的一樣理解成敵對方也沒問題啦。」
「哎?」
「……咦?」
兩名少女疑惑的聲音同時響起,瑪修震驚地看著達達利亞:「為什麼,達達利亞先生,你不是……」
「嗯……約定的話,我的確和迦勒底有約在先,現在的契約也在藤丸立香那裡。」達達利亞摸著下巴說道,「不過,我在這個特異點和那位港.黑的首領也有約定,而我判定兩個契約並不衝突。」
瑪修茫然地搖著頭,「不,我不明白……」
「總之,要調查的話就儘快哦。」達達利亞一拍手,「畢竟最終目的還是要解決特異點的嘛,中間如果有在所難免的交鋒的話,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畢竟事實上,我很早就想要和小瑪修真刀真槍地打一架了。」
原本信賴了幾個世界的同伴突然跳反到敵對方,在瑪修的應急預案中從來沒有列舉過這種事情,因此她只是拿著盾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達達利亞,又焦急地轉頭去看似乎因為打擊過大而陷入沉默的前輩。
達達利亞的目光從藤丸立香身上一掠而過。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
一團暖呼呼毛茸茸的東西突然被藤丸立香迎面丟了過來,達達利亞在毛茸茸呼臉前接住了它。
毛茸茸的小獸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地沖達達利亞「芙」了一聲。
「達達利亞……」眼眶微紅的少女抬頭瞪著自家英靈,連敬稱都不喊了,「你就是個笨蛋!!」
大聲說過後,少女轉身就想要跑走,卻因為忘記了腰間還纏著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而尷尬地停留在原地。
藤丸立香:「……」
「……總之,敦,我們先回去吧。」將芙芙熟練放到肩膀上的達達利亞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
「……好的。」隱約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麼現場的中島敦木著臉回答。
同樣木著一張臉的芥川龍之介看了看馬上要走的港口黑手黨幾人,又去看另一個方向的織田作之助,得到了對方微微搖頭的提示。
於是,他也沒有阻止幾人的離去。
*
藤丸立香並沒有立刻跟隨織田作之助回到反抗軍隱秘臨時據點,也沒有與芥川龍之介一起立刻返回靈脈附近搭建聯絡迦勒底的術式。
在少女委婉表示了自己想要獨處的意願后,兩個男性非常善解人意地將迦勒底二人帶到了靈脈附近,而後便先行離開了。
瑪修當然不可能放任御主一個人留在這裡,她猶豫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為自己本身也非常難過的心情而說不出口。
直到低著頭的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她。
「……前輩?」
瑪修驚訝地發現,自家前輩的臉上並沒有她想象中被背叛的悲傷,而是——憤怒。
「瑪修。那傢伙……那傢伙!」藤丸立香憤怒地說道,還記得將自己的音量壓到極輕,「那傢伙居然就這麼帶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次單槍匹馬地以身涉險!」
瑪修茫然地眨了眨眼,「前輩,你在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確實太過激動了,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等情緒微微平復后,才又再次開口:「瑪修,你覺得如果有的話,達達利亞先生與迦勒底的『約定』會是什麼?」
「咦?」不知道御主為什麼這麼問,瑪修下意識地順著藤丸立香的話說下去,「是共同作戰什麼的?」
「不,應該是幫助迦勒底修復特異點,因為那才是我們所有人的目的。」藤丸立香略微垂下眼瞼,又很快抬起,「所以,剛才達達利亞先生所謂的『約定不衝突』,指的是『即使我們敵對,我也會向著修復特異點的方向努力』。」
「啊。」原本就有些懷疑的瑪修猛然醒悟,「所以達達利亞先生並不是背叛,他只是告訴我們要從兩頭調查!」
與這個世界已知的兩方最大勢力同時達成合作關係,這的確是迦勒底方目前最快的調查辦法。
想通了這點的瑪修隨即又有些茫然,「可是前輩,為什麼你要說達達利亞先生以身涉險?」
「因為僅僅是調查特異點的話,我們的衝突根本沒到『敵對』那麼嚴重的程度。」
藤丸立香深吸一口氣,「瑪修,達達利亞先生是在隱晦地提醒我們,攪局的聖杯應該在這兩方勢力的其中之一手中,甚至於——很可能就在港口黑手黨。」
否則,達達利亞根本不必那麼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態度,甚至為自己和藤丸立香的關係劃定了僅限於這個世界的界限,就是為了告訴那位達成約定的港.黑首領,「他個人的契約關係不影響雙方的合作進行」。
「從那些從者的相性也能看出來吧,港口黑手黨遠比反抗軍要危險這種事。」藤丸立香說著,又有些泄氣地嘆了口氣,「理智上我也知道,我們肯定不適合和港.黑那群人打交道,但是這種又被達達利亞先生排除在他的戰鬥範圍外的感覺……」
感覺很難受,上個世界遺留下來的ptsd都要犯了。
瑪修擔憂地看她,「前輩……」
「我決定了,瑪修。」藤丸立香說道,「這個世界我一定要先於達達利亞先生調查清楚特異點的成因並解決它!如果那條路上如他所說的那樣會產生敵對……我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憑依了南丁格爾的珠世小姐也說過,解決疾病的最好辦法就是解決生病的人!」
「雖、雖然道理很詭異的樣子……」瑪修高山仰止般看著自家前輩,「不過,不愧是前輩!我完全理解了!」
「好!那就從建立術式開始吧!先行一步的基礎就從先聯繫上迦勒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