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靳墨忱的警告,無聲地嘲諷著姜家「賣女求榮」的不堪。
唐嬌硬氣地向靳墨忱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和裴斯年有任何瓜葛,同時決定再和親生父母談談,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帶著比與裴家合作好處更多的合同,回到姜家。
正想抬手敲門,姜崇楠充滿怨氣的聲音便從書房傳出。
「要不是她亂折騰,我何至於走這步棋?」
「反正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就算裴少不娶她,該我們姜家的好處也少不了。」
而後是余心雅帶著隱憂的聲音,「要是嬌嬌和裴少的婚事真的黃了,那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姜瑾瑜回家拿東西,見唐嬌站在書房門口,警惕地質問她,「唐嬌,你在這裡做什麼?」
唐嬌手一抖,合同「啪」一聲掉在地上。
姜瑾瑜眉頭一擰,用懷疑地眼神看著她,「這份合同哪來的?」
彎下腰想將合同撿起來查看,唐嬌快他一步搶回合同,「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姜瑾瑜指著她身後的書房,「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從書房拿的?」
唐嬌眉眼疏冷地輕嘲出聲,「你懷疑我是賊?」
姜瑾瑜梗著脖子哼了聲,「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這麼說。」
唐嬌深吸一口氣,對上姜瑾瑜眼底的鄙夷,卻忽然沒了辯駁的想法。
余心雅聽見兒女的爭執聲,走出書房,「小瑜,嬌嬌,你們兄妹倆吵架了?」
「沒有。」
姜瑾瑜瞪了唐嬌一眼,扭頭就走。
「這孩子。」余心雅寵溺地望著他的背影,用無奈地口吻對唐嬌說:「你哥他就是這個臭脾氣,嬌嬌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收拾他。」
唐嬌看著余心雅,笑說:「他懷疑我偷東西。」
余心雅一愣,她已經習慣了唐嬌息事寧人的作風。
以往她即便受了委屈,也都是默默忍受,怎麼忽然就鬧起來了?
唐嬌只當沒有察覺余心雅的詫異,滿眼期待地看著她問:「媽媽,哥哥這麼侮辱我,你準備怎麼收拾他?」
余心雅眼神閃爍了下,僵硬地轉移話題,「小瑜對你沒有惡意的,當年你走丟了小瑜自責沒保護好妹妹不吃不喝好幾天,險些沒能挺過來……」
說到傷心處,余心雅眼角含淚。
只可惜,感人至深的過往,沒能打動唐嬌分毫。
唐嬌自嘲一笑,「所以您連做個樣子都不願意嗎?」
余心雅聲音顯得很無力,「你和小瑜好歹是兄妹,鬧得太僵也不好看。」
「我明白了。」
唐嬌不再對她抱有期待,「我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和裴斯年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余心雅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姜崇楠瘋了似的衝出來,雙目赤紅地瞪著唐嬌,那模樣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只是讓你陪裴少睡一覺,你為什麼要逃?」
唐嬌聽著他的質問只覺得好笑,她看著眼中只有利益的親生父親,輕嗤,「只是睡一覺?」
「給自己親生女兒下藥,夫妻聯手將女兒往男人床上送,你們是怎麼做得出來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二位的行徑和畜生比起來,有高尚哪怕一絲嗎?」
頓了下,她眼神轉冷,「又或者你們做出這種事,僅僅是沒拿我當女兒?」
「換成姜芷萱,你們捨得嗎?」
「捨得把她當個物件送上男人的床,任人玩弄嗎?」
「捨得讓她像個下賤——」
「住口!」眼看著她越說越不堪,余心雅的呵斥脫口而出,「萱萱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惡毒?」
唐嬌晃了下腦袋,笑容中多了幾分凄涼,「我提出假設就是惡毒?你們毫不留情的傷害了我,卻還怪我不能乖乖當個能為你們牟利的受害者。」
余心雅心下一慌,莫名有種即將失去什麼的感覺。
……
「唐嬌!」
裴斯年在唐嬌宿舍樓下等了一上午,見她回來立馬迎了上去。
唐嬌腳步一頓,「有事?」
「你……」裴斯年本想問她昨晚去了哪裡,問出口的話卻是,「你去過我房間?」
唐嬌否認:「沒有。」
「我不信!」
裴斯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急切,「我的床單是被你弄皺的對不對?你後來去了哪裡?」
唐嬌用力甩開他的手,眼底蓄著怒火,「姜家夫妻給我下藥,是你授意的?」
裴斯年極力否認,「我沒有!」
他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想到唐嬌中了葯,為她解藥的卻不是自己,裴斯年便壓不住心中的暴戾。
他一把扣住唐嬌的後腦勺,作勢要吻。
唐嬌抬手正想給他一巴掌,忽聽一道充滿寒意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