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永曲終奏

十日後，班級群。

「兄嘚們，戰績如何啊？」

「還行還行，比中考成績好。」

「我也是。比我估的分數高了107。我都懷疑是分數合錯了。」

「對對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數學空了一道大題，居然還有140。」

「你壓軸題全空了？今年的最後一題不難啊！」

「不是不是，我空的是概率。」

「大家約起來啊，要不再聚一餐？」

「走起走起，上次是書老闆做的大聚餐，要不這一次也搞把大的。」

「大大大大大，越大越好。」

「我們的分數是不是都比中考時高一些？」

「好像是吧，我有好幾個朋友都說這次考的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有個跟我玩的好的說她的成績和中考時一樣。」

「那我們學校是不是要炸？」

「必須得炸，大爆發啊！」

「約起來約起來，這次去哪浪？」

「南城新開了一家游泳館，裡面還有水上樂園，要不搞一把？」

「好想法。」

「有姦情。」

「沒有這回事。」

「我懷疑我的分數錯了，我理綜錯了兩個半選擇題，化學和物理都空了一道大題，居然還有260。」

「說不定你其他的全對叭。我認得一個考了290，絕呀。」

「他總分呢？」

「好像是705。」

「膜拜膜拜，這應該是全市狀元吧？」

「不知道，一中那邊還有一個702的。」

「如果都比中考分高，那一本率不是100%？」

「普班的也都有這麼高嗎？」

「也有。」

「那學校會不會出事啊？我的分數怎麼算都不會有630。」

「哪裡，以前小奧賽最高的也有650。不過今年的分數就是離譜。」

「咱班分數最高的是誰？」

「余運楊有652。」

「啊這。」

「不說了，不說了，我去橋上逛逛。」

「來來來來，反正晚上沒事幹，爽啊，發個定位，我騎車接你。」

「噫兮。」

「走嘍。」

「那我怕不是要跨半個城市。」

「沒事，等你。」

「那我爭取吧，一個小時能到。」

「啊！那我也要去。」

「太真實了，太真實了，人間理想啊！」

「你也上線了。大佬，你是多少分？」

「650。」

「無敵，無敵，重本，不像我，只有580。」

「胡說，我見過你的分數，你有588。」

「你也提前查分了？」

「那肯定的。越早越好。」

「你去查分還看我的分，哎呀。」

「你敢說你沒看我的？」

「差不多啊，差不多，大家都差不多。」

「中考大奧賽最低分570，咱們是小奧賽，最低的也有520，咱們班裡是不是沒有低於520的？」

「沒有啊！最低的也有540吧？」

「兄弟們，誰去搞一份全縣成績單？」

「對對對，一中那邊也是這樣嗎？」

「也是的。就沒有比中考分數低的。」

「那真是撞大運了。我平時英語不過百的人，這次都有120了。」

「不要慌，題簡單，題簡單。」

「書老闆上線了。

」

「來，大家一起把李筱涓艾特出來。那天電影結束之後我都看到啦。」

「了不得，了不得，又一對呀，慶祝，慶祝。」

「你說咱們老班要是知道有這麼多好心人，那不得樂瘋了。」

「大家都還在這裡吧，要不今天下午再做一次聚餐，叫上老班和幾位老師？」

「我不在，還是再等等吧，反正過不了幾天就要返校了。」

「再等等，再等等，我想出國兜一圈了。」

「出國啊，出國爽啊！我也想去了。」

「你這次考得那麼好，就讓你家人帶你去一次嘛，增進增進感情。」

「我家裡窮啊！」

「無恥，你怎麼敢喊窮！你要是窮，那我就是更窮。」

「我們是來比分數的，不是來比誰更窮的，略略略。」

「對對對對，我們來比分數比分數，比比我們的中考分數。」

「再瞎比比斬了。平日里都見不著你們，這次全都出來了。」

「我們不是聚餐時剛見過嗎？」

「要不再搞一次全員班服聚餐？」

「可以啊，這次我要喝白的，你們誰一起？」

「呵，有出息了啊，半杯倒。」

「誒，我也有590哎！」

「快，筱涓出來了，大家問好。好像還沒問過夢書多少分啊？」

「595。」

「那應該可以在一個學校誒。」

「你們準備報哪所學校啊？」

「分數出來后該加報考答疑群了叭？」

「是不是還有線下答疑？」

「最新通告，全校第一的分數出來了。710分。」

「是誰是誰？」

「就是那天聚餐時也去的那個人，好像還是誰誰誰喜歡的人吧。」

「別說了，別說了，好害羞啊！」

「大家嗨起來呀，下次聚餐也帶上他。給他也整一件咱們的班服。」

「好啊！」

「那這全市狀元穩了吧？」

「人均重本，人均重本。你們準備去哪座城市啊？」

「南邊吧！聽說宿舍條件好一些，我可接受不了大澡堂。」

「聽說北邊好多大學還有早晚自習。」

「好傢夥，夢回高中。」

「大家，拿到全縣成績單了。有四個700分以上的。」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我果然是來湊數的。」

「咱班平均分是所有小奧賽里最高的。」

「領先30多分呢，老班估計高興死了。」

「那必須得聚一餐，聚一餐。」

「林陳蒿有637誒，超贊，超贊。」

「咱班第一居然有656，愛了，愛了。」

「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對象也有632，太強了叭。」

「姐妹們，發地址來，我要送你們奶茶。」

「感謝感謝。我就在學校旁邊，你送到學校門口就行。」

「好巧，我也在，見一見。」

「還有誰在？一起約奶茶啦！」

「走走走，我現在就起床，等我20分鐘。」

「我也去，我也去，我自費就行了。」

「驚！准大學生深夜在母校門口徘徊。」

「說不定校領導比咱們還驚呢。」

「那現在是去學校還是去青草橋？」

「我去學校。夜裡能進校吧？」

「從學校小門進，你開導航吧。」

「也行。」

「我去青草橋，我這邊離橋比較近。」

「離橋比較近，那離學校也不會太遠。」

「好像也是。等我。」

「朕本來在斜躺玩手機，是你們打擾了朕的休息。不行了，朕也要去喝奶茶。」

「學校旁邊還有奶茶店開門吧？」

「肯定有。因為今天是出成績的時間，那幾家店都營業到很晚。」

「良心店啊！」

「走吧走吧，要是再晚，那可能就真關門了。」

「沒事，我自備飲料。」

「我多買幾杯，你們來了我分給你。」

「大家來我家玩啊，我家有很多奶茶。」

「給個地址，你要是不開門，大家一起開你。」

「行行行，我家房子很大。」

「都這麼爽了嗎？深夜闖民宅。」

「你們去上網嗎？」

「呸。」

「我家的網吧就在學校旁邊的汽車站對面，你們來，我給你們開機。」

「應該不要身份證吧？」

「不要，不要。」

「是不是也不要錢？」

「不行。給你們打五折。」

「這麼大方啊。」

「應該的。」

「發定位吧。萬一走錯了地方，那多不好意思。」

「好。」

人散，人重聚。盡走，盡歸來。

幾日後，返校，講解報考志願。

從這個時間點出發，到永別終奏，還有好幾次相遇的機會，但是很容易讓人錯過。

返校填檔案、核實志願表、轉團關係。但是轉團關係幾乎不會再遇見，還剩下兩次機會。這這些事件並不以諸位同學的意志為主導，每一件事具體講一講實在太過無趣。是在那個雨天「滿懷悲催」地上交志願表嗎？是在那個「居心叵測」的班級里填寫檔案嗎？

在這些多數人參與的活動中，還有一些小聚集。叫上一兩個同學，以及他們的家人，參加謝師宴。

宴會上老師講話都留有餘地，比如說你的成績很爛，那麼老師就會說「發揮的比平時差一些」，而且臉上依然洋溢著微笑和熱情。這樣講顯然是給足了面子，總不能說你是真的不行。

在這時才發現平時最無情的人怎麼也有點像好人呢？他的笑容看起來好像還有點親切，人的區別怎麼能這麼大呢？這一年中最不苟言笑的人在餐桌上卻能保持兩個小時的標準微笑，甚至他說話還很溫柔親切，這和上課時大聲訓斥同學們的那個人簡直完全不一樣。

這些人談起在校園中的經歷，以前是談學習經歷，現在就要談一談感情經歷了。老師開玩笑說要是看上了班裡的哪個小姑娘，他那裡聯繫方式都有，以後找人也方便。這事如若可行，也不錯。

謝師宴一場，幫忙填報志願還需要一場、兩場甚至是三場，這時也可以帶上其他同學以及其他同學的家人。又會有很多趣事。比方說有老師提起：「以前有個學生家長，想讓我報高點，然後滑檔復讀，但是人家小女孩始終不同意。」那餐桌上自然充滿歡聲笑語。

永恆之空認為，595夠用了。對照一分一段表，595，排行大約兩萬，這就可以報志願了。但這是多餘的事，永恆之空早就做好了安排。他在原有的歷史上額外補出了數百位高分考生，這也就使得當年的18000+變成了19000+。在以往歷史中，這個分數也壓線於工業大學、政法大學，但是按照排名來算，這個分數縮水了，縮水到了594。

其實老師給出的專業和學校也還是那些，畢竟親朋好友在好幾個應用上開了會員，而且又深刻鑽研了一星期。那些應用上應有盡有，功能很全面，但是幾乎沒有提到校園生活。

就好比報考指南，很厚的一本書，幾乎人手一本，而且也不太便宜，裡面都記載了什麼呢？記載的內容當然也很全，但是精細到每一個人，只需要那麼幾頁。這幾頁裡面又是什麼內容呢？具體什麼內容就不必多講了，但是多數人瀏覽一遍之後只能說得出學校地址、往年分數線以及排名、學校面積。這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或者是無權了解校區情況。

而永恆之空曾經說過「許多細節，美好結果」。

在有專項計劃加持的情況下，600分可以與620甚至是630同校，這是其中一種結果，但不一定美好，所以還需要更多結果。

有些人就是為了享樂而來，那送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專業也就罷了。總會有那麼一小撮人真的是為了追夢，這些人的專業又該如何計量？考慮到不同人對夢想的不同承受程度，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降低生活質量。

人類做事要追求盡善盡美，然而永恆之空的命令是必定完美的。

差不多該發布下一條命令了，奔赴未來的日子，掐著手指都可以算的出來了。

接下來四年，那些人應該也能過好吧？

其實不止四年，遠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