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故影脈輪
晴、22℃、污染指數172
空氣濕度16%、體感溫度19℃
西北風3~4級、殘月5：35~7：19
教室、約百人、擁擠
百無聊賴、睏倦、無力
偽高溫環境擁擠圍簇
只有一台吊扇在轉
頗有噪音、有微風
想做一些大事
或出格與眾不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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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回到三年前的、那個初夏
似乎還有試卷的氣息
或是努力的感覺
再加上一杯西柚金桔奶昔、12元
像是夜自習剛結束、隨人潮走出
日餘溫纏繞、不覺人已去
同樣的迷茫、少有如此相似
故而有、拜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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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乾熱
呼吸道不通暢、乾涸乏力
身軀積熱但溫度並不高、不至流汗
是最後一個月的人際寬廣
我在此處、彷彿與我同幻覺、逆時光
後背稍有焦灼、臉龐微微發熱
環顧四周、亦是同學
聽講台上陌生語、考試周已近
同焦急、時如過往
同學無聲、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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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筆、記那年夏天、少有同學錄
微熱、如往日氣氛
三年後、心倒至舊時日
少年回首、似打了瞌睡
其中又有故人
一笑一轉身、是永別留影
下筆、記下繁瑣事
忽而心又動、想撕毀
墨水金粉亦漸變、如歲月色彩
點綴、閃爍、有輝煌可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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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措、皆不停
人心更改、時光不滯
氣息與溫度、揮手的弧度
仿舊時日不難、心思依舊
幸時光荏苒、不棄不相思
面無表情似故人、三年衣衫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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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覺煩躁、口乾舌燥
勝不過人體局限、一片茫然
如試卷翻轉、無利可圖
離那年日、只餘一月
時光鎖定、筆記塗鴉
頓覺人生毫無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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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舊時徘徊、卻回不去
來時的路隨時光滲透、無跡可循
溫度、濕度、體感、焦著
人軀體局限、無以逆時光
是我們舊時所學辭彙
今日才有所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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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是虛空、眼花繚亂
不可投身赴死
坐在一處閉目、不苟言笑
多情滯后是無情、稍有均衡因果處
空虛、仇恨、不公、不義
皆沒有歸途、不知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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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窗涼風、一陣一陣、更似從前
我需要一個公式、能算所有人命運
而非我再去窺視
己身命運關聯所有外在環境
一人一世界
我們的身份在隨時間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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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溫度、恰好難以入眠
時間、聲音、皆似從前
有燥熱氣流、風從往日吹來
深夜、無人、回往事、憶往昔
已有太長久時間無牽連
與諸君進言行將折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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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牆總在換屆
不容易去想誰人持有
自去年開始多有廣告
倒也不打擾各自的積極
現在時時察看、竟也歡喜
只是再無、可熟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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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三年級時與二年級混合考場
有人坐在我左側
我們的卷子都答得很快
她跟我說起她名字的含義
我中考了、她也要中考了
只晚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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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課堂上
聽其他老師說過這個名字
也是與我一般的典範
不知這典範是否也與我一般
一年而沉淪、泯然如眾人
那裡似有廣闊星辰、前途遠大
若只在那一站停下、確實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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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高中、常坐起城鄉間的汽車
依舊盛夏、一路遇見許多人
往返奔波、看誰人中途下車
住得不遠、走得輕快
有時入狹道、兩側林影如大門
稀碎陽光灑落、不灼不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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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後有太多歸程
總不自覺想到、能否再見
鄉間客車奔忙
這是只有我們的假期
不能念想、重聚時光景
任誰都知曉、並無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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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對比三年前六年前與九年前
初中一年級時、有轉校
曾與那時同桌約定
後來也見過幾面
這一晃哪裡止三年又三年
我眼看似有繁華鋪滿天
不知遠方人還有何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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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過一年、又有命定之人
往後再過一年、好像還有命定之人
這之後升學、於開學前慌忙趕到
出租屋右側是一大片草樹
四年之後都被砍去
想必蚊子少了些
入學前的那一個下午
我在草樹叢中徘徊
沒能設想下一個命定之人、並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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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分班表、很是擾亂
只在第一次、有人同行
我們都是新人、樂意這種擁擠
約么三年之後
還有一次這樣的擁擠
若說起開端、也算欣欣向榮
哪怕日後漸有沉醉
也不失落往日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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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時全級共乘客車入城
同班的在同一輛車上
入城后是已分配的賓館房間
那算是第一次與外人同出行
好像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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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裡押中了語文的古文題
那時弊病已然開端
語文成績並不好
數學老師總是說96分以上算高分
那一年考下來只有95
不覺有多少失望、已是實力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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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練體育
那一年剛好修了操場
在奔跑時等待、探尋
有一年運動會、我在那裡看到了鷹
許多人早已流逝
至今想起他們、是沒有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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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少時相遇、在年少時送走
倘若期待的依舊是年少的人
那便不必再有任何期待
那時學的流行歌曲
現在已經不流行
這是常理、沒什麼可惋惜
那時也不算風華正茂
現在想起、卻有太多才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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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什麼與舊時人一樣、印象深刻
必須所熟知的古詩文與諸多不堪
固有許多不滿與不足
再去看他們高考分數、命運輪迴
好的也好、差的也差
曾有錯付、曾有看偏
人生亦如此、一時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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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三年、並沒有多累
總是與家人打仗、偷偷玩手機
只在最後半年、棄了遊戲
唯思今故人
總是說沒什麼自由
其實已經足夠悠閑
生命紛呈、可留戀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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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站在教室前的走廊遠觀
有人踏雪而來、與三兩人同行
那一晚共見了紅月
見了許多漂亮的夕陽
逐漸了無青澀
回想起不覺久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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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偶然窺其一角
必定感慨時光變遷
辜負這些年、溫和日暖
我們所學、並無驕傲
我們所感、並無不堪
若說不好、不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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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升學、天各一方
花團錦簇、是少數人
去往師範的多一些
總是偷偷在意這些
不知好還是不好
似走不出、又好像已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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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約三年之後、行走在異鄉街頭
突然想食用炸雞、或說雞排
各處都有的那種、不算貴
這一月生活費可以買150份雞排
這一個月已經過了2/3
所剩餘額還夠買60份雞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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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走、又出現了猶豫
分明不是貧困潦倒之人
而且此時並非正餐
總不該覺得鋪張浪費
無端有了許多徘徊
不知是節儉習慣、還是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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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夜裡休眠
也想起那百日倒計時開始時
為分別而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窗外有微風透來、溫度剛好壓抑
想一想往日落淚、今日也想如此
是很難得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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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更往前的時候
害怕上下樓梯、總是不連貫
害怕上下電梯、總是挑取時機
那時覺得香腸和丸子真的很香
尤其是大丸子煮出的湯
現在也覺得香
但入口時又多有顧慮
恣意的年齡永遠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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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夏日早起時的涼風、得來不易
這裡的溫度很怪、風冷、光燙
曾有一日停水、用桶接水
才想起、高中時也停過水
那時是家人打理、不覺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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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區中見到了急救車
就停在樓下
慨嘆人生不多時
我們今日所奮鬥
能否避開這般境遇
不敢斷言、不能定論
見他人悲喜、見自己良知
不能完全和善、也不愧對樂於助人
重拾小時候常用的辭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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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有作文、要介紹一種家鄉美食
可惜窮鄉僻壤、大家也就抄抄作罷
小學生互批作文、有時也抄得多
看有人寫的、確實不合情境
不做過多構想、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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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寫過20年後
那時未得見高樓
誤以為三層五層、已經不錯
有諸多敘事、日記
比如尋找招牌中的錯別字
翻看他人文卷、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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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河蚌與夢境
良好的習慣從那裡開端
做童話與誓言、難算能否相逢
往返路上也見到有同學驅動電瓶車
不僅小學、初中時也有
現在都已隔絕、無所謂失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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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原創出辭彙、名為「屋氣」
已是大學的第三年
終於能形容那種感覺
住在一位親人家時
只有一個小房間
姑姑、姑父
表哥、表姐
我、弟弟
地鋪與床、滿滿當當
空調冷氣、正好像「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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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偏涼、氣味偏冷、沒有開窗
似有衣與粉、近嗅倒不同
好比觸碰冰冷牆瓷
從雙臂傳來、似冷似暖涼意
「屋氣」清寒熟稔、已映入記憶中
有時從客廳走出、打開卧室門
有熟悉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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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時、看著遊戲好友奮起
到大二時
已有人考入前十的大學
到大三時
又有人定下前五十的目標
總有不同、總不相識
萬分愧疚、總是逾越
已不可直追、無來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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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追的動畫
有的已散去、有的已不再喜歡
現在還常伴的、或許已久遠
曾樂意的遊戲
許多好友已退去、便也退了
再留守已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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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飄落、小學時的最後一篇課文
我們上路了
後來也查查、不太有初識美感
往昔諧律、故去
無以渡漫漫成長期、漸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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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時才開始喝奶茶
直到現在也依舊覺得奢侈
曾剖開鯽魚、血腥氣滿身如屠殺
人越睡越香、越思越散
猛然記起油酸、是微觀的開端
倒也奇妙、值得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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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又是他人的三年時
有多少人與我同顧慮
是否有悄然安言、對星明月
當今又是如何時代
可不可再多回憶一天
漸漸有許多觀點、都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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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來一個總結、得不出結論
哪裡有舊日、或稱之為命運
總覺得有太多偽證、古今無源
誰能更過深遠、取永恆與輪迴
是滿載疑惑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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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眷顧、此刻真實
何人持有、心中渴望
何人訴說、不可追察
何人疑慮、無規無矩
生命投影、正義代言
時間分化、命運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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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一生彎彎如月、不同兒時船
往昔人從未親臨、總在思念
似乎從一開始、大家仍在團聚
彼此相見入眼、就已是思念
已毫無可能、更改億萬分之一
惟獨願意、茫茫人海、他人相見
你的道義、幸運幸福、遠勝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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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狹窄、都不安定
無數圖冊、悉數投影
若再相逢、恐不能道平安
亦不能、追思或表白
眷戀不改、只無可再言
知未有答覆、以此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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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明白、各自心意、只不如意
往事遷疊、各自所學、眾生同學
故不躍、卿渡年
時漸晚、稍稍妄言
煙火經年、從不曾約定
少年往去、不覺失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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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們本就不同
本就不同路、也不言分歧
故而漸行漸遠、流離輾轉
這一路遠行、相聚又分別
我們見他人、度來日
十分遺憾、我不能幫到你任何
萬分感激、曾與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