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心謀術
識君樓，帝都中有名的燒錢窩，不論是香風美人，亦或是萬金豪賭，只能是你能想的到的，這裡都會有。
而這其中，識君樓中最為出名的，當屬享譽整個風國的三大花魁了。在這裡想要得到這三大花魁，並非有錢便可以，還要讓其心服口服。
每日，每位花魁只會相見一人，此人奉上千金見面禮后，便可進入花魁的房間，至於會不會得到花魁的青睞，那就要看這人的本事了。
因此無數人爭相而試，人員之多如同過江之鯉一般，然卻從未傳出有誰可以勝之，得花魁初夜。
翠衣便是這三大花魁之一，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以不足以形容翠衣。舉世無雙，傾國傾城，到是可以形容一二。
一身大紅紗裙穿戴在身，略有緊緻的紗裙將自身完美的曲線勾勒而出，光是望見那驚人的弧度，便讓人感覺呼吸急促恨不得將其擁入懷中。
向上望去，不由得心神一震，當真是冰肌玉骨，我見猶憐。而那精緻的五官最為讓人在意的還是那艷紅似火般的櫻桃紅唇，那艷紅的色澤，那驚人的小巧，無不勾人心魄。
房門輕輕打開，上官有宏笑著走了進來，然而抬眼望去卻不由地心神一震，呆愣當場。
白嫩而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杯口，翠衣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輕飲一小口后，笑著起身，走向窗邊，一雙似溪水般的眼眸望了上官有宏一眼后，轉而望向窗外，去看那帝都的夜景。
「公子覺得這千金花的可還值。」
輕輕的一句話語說出，聲音清脆，如同百靈放聲枝頭。
狠狠的吞下一口口水，上官有宏面色略有呆愣，眼中卻是情火涌動，眼前的翠衣一顰一笑，都在對他勾魂奪魄。
女子，尤其是美麗的女子，上官有宏不知見了多少，可迄今為止卻少有女子能像眼前這翠衣一般，讓人壓不住心底的慾望。
緩緩的收斂心神，上官有宏手握白玉摺扇笑著開口。
「能見姑娘一面，莫說千金，便是萬金都是在下賺了。今日始一見姑娘我就覺得是姑娘虧了，姑娘這一面可值萬金。」
勾人的紅唇微微翹起，翠衣抬起手臂，以手腕輕輕的駐在下巴之上，瞬間右臂的衣袖滑落，露出裡面雪白的藕臂。臂白如雪，如嫩藕一般。
「公子是十三公子之一。」
「是，在下正是十三公子之一的上官有宏。」
「如此，到是令奴家有些期待了，希望公子莫要讓奴家失望才好。」
聽見這話，上官有宏面色一喜，臉龐之上點點笑意蕩漾開來，猛然抱拳，笑著開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定然全力以赴，以求博得美人青睞。」
嬌笑聲傳來，翠衣掩嘴嬌笑，輕輕的撇了上官有宏一眼，那抹女子嬌羞的風情嫵媚而動人。
「公子的嘴倒是極甜，不知哄騙了多少女孩子。」
「在下不曾，皆是實言實話，姑娘之美舉世無雙。」
「公子，剛剛進入我這房間可曾聞到一股香味，不知公子可能猜出是什麼香味。」
眉頭微微緊皺，上官有宏輕輕的吸了幾下鼻子后，閉目沉思。這香味很淡，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此香清雅並無魅人之氣。八分像蘭花、七分似百合，卻又如五分如水仙。
思考了許久，上官有宏無奈睜開，輕生開口。
「翠衣姑娘我猜是蘭花。」
如同溪水般的眼眸轉頭忘了一眼上官有宏，翠衣笑了，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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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說猜？這字倒是真讓奴家意外，十三公子之一見識倒是淺薄。」
面色一紅，上官有宏心中隱隱有些不快，卻隱藏的很好，反而笑著道。
「是在下唐突了，與姑娘相比，在下如鄉間野人。」
轉頭望向窗外，翠衣輕笑開口。
「嘴倒是甜的很。此香源於一種花，花名為墨水仙，長於極西殤國的十萬大山之中，花香淡雅，媚而不妖。然如果吸食過多，意志不堅者，卻易產生幻覺。」
微微抱拳，上官有宏英俊的面容上帶著點點笑意，笑道。
「姑娘見多識廣，在下受教。此次是在下輸了，在下這就告退。」
「不急，今夜無事，我可以多給你兩次機會，權當消磨時光了。」
「在公子眼中，這帝都夜色下，那種景物最美。」
心中一動，上官有宏面露喜色，上前一步，望向窗外，微微思量，笑著開口。
「依在下看來，漆黑籠罩，萬家燈火升起，其光芒點點，點亮寒夜，最為動人。」
在次輕輕掩嘴偷笑，翠衣嬌笑不止，笑著道。
「奴家當真沒有想到，公子貴為十三公子之一卻膚淺至此，毫無遠慮，讓人可笑。」
「萬家燈火雖美，然貧困之家又有幾人捨得在夜晚點燃燭火，不過眼望他家燭火，心中只剩無奈與渴望罷了。」
「如此之景又何談一個美字，豈不可笑。在奴家的眼中，這萬家燈火倒不如一堵牆來的實在，至少可以遮蔽寒風。」
「貧困之家可享，泱泱風國亦可享，正因有城牆在，風國之中至今仍可眼望萬家燈火。」
話語落下，翠衣在次望了一眼上官有宏，如溪水般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憐憫。那是她在可憐上官有宏。
上官有宏自然可以望見翠衣眼中的那抹憐憫，而這不由得讓他更為羞怒，在想起翠衣之前的話語，不配十三公子之名，上官有宏的心中怒火不由得騰起，那是屈辱。
連一個女子都比不過，又如何配稱十三公子，濟世救國更是可笑。
大袖猛然一甩，上官有宏冷聲道。
「姑娘如此折辱在下是為何意，如果在下入不得姑娘的眼，在下離去便是，只是希望姑娘好自為之。」
上官有宏話落，轉身而走。
看著離去的上官有宏，翠衣嘴角勾起，笑了，笑道。
「公子這就離去了嗎？奴家這裡還有最後一題如果公子答對，奴家便獻出初夜，此後全心全意侍奉公子。如果公子答不出，那就請公子以後不必在以十三公子自居。」
「如何，如此賭注公子是否有興趣。」
冷冷的望了一眼倚靠窗口的翠衣，上官有宏滿臉寒霜，冷聲道。
「不必了，在下對姑娘已在無興趣。」
臉上的笑意加深，翠衣笑著開口。
「公子之膽倒是如鼠一般，他日高居廟堂之上，難道公子的膽魄也會如此嗎？如此之人高居廟堂，是否有些太過於可笑了。」
眼中怒火閃現，上官有宏豁然轉身，抬手指向翠衣，怒道。
「賤婢，我知你是故意激我，但我堂堂風國之廟堂不容你玷污，出題吧。」
「哈哈哈。」
大笑聲起，翠衣柔弱之氣不在，雙目流轉如電望向上官有宏，笑道。
「卑賤又如何，難道我不是風國之人，身為風國之人不應為國分憂，你如此氣量如何在他國縱橫間斬敵而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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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公子，點點虛名罷了，你卻視之如瑰寶，無時無刻不在炫耀，如此愛慕虛榮，更為可笑。」
眼中的怒火快要噴發而出，上官有宏怒指翠衣，牙關緊咬卻無法說出一字，最後只能不甘化作一個你字。
「你。」
「公子，不想在與你爭辯什麼，那無意義。最後一題，我出上聯，公子若對出下聯，奴家之軀任公子處置。」
「你我就以剛剛的帝都夜景作對吧。公子請聽好，上聯是。」
「紅蠟有淚，燈燭有光，映照百城悲切。」
「請公子出下聯。」
英俊的臉上儘是寒霜，上官有宏望向窗外，隨後低頭沉思。
很顯然翠衣的上聯，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翠衣身著紅衫顯然就是告訴上官有宏，這紅蠟寓美人，燈燭便是寓意這燈火通明的識君樓，百城則是風國，風國疆土正是百城之多。
美人立身於識君樓上，眼望風國悲切。同時更寓意著，無奈之人立身風光之處，所見所看皆是為悲。
而這其中，紅蠟、燈燭、映照本可串聯成一體。
低頭深思許久，上官有宏英俊的臉上略有一些扭曲。他知道他輸了，輸的很徹底，不管是見識、遠慮、亦或者是才能，他通通輸給了一個青樓女子。
如果是激烈雄辯之後在敗北，他也不會覺得如此難堪，可是卻是對方出口他卻一句都答不出，這才是最為可悲的。
蓮步輕移，翠衣笑著走上前來，溪水般的眼眸中憐憫毫不掩飾，身軀站定，翠衣開口。
「請公子以後不要在以十三公子自居，如此可笑之人又如何配稱濟世救民，也就只能耍些陰暗手段在黑暗中玩弄幾下人心罷了。如那街頭雜耍，除了能逗人一笑外，毫無用處。」
「公子，你知道在奴家的眼中你是什麼嘛？你便如同那愛慕虛榮的女子一般，為錢為權，甘願出賣身軀，婊子一樣。」
「思比之，連我等青樓女子都不如。」
翠衣話落，大笑轉身。
聽著耳邊這刺耳的大笑聲，在想起之前翠衣說出的話語，這一刻上官有宏眼中的怒火在也壓抑不住，怒吼一聲，手中寶劍猛然出鞘，一劍便刺穿了翠衣的身軀。
一劍殺了翠衣，上官有宏才猛然清醒，望著這滿地鮮血，身軀顫抖不停，眼中儘是恐懼。
殺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殺了翠衣。
翠衣識君樓花魁，身邊追隨者無數，有多少人可以為她甘願赴死。他自己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否則又如何甘願花費千金只為見其一面呢？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後果，上官有宏的心中滿是恐懼，身軀接連顫抖。
恰好此刻房門打開，一名小斯走了進來，望向眼前的這一幕。小斯呆愣了片刻后，猛然向外跑去，大喊道。
「殺人啦，上官有宏殺死翠衣了。」
聽見這聲喊聲，上官有宏猛然驚醒，快步奪門而逃。
看見逃跑的上官有宏，小斯笑了，轉身走回房間輕輕關上房門，笑著道。
「這麼折磨他是否有些過了，公子可是說了，小孩子受些挫折就好。」
倒在地上的翠衣輕輕起身，大紅紗裙飄飄，身上那裡還有血跡。漫步走到窗口，依窗而望，輕笑道。
「我一早就告訴過他，墨水仙心智不堅者致幻，是他自己守不住心神，才掉入我的圈套之中罷了。」
「況且，此人敢辱公子，不殺他已是大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