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車禍

於是秦可欣在同學們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崩潰的大哭。

那時候的秦可欣還不太懂什麼叫崩潰，她只是控制不住她的眼淚，心裡不好受而已。

「你坐下吧。」老師深吸一口氣讓秦可欣坐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開始上課。

秦可欣埋頭聽講，卻被眼淚模糊了視線，看不清書上的字。

一個星期以後的周末，秦可欣被帶到了醫院。

醫院裡充滿了消毒水得味道，還有各種各樣得的人身上的汗味。

幼小的秦可欣被帶進父親的病房，那時的縣城醫院還沒有翻修，所以笑笑的病房出了儀器就是幾張單薄的床。

媽媽憔悴的坐在床邊，父親的身上插滿了管子。

病房裡出了父母還有幾個來幫忙的親戚。

那時候的秦可欣不清楚父親的情況到底有多重，只是後來才知道是市區的醫院已經不收人了，她母親托關係找了縣城的大夫，才勉強讓他們在醫院維持的。

媽媽看見秦可欣的第一句話就是：「姑娘來了，快來看看你爸爸。」

媽媽看見秦可欣的時候，那一瞬間眼睛的閃亮讓秦可欣不知所措。

她上前站在床邊，看著眼睛緊閉的父親，渾身都是管子的樣子忍不住哭了：「爸爸，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弱弱的，帶著幾分膽怯。

然後床上的男人似乎有了些輕微的反應。

聽了太多準備後事之類的話的可欣媽媽，一下就激動了起來。

「可欣，你再喊幾句？」

秦可欣看著突然有些瘋狂的媽媽緊張了一下然後喊：「爸爸，爸爸。」

讓人遺憾的是，床上的人再也沒有反應。

可欣媽媽一把拉過秦可欣說：「你哭，快點你大聲哭。」

秦可欣被嚇到了，於是她真的大聲哭起來。只是她哭的時候卻再也喊不出爸爸。

「快點，喊你爸爸！」可欣媽媽大聲的吼著秦可欣，模樣甚至帶著幾分猙獰。

那時的秦可欣不知道，她在那麼一刻，成了母親的救命稻草，可是被嚇懵了的秦可欣卻哭都哭不好了。

發現這根稻草無法救命的可欣媽媽開始憤怒：「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哭都哭不好！」她拉著秦可欣大聲的喊，心中多麼希望眼前的小人能將床上的丈夫喚醒。

可是最後的結果不僅無濟於事，還嚇壞了孩子。

秦可欣的小姨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難過，卻終於從眾人中站出來，阻止了她的姐姐：「行了姐，你把孩子都嚇壞了。」

說著她將秦可欣拉了過來：「我送她去媽家吧。」

然後也不顧可欣媽媽的阻止，將秦可欣帶走了。

後來的秦可欣每天都要去看望父親，然後在醫院寫完作業再回外婆家。

她的日常除了寫作業以外，還要和父親說話。

來看望的人們總說，多說過去的事，也許可以刺激昏迷的病人。

可是在秦可欣的記憶力，父親卻是為數不多的角色。

她能記得的只有小時候父親打過她，後來再大點過年時父親帶回來的小魚乾。

然後是再大點過年時父親給他講過的笑話。後來的現在，父親說過兩年要帶她去市裡上中學，然後就睡在病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