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狙擊
因著擋板隔斷的原因,後座的氛圍被染上了幾分旖旎。
許知恙安撫性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背。
可下一秒,陳恙卻將手收得更緊,啞聲∶"你別動。"
許知恙欲哭無淚「我沒動。」
陳恙抬眼覷了她一眼,輕笑出聲,貼著她的耳廓輕喃一聲∶「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許知恙簡直要哭出來了。
把她抱過來的是他,讓她不要動的也是他。她無聲地咽了口水"我不動,你快點。"
陳恙沉悶發笑"我怎麼快點。"他又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許知恙臉都要煮熟了,她覺得陳恙每說一句話都好像是帶著某種暗示性意味。
好半晌。
車子快要開近會所,陳恙終於不再逗她,把她放回座椅上。
等車子平穩停下,陳恙先下了車,許知恙挽著他的手臂進場。
這是許知恙第一次參加這種晚宴,具體也不知道需要做什麼,入了場,陳恙就帶著她去見了一個人。
許知恙走近才發現這個女人,就是上次在明大找她問路的女人。
她好像對許知恙也有點印象,看見陳恙帶她過來,微微一笑,朝她頷首。
"介紹一下,我女朋友,許知恙。"陳恙摟著許知恙的腰沒鬆手,先向柏清瑜介紹。
繼而又對許知恙說「這位是我爺爺的秘書,柏秘書。」
許知恙看見她不斷地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彎唇莞爾一笑,算是禮貌地打了招呼。
"你跟著柏秘書,別亂跑,我一會過來。"陳恙俯身,用僅可兩人聽見的聲音和她小聲說。
許知恙順從地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柏清瑜似乎對陳恙這一波操作表示見怪不怪,目送陳恙離開,下巴一抬,指了指沙發,示意許知恙過去那邊坐著休息。
「許小姐,」柏清瑜笑了下,朝她伸手,「我是柏清瑜,不用那麼正式叫我柏秘書,你可以叫我柏姐姐。」
許知恙彎了彎眸,依言叫了聲「柏姐姐。」
柏清瑜看著女生的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下,撩了撩捲髮,心情大好∶「怪不得陳恙那小子喜歡你,換我我也喜歡你。」
太乖了。
要不是柏清瑜知道陳恙之前什麼德行,還會以為他真拐騙了人大學生。
許知恙顯然對她的誇獎有些無措,跟著她笑了下。
柏清瑜給她拿了一杯酒,隨口問∶「你還在讀書?」許知恙點頭「準備讀博。」
柏清瑜一噎,似乎沒想到看起來軟軟的小姑娘,竟然還深藏不漏。
陳恙那邊人來人往一時也走不開,柏清瑜和許知恙坐在沙發區吃著甜品聊天,倒也聊得投緣。
許知恙一開始覺得她有點眼熟,好像除了在明大見過她之外好像之前也見過,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路邊遇到她和陳恙站在一起的時候,那次應該也是她吧。
差不多半個小時,許知恙接過了柏清瑜遞給她的第五杯果酒。她喝得有些懵,但是這酒又好像沒什麼度數。
她婉拒了柏清瑜遞過來的酒,聲稱自己不能喝了。
柏清瑜笑了下,看著她那化著濃妝依舊一副乖巧的樣子,樂得不行∶"你這樣子,和陳恙在一起不會經常被欺負嗎」
許知恙呆愣啊了聲,捏了捏酒杯上的手指「還好。」
柏清瑜輕笑,拿了一碟小蛋糕遞給她,讓她墊墊肚子怕她真喝酒喝醉了,待會陳恙來要人她沒法交代。
很快,陳恙那邊好像脫身了,他解開西服的扣子朝這個方向走來。
許知恙像是獲得釋放一樣,把手上的酒杯擱下,和他說了一聲之後就朝著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陳恙有些擔心,但是許知恙說她沒事他也就沒說什麼。
柏清瑜理了理裙擺站起來,朝著洗手間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這就是你看上的姑娘"」你小子眼光還不錯嘛。」
柏清瑜不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相反,她是一步一步才走上如今這個位置,對於那些刻意逢迎的人,她能一眼看清。
但是許知恙不是,從她的舉止和談吐中,柏清瑜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子的教養,也大概猜出來她應該是被家裡保護得很好。
大方疏朗,從骨子裡生出來的自信坦蕩,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淡淡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清水一樣。
柏清瑜忽然想起來臨走時陳老爺子的交代,或許他這次,是不能如願了。
陳恙挑了挑眉梢,沒有接她這話,轉而問了句∶「你讓她喝了多少?」
"沒多少,她喝的只是果酒。"
"看你急成這樣,行了,這也沒啥事了,帶著你的小女朋友走吧。"
柏清瑜皺了皺眉,看他盯著洗手間方向目不轉睛的樣子,沒由來的嫌棄意味。
「對了,你不要忘記下周回趟明城,你爸那邊……」說到這,柏清瑜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陳恙忌諱這個,點到為止就行。
陳恙冷著一張臉,看見許知恙出來了,不冷不淡地應了聲嗯,和她說了句就先走了。
陳恙提步走到許知恙身邊,扶著她的手臂,伸手去握住她的指尖,有些涼∶「冷不冷?」
許知恙搖頭"還好。"
陳恙帶著她往外面走,看她還是有些沒緩過來,又問了句∶"那是喝多了難受嗎?"
許知恙點頭,但隨即又搖頭∶「還好,不難受就是暈暈的而已。」
"我們這是要走嗎"許知恙看他帶著自己朝門口走去,下意識問。
"嗯,可以提前走,你不舒服我們就先走,沒關係。"陳恙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肩上,帶著她上了車。
剛剛吹了風覺得清醒了點,這會坐上車反而覺得胃裡有些不適感,想吐。
陳恙不讓她開窗,怕她吹著著涼。
但好在他的公寓在市中心,離這不遠,不過一會就到了。
上了電梯,那種喝完酒後的不適感逐漸上頭,密閉的空間里,許知恙不僅覺得有些腿軟,就連耳朵都開始轟鳴。
"陳恙,"她側身拉著他的手臂,有些迷糊軟聲開口,"我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公寓在頂層,上行的過程就顯得格外的漫長。
他眼裡驟熱,眸色逐漸深暗,被她抓著的手像是點了火一樣以燎原之勢蔓延全身。
陳恙冷硬的喉結一滾,額上青筋按耐不住的跳動。
他毫不避諱地看著,看著她嬌憨地抓著他的手,還全然不察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快到了。」
這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卻不知是對他自己說的,還是對許知恙說的。
聞聲,她收回手,在他身邊站好,強忍著不適等到了電梯叮的一聲。
陳恙先她一步按了指紋鎖開門,玄關處的聲控燈「啪」的一聲打開,許知恙皺了皺眉適應室內的光線。
一進屋,她第一時間脫掉高跟鞋,雙足觸碰到冰涼地板的那一瞬像是得到了解放,也被那冰涼激得清醒了些。
陳恙覷見她光著腳,皺著眉將拖鞋放在她面前。"穿上,別著涼了。"
許知恙依言套上了他的拖鞋。
她其實沒喝多少,但是她的酒量很差,不會暈就是覺得有點飄。
陳恙見她這個樣子某種極度壓抑的慾望一忍再忍。
門關上,陳恙脫了外套開始解領帶。
許知恙看著他解領帶的動作,忽然起了些小心思,湊近,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想喝水。」
陳恙手上動作微頓,眸色很暗,回握住她的手∶「你這是在撒嬌嗎?」
許知恙眨眼抿了抿唇"……不是呀。"
她的手很涼,握起來又很軟,和他寬厚溫熱的大掌相比顯得有些嬌小。
不管她是無心還是有意,這舉動在陳恙這就算是撒嬌,而且他非常的受用。
陳恙沒有鬆開她的手,解了一半的領帶松垮的套在脖頸上,指尖下滑,擠進她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想喝水」他又問了句。
許知恙點頭,她雖然有點醉了,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陳恙此時的表情非常的不對勁,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做一個什麼決定一樣。
但是她確實想喝水,很渴。
陳恙牽著她的手去了廚房,沒燒水,他只能先從桌上拿了礦泉水給她,再重新幫她燒一壺。
許知恙就著他喂到嘴邊的瓶口喝了幾口,暫時解了她的渴意。
她舔了舔唇角,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了。
廚房沒開燈,借著全景落地窗外的燈光,許知恙看見陳恙將水放在一旁,隨後,將她抱坐在流理台上。
許知恙眼前一片昏暗,但是她還是能看得見陳恙眼底帶著灼人的光,不斷朝她逼近。
她套著他寬大的外套,只露出一點指尖,空氣的溫度很低,她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揪著他的襯衣收緊。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大聲。
她咽了口水,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樣,隱隱期待著但是又無端的害怕。
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灑在了他的側臉上,一半的臉隱匿在陰影里,深邃的眉眼也在一瞬間驟然加深。
感官也隨著陳恙的靠近而變得格外敏感起來,她聽見他在她耳邊輕.喘著氣,氣息很滾燙,貼著他嘴唇那側的耳朵紅得能滴血。
"寶貝,你身上好軟。"陳恙咬著她的耳垂往下,嘴唇帶過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曖昧的痕迹。
許知恙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手指忍不住顫抖往上,微微勾著他的脖頸,身子卻不受控地往後躲。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放在她后腰處那塊已經逐漸燒起來,四下靜寂無聲,拉鏈被拉開的"刺啦"聲像是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拉開了一個序幕。
沒隔著裙子的布料,他微微摩挲著她的尾椎,緩緩往下,帶著試探的意味。
許知恙覺得好像在這方面上她好像挺被動的,總是時不時就被他一兩句話撩得面紅耳赤。而他總是能抓住她這一點死死吃住她。她一點也不淡定。
想到這,她像是做了一個叛逆的決定一樣,縱容自己一回。
許知恙側過頭,輕咬了下他的喉結。
和她預料的一樣,陳恙身子怔愣,停下了動作,隨後掰正她的臉咬在她的嘴唇上。
他的動作不溫柔,很強勢,舌尖滑進她的口腔,和她的糾纏。
可能兩人都喝了酒的原因,這個吻格外的綿長而持久。彼此都有些意亂情迷。
陳恙抬眼,帶著某種極為明顯的慾望,筆直而赤.裸地看入她的眼底,明目張胆的調情口吻。
有薄汗從他額上滾落,滑過喉骨,直直沒入他的衣領。
他的眉眼染上了情動時的旖旎,許知恙聽見他在意亂情迷之際,說出的那三個字。
她知道,不是"我要你",而是"許知恙"。
他一聲一聲叫著她的名字。
許知恙能感受到他身上有著比平時更為強烈的欲.望,鋪天蓋地將她包裹住,她顏著睫,承受著他每一次發狠的親吻。
下一秒,他停下所有動作,抬起她的下巴,又叫著她的名字,聲音低啞而沉,沁著危機四伏的欲。
許知恙迷濛眨眼,恍惚之際,聽見了他輕喘著說出那兩個字。「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