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狙擊

第55章 狙擊

做什麼

許知恙眼睫輕翁動了下,帶著不自覺的緊張。他剛剛是在問她,做嗎

是她想的那樣嗎

許知恙眨了眨眼,感受到陳恙捏了捏她的耳朵,輕聲哄道「不想就下次,你喝了酒……」

"我沒說不想。"……

說完。

兩人都陷入了安靜對視。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底氣說這句話,就像是酒精上腦過後的口嗨。

許知恙腦子緩慢轉動了下,似乎在為自己脫口而出的這一句話而發惱。

她周身都被男人滾燙的氣息包裹住,一時也分不清是被他所誘惑,還是發自心底的……渴望。

"你說什麼"陳恙低垂著眼,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情緒翻滾。

"我、我……"

許知恙剛剛那句話是脫口而出,這會子冷靜下來,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

陳恙又問"想好了"

他的黑眸緊盯著她,唇上還泛著旖旎的水光,像黑夜的困獸,即將衝破牢籠將人吞入腹中。

月光透過磨砂的窗照進來,四方的光景打在陳恙的側臉,她能看清楚男人五官的輪廓更加立體。

他扯開了領帶,撐在她的身後的手緩緩往上,一下一下安撫性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許知恙抿了抿唇,她沒回答,他也沒說話。

就當陳恙的手移開時,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一樣,伸手,勾住他的皮帶。

陳恙身體一僵。

這個動作帶著暗示意味,也意味著默認。

他身上帶著不濃的酒氣,低頭,眼尾拉出了旖旎的紅。呼吸逐漸急促,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像是點了火,蔓延全身。

觸及他的皮膚,許知恙後知後覺推開他∶「唔……在這?嗎?」

許知恙揪著他的襯衣的手指節冰涼,微微泛著白,頭頸往後躲閃卻被他扣住往前。

陳恙似乎也覺得地點不太合適,一手把她拎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托抱著朝卧室走去。

她頭埋在他的肩頸處,心跳的很快,她靠得近,甚至也能聽見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同頻共振。

身體陷進了柔軟的被窩,她看見陳恙越過她,拉開一旁的抽屜,在拿什麼東西。

"你怎麼有這個"還這麼多

許知恙看見幾乎堆滿一抽屜的東西,驚訝開口。

陳恙從抽屜里隨便拿了一個方形盒子的東西出來,安靜的屋子裡撕包裝殼的聲音顯得異常大聲,像是昭示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許知恙看見他垂著眸笑,有些斯文敗類模樣地開口∶「你來的第一天就買了,想用很久了。」

他讓她背過身去,西裝外套被剝落隨意丟在床尾,沒有拉上的拉鏈背脊涼颼颼的,許知恙肩膀瑟縮了下,隨即一個炙熱的胸膛從後面覆了上來,緊貼著她。

沒有隔著襯衣,炙熱的觸感格外真切,她輕微發著顫,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害怕。

緊接著,許知恙能感受到陳恙用手指勾住她的肩帶往下,指尖在她的手臂上來回摩掌。陳恙很輕地吻在她的後頸流連著往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蠱惑的意味,極具欺騙性。因為隨之而來的,是他溫柔面具下野獸的一面。

他沒有讓她轉身,保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黑暗中視覺被弱化,其他的感官就被悉數放大,許知恙聽見耳邊男人隱忍的輕喘聲。

他的吻帶過的地方,都帶起了許知恙一身的輕顫。

倏的,身側的男人翻身,許知恙能看見烏髮黑眸的男人眼底深邃的波光,像某種禁地,引誘人去肆意侵犯。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誘哄般的把著她的手往下。

"好看嗎"

許知恙的睫毛上沾著淚水,輕顫著抬眸去看他,聲音都在發著抖∶「什麼」

「裙子好看嗎」

許知恙不知道為什麼陳恙這時還能分心來問這個問題。她輕咽了口水,順從回答"好看。"

陳恙低頭吻著她滾落在臉頰的淚水,輕笑了聲。他掐住她的纖腰,攬在懷裡。

緊接著,許知恙聽到嘶啦一聲。而後身上一涼。

許知恙驚呼,想去抓住什麼但是卻被他扣住手腕拉到頭頂。

她嗚.咽了聲,眨著泛著淚光的眼「你幹嘛撕它」

陳恙舔著唇笑,動作放緩,溫聲哄著她∶「裙子就是買來撕的。」"你喜歡,下次再定製一條。"

"……"

許知恙單薄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小幅度的抖了下∶「有點冷。」

陳恙抬眼,聲音很啞地回答她「坐起來就不冷了。」

"

聽到後面,許知恙已經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全身上下的注意到被別處吸引過去,再也顧不及其他。

雖然陳恙很照顧她的感受,很耐心,一次又一次,溫柔而綿長,還會哄著她,和她說∶「別怕,難受就說。」

許知恙帶著哭腔搖了搖頭,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他的手臂,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又下了雪,像無數個夜晚一樣,雪粒子砸落在落地玻璃窗上,雪漬模糊了視線。

但卻也沒有哪個夜晚,像今天這般的熱,充滿了渴望。

少女的心事藏了十年,她從不敢奢望的事情,現在真真切切發生了。

她的渴望和幻想,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

陳恙屬於她。從今往後,都是。

疼痛感讓她回神,她眨了眨眼,看見陳恙懲罰性地咬了她的耳尖,像是在控訴她的不專心。

許知恙嚶嚀著躲開,只叫了一聲就被陳恙按回懷裡。

男人很輕地哼笑一聲,眉骨往下壓,笑得蔫壞。他低頭,附在許知恙耳邊說了三個字。

聽完,許知恙推開他的臉∶「你、你別說話了。」

許知恙羞得只想找個洞鑽進去,掛在他脖頸上的雪白軟臂沒了氣力,緩緩往下溜。

陳恙拉過她的手放在腰間,低聲湊到她耳邊,吹著氣。熱氣燙著她的臉頰,讓她躲閃不及。

他又重複問了句。"……"

許知恙沒回答。

"嗯怎麼不說話"男人眉眼舒展,喉結滾了滾,聲音更啞,貼著她的耳畔。

"陳恙"許知恙抬睫看了他一眼,有點嗔怪的意味。

但她的嗓子剛剛叫太久了,啞得沒力氣,這聲不大,落在陳恙耳里倒像是勾引。男人眸底肉眼可見又沉了些「別撒嬌。」

許知恙齒緊緊咬著下唇,從喉間抽出一個音節敷衍回他,希望他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嗯。"

"嗯是什麼意思。""……"

「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陳恙見她臉頰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一個勁往被窩裡鑽的模樣,心下那股子屬於男人的壞全都被勾了出來。

陳恙低頭,喝了一口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指腹捻著她的耳垂,笑著說∶「你臉皮怎麼這麼薄。"

"……"

是啊,她臉皮是薄。

但是她沒有見過像陳恙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那一晚,她是真正的感受到了,沈舒邇說陳恙狗,到底怎麼狗。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砸在玻璃窗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子裡響出聲來,像是為屋子裡發生的一切造勢。

最後一次結束。

許知恙睜開眼,身前的男人神情依舊,一副散漫而又蔑壞的模樣,除了帶著情.欲略微失控的眼眸,渾身上下與平時無異。

略一低眼,再看看她。

許知恙有些無力閉眼,目之所及可見的斑斑紅印,一時竟找不出一塊完整乾淨的地方。

她疲憊地翻了個身側躺著,很快又被陳恙翻了過來面對著他。

"怎麼不說話了。"陳恙指尖勾著她的碎發別到耳後,露出她白皙的一張臉。

許知恙很困而且很累,可能連說話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她很輕地開口,連嗓子都透著疲憊。

"……陳恙,我好睏。"

男人悶聲笑了下,瞥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著三點,他漫不經心應了聲"嗯"。

"…"

許知恙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精力,好像一直用不完一樣,都不會累的。

她艱難的伸了下腳,腳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膝蓋,又停頓了下,繼續緩緩道「所以你能把你的手拿開嗎"

這個要求,她覺得一點也不過分吧。

她平躺著,還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隱隱作痛,但是陳恙絲毫沒有想放過她的心思。

他指尖下滑,碰了下,許知恙倒抽了口氣,聽見他聲音很悶,還有點困惑開口。

"怎麼腫得這麼厲害。"

"……"

「疼不疼。」

許知恙咬著唇,羞惱地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碰。

陳恙低頭吻了她的唇,輕笑了下,抓過外套將她套住,抱著她去浴室。

陳恙把她放在浴室的椅子上,給她放了洗澡水。

許知恙以為他還有點良心,可是後來,他又毫無節制地把她按在浴室的牆上,抓著她擺弄了好一會,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四點鐘的事情了。

挨到熟悉的床,許知恙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迷離之際感受到陳恙把她和被子一起卷到懷裡,抱住。

但是她只想睡覺,睡覺,睡覺。

被子被掀開,許知恙后脊一涼。

她自認她的脾氣很好,但是此時卻強忍著惱火,掀了眼皮朝陳恙看去。

「你睡。」他低頭親了她的唇角,哄了句。

說著,見他手上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藥膏,許知恙安心了些,閉上眼,就聽他說∶「這裡又被咬破皮了,上點葯,別留印了。」

得到放心的回答,許知恙沒有再和他計較別的。

窗外的雪好像停了,耳邊再聽不見任何聲音,有微風透過半開著的窗戶吹了進來,將厚重的窗帘吹鼓起,吹散了一室旖旎的氣息。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黑,寒冷,和凜冬。而屋內,她卻能觸及身側的人,滾燙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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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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