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去的第一批

宇宙神降臨那幾年，大部分國家都沒有選擇隱瞞這件事，也瞞不住。

後來，被稱為宇宙神的怪物來到了地球上，人們也知道這件事，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被外星軍隊丟下的宇宙神到底長什麼樣？

上官零閉上眼睛，低聲數了五個數。

「一，二，三，四，五！」

再睜開眼，向湖面看去，半透明觸手像蛛絲一樣纏住了神子女孩的腳，她試圖反擊，用刀，用槍。

但是很顯然，觸手割斷後會再生，子彈打不透下方那墨綠色的鱗片，飛行器開到最大馬力，也掙不脫觸手的束縛。

上官零嘆了口氣，腳下用力一點，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沖向了神子女孩，抱住她，落到了湖的另一側。

3011驚得呆若木雞，愣愣地低頭看著自己被上官零握住的手臂，那裡一片青紫。

上官零沒鬆手，而是對著神子女孩的飛行器吹了一口氣，飛行器立刻變成碎片，落在地上，接著從衣服上撕下布條，蒙住了女孩的眼。

「別摘下來，也別走，不然你死定了。」

鱗片大球在湖面上沉沉浮浮，伸出了更多的觸手，密密麻麻向四周舒展著。

3011還在震驚中，她努力整理思緒，自己明明掃描過那個騙子了，他就是個普通人類，怎麼會有比自己還強大的力量呢？

上官零歪了歪頭，扭了扭脖子，骨頭髮出「咯噔」一聲。

走向湖邊，觸手似乎感應到他的位置，都向著他的方向伸過來，可是速度特別慢，和之前抓3011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好像在忌憚著什麼。

半透明的觸手從上官零的前方、上方和左右慢慢靠近他。

上官零的臉上沒有半點感情，像個機器人一樣，突然張開嘴，發出一種說不清是走獸還是飛鳥的叫聲，時而渾厚，時而尖銳。

3011回過神來，等她摘下蒙眼的布條時，剛好看見那個巨大的墨綠色鱗片球沉回了湖裡，湖水慢慢歸於平靜。

「剛才發生了什麼？！那個，那個東西呢？」

上官零回頭，對上3011的好奇的大眼睛，冷聲問道：「你都看到了，那他們是不是也看到了？」

「他們？你說我的負責人嗎？我是珠穆朗瑪區的，我們區位置特殊，一般信號傳不上去，沒有其他區神子的實時監控。」3011說完，就嘟起了嘴，「不對，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著急。」

「那你倒是回答我的問題呀！出了這種意外，我必須立刻回……我的飛行器！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飛行器？」

3011追著上官零問，上官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一邊在湖面找來找去的。

「很簡單，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別人看到。」

「知道什麼，看到什麼？湖裡那個怪物跟你有關？」

「那不是怪物，而是怪物的蛋，就是宇宙神的蛋，你沒聽過宇宙神嗎？」

3011停住了腳步，她當然聽說過，可是沒人說過宇宙神還有蛋呀，而且蛋都那麼大、那麼危險，那下蛋的怪物得多可怕呀！！

「你到底在找什麼，別找了！」3011大喊著。

「你把我的外套丟到哪裡了？我好不容易撿到一件那麼適合我，又那麼帥的外套。」上官零一臉無奈。

「你跟我回珠穆拉瑪區，我給你一百件。」

「不可能。」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上官零抬頭望天，低聲說道：「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呀……」

「叫我上官零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3011想了想，然後皺眉問道：「你也是克隆人嗎？」因為華胥聯盟的克隆技術是一個叫上官明天的人攻克的，所以作為克隆人，3011一聽到「上官」兩個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

「是，我的身體是。我記得製造這具身體的人姓上官，而這具身體的編號是10，所以我叫自己上官零，這名字很好聽吧！」

克隆人不是機器人，他們也有喜怒哀樂的情緒變化，這第三批更為明顯。

3011張大了嘴，驚訝到失聲，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上官零不以為然，開始撿樹枝，搭火堆。

突然，3011大喊道：「你不可能是第一批克隆人，第一批明明都死掉了！而且我掃描過你，你就是普通人類呀！」

正在撥弄火堆的上官零被3011嚇了一跳，手裡一根心儀的小木根掉進了火堆里。

「現在克隆人都這麼遲鈍嗎？」

3011氣鼓鼓的，「你一定又在騙我，騙子！」

上官零從火堆里檢出那根小木棍，一邊在地上寫字，一邊說：「我沒必要騙你，而且我還要謝謝你。我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居然在這裡。」

「你在找宇宙神的蛋！為什麼？」3011一邊問，一邊湊過去看上官零在寫什麼，「上官亦……，你認識的人嗎？」

上官零微微抬頭，陰笑著說：「這是你的名字呀！以後要一起生活了，如果別人問起我妹妹叫什麼，總不能報數字吧！」

「誰要跟你生活在一起！」3011立刻擺出進攻的姿勢，用拳頭對著上官零。

「知道這世界上什麼是越進化越弱的嗎？克隆人。因為人類害怕我們比他們強。況且他們製造我出來，是要對付從未有過的強敵的，而你……」上官零笑了，不再說下去了。

3011尷尬地收了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默默坐到火堆邊。

「天還沒黑，現在也不冷，為什麼要生火？」3011沒好奇地問道。

「我怕黑。」

上官零這輕飄飄的三個字，一不小心又驚到了3011。

「你不是很強嗎？居然還會害怕？」

「保持恐懼，可以讓我活得更久。」

「你們第一批的，都這樣嗎？」雖然同是克隆人，但是能和宇宙神抗爭的第一批克隆人，對新一代克隆人來說，那就是神啊！神怎麼會怕呢？3011還是覺得上官零是個騙子，而且是個厲害的騙子。

看著3011充滿懷疑的眼神，上官零剛要開口，就聽見3011的身上傳出了微弱而急促的滴滴聲。

上官零的耳朵動了動，目光立刻落在了3011那厚重的護膝上。

「有刀嗎？」

3011的手鐲上彈出一把小刀，但她並沒有給上官零，而是自己割下了那滴滴作響的護膝，丟向了湖裡。

「嘭！」

「嘩啦！」水花四濺。

上官零愣住了。

「你為什麼要往湖裡扔呀！」